第十五集 凌虚秘旨 剑下无抗(第4/11页)

那两人抱拳应命,立刻去看慕容焉的伤势,并要带他离开。两人相视冷冷一笑,他们主人说话时按剑的动作,分明告诉了他们将会把慕容焉送到哪里,那个地方不是左贤王府,而是阴槽地府。这诸霖表面上风标绝世,侠义凛然,但暗地里却如此阴险,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慕容焉一旦受伤,众人马上开始放火烧房。

就在此时,突然间……

那间破屋子的墙上倏然破裂如山,轰然一声巨响,突然裂开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四下的众人纷纷一骇,未及反应,仅此展眼之功,一道人影迅若惊雷,嗖地一声形如蝙蝠,当头罩住了附近十余个剑客。他人未到,却凌空挥出一掌,那股凌厉至极的掌风携着一股锐啸猛地席卷过来,靠近慕容焉的众人未来得及反应,突然身体不由自主地飞出两丈来远,啪地落到地上,半晌再爬不起来。尤其是诸霖的那两个下人,身体抛到几丈之外,口吐鲜血,看来尤其伤得不轻,性命堪虞。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屋内的陈逝川。

其实,陈逝川这一着早在众人的意料之中,西乾、东震两宗的六位宗伯、剑首在此之前已经严阵以待,静候陈逝川的出现,诸霖等人均已掣出了长剑,但饶是如此,陈逝川的出现还是那么突然,那么的出乎意料,是以待群雄作出反应时,那靠近慕容焉的十余个人早横七竖八地置身于数丈之外了。

一时间,场中中修为最高的几个人,骤极惊呼着一起出剑,剑光芒尾,一时大盛。他们有黑衣宗伯雷震天、白衣宗伯侯朔,张决天、诸霖和沈越五人,这五人的剑术高超至极,是以在外人看来,他们手中的长剑仅是青朦朦的光为之一闪,夜色逸光之中如五轮明月,剑光闪掣,鸿影漫空,把个陈逝川紧紧罩住不放,其余的人纷纷惊呼,一起拔剑涌上。

眼看那五轮月光将陈逝川罩得越来越紧,那陈逝川骤然一声长笑,就在长剑即要加身的一刻,陈逝川背上的长剑不知如何嘶声到了他的手里,倏然将身一旋,完转如虹,圈剑绕挥,众人耳中但闻长剑交击的惊鸣之声,刺耳已极地“锵锵……”连成一线,数柄长剑的交击,洒下一轮倏亮旋灭的火花,那股森寒光华、无匹的气势煞是惊人。马季长、于楚以及青衣宗伯舒子宇几人虽然赶到,却全然插不上手,只能掣兵器待在不远处,伺机而动。仅此一招,陈逝川精妙绝伦的剑术表露无遗。

“陈逝川这恶贼出来了!”

“别让他跑了!”

四下的众人虽搭不上手,却纷纷散开,将陈逝川与慕容焉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中间,仅此功夫,但见陈逝川周身火花四射,他手中的长剑陡然变成了上百柄,绕着身体护成了一片剑网,将那五人的长剑严严实实地隔于身外不过寸许之处,那剑网上火花点点,一闪即灭,旋有旋无,不问可知必是他身外五人与他的长剑相交的结果。

马季长看那陈逝川丝毫无不支之状,眼珠狡黠阴狠地一转,顿起歹念,忽然转而疾扑地上的慕容焉,打算先拿了他来要挟陈逝川,谁知就在此时,陈逝川的剑幕上朝着慕容焉的方向上突然火花疾增,这回不是陈逝川周围五人的剑招加快了,而是陈逝川骤然快了很多,展眼之功在这个方向上反客为主,而这个方向上的雷震天自然是首当其冲,尚未来得及增力,突然肋下一阵剧痛,他仅仅眨了一下眼睛,却突然发现自己挡着的陈逝川不见了身影。

陈逝川手下留了情,依然只将雷震天划伤了不深的一条伤痕,但接下来来发生的事,更为恐怖,远出陈逝川意料之外——原来加诸陈逝川的另外四柄剑因为陈逝川的突然逃出,纷纷走空,一起击至迟疑的雷震天身上,但闻他一声惨呼,当场四剑穿心,一命呜呼了。

没有人知道陈逝川是如何逃出去的,只有雷震天一个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可惜的是,他再也说不出口了。而对这一惊变最莫名惊骇的人莫过于马季长了,他绝然想不到陈逝川会如此之快,手中的慕容焉还没拿热,突然胸口一阵气涌,待他惊得剑掉在地上看胸口时,竟然发现身上没有一丝伤处,想来是方才陈逝川伤他时,只是用剑身拍了他一记,而这时的陈逝川却已携着慕容焉点足跻立于那房屋之巅了。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这陈逝川的修为远远超出了这群人武人的意料之外,雷震天的惨死顿时将诸人为之一缓,东震剑宗的其余三位大宗伯突然冲向雷震天,一看之下,他胸腹连中死剑,剑剑穿体而过,哪里还有命在。

这下可激怒了这群剑客,白衣宗伯侯朔将雷震天抱于怀中,精神大恸,眼中蕴泪怒火熊熊,猛地掣剑便要向陈逝川发难为兄弟报仇,不料陈逝川却突然一挥手,喝止屋下四周的诸人,他望着雷震天的尸体,心中一阵悲痛锥心,太息一声,大声地道:“慢着,这雷师弟并非死在我的手下,你们看得清楚。至于陈某,我知道你们这里一大半人是为了我手中的《凌虚秘旨》,现在我要为这位小兄弟疗伤,你们要是有任何一个人踏足此房屋之上,我就将这卷秘笈当即毁掉,该当如何你们自己商量着办,恕不奉陪!”言毕,竟丝毫不顾忌四下如狼似虎觊觎的目光,迳自将手抚于慕容焉的胸口,以精深的内力驱尽淤血,不过展眼之功,那慕容焉突然哇地吐出一口淤血,脸色转好了许多。

白衣宗伯侯朔怒极攻心,哪忍的了陈逝川这副狂妄,其实说到底,雷震天的死他也有份,这事如何能怪的了陈逝川,但在东震剑宗的四大宗伯中,他与雷震天的关系最好,如今哪顾得了这许多,提剑就上,不料却突然间被褐、青两位宗伯拉住,他不禁大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让我为雷大哥报仇。”

青衣宗伯舒子宇依然拉住他不放,道:“侯贤弟,你不可莽撞,我们来是妙月尊主千叮万嘱,一定要拿到先师的衣钵,如今你去了,那恶贼怕是要毁了经书玉符,仇我们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这恶贼绝对跑不了。”

舒子宇一言甫毕,褐衣宗伯高怀微及诸霖也来劝解,目光却狠狠地盯住陈逝川不放,这下却乐坏了西乾剑宗的弟子。陈逝川这手还真震住了不少人,以陈逝川的武功修为,一瞬之间将经书玉符毁掉乃是轻而易举之事,四下的剑客虽然将房屋团团围住,却并无一人真敢登屋问难,因为任何一个人敢踏足房上,就算陈逝川不出手,四周的剑客们也会将他撕成碎片,光是暗器也能将人打成个马蜂窝。

不久,慕容焉悠然转醒,开眼看时正望见陈逝川,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正要发问,却突然之间胸口一阵刺痛,“啊”了一声却如何也说不出。陈逝川和蔼地望了他一眼,摇了摇手,道:“小兄弟莫要说话,你刚刚受了重伤,且看我陈逝川为你报仇出气。”言毕,他转眼扫了屋下众人一眼,突然仰天一阵长笑。那股蔑视天下群雄的气魄,果然凌超群伦之上,视天下如无剑。诸霖等人无不震慑而愤怒,他与张决天和沈越几人低低商量几句,几个高手突然散开,绕在那房屋四周,看样子是要一起登上屋顶,同时从不同角度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