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东来灭劫 和尚道士(第2/7页)

他话尚未说完,公孙芷冷哼一声,突然截口道:“二哥,你今日不是与燕公子过不去,就是专门对我吹毛求疵,大哥也知道小姐的脾气,莫说是我,就是主公在也拦不住她四处玩耍,她要是有韵儿一样乖,也用不着我们担心了。”

谷应声闻言,哺喃不再多语。

莫敖眉头深锁,沉吟片刻,道:“二弟三妹莫要因这点小事耽误了主公的大计,好在四弟已飞鸽向主公请命,不日即有回复。我们既然约好了在荻花洲近的沙月镇等候,此行自然无碍!”

几人闻言,俱是点头。那谷应声又回到了燕皝身上,狠狠望了他一眼,道:“大哥,红叶山庄之行过后,这小子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顿时说到实处,韵儿与公孙芷也立刻瞪大了眼睛。但她们担心的却全然不同,韵儿是不忍他们残人性命,而公孙芷所忧者,怕是不能与之共渡一夕之憾,若说担心他的性命,实在相隔十万八千里了。

莫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作了个杀的动作。树旁的燕皝眼帘隙开微光,却看了个仔细,他心中冷笑,但也令他放心了对方在红叶之行前,决不会为难自己。韵儿姑娘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自然不好为人请命。她可怜惜惜地望着这个少年,似乎已经看到了他的结局,眼中几乎流出泪来。她实在不忍就此眼看一条生命结束,夜寒露重,她却全然不知。

翌日,莫敖等人早早起来,谷应声生怕被公孙芷抢了先,首先上前拍过燕皝睡穴,燕皝轻哈一声,悠悠转醒。看几人都起来了,还道起得太早,埋怨几声,取水洗漱一回,啃着干粮就上了路。这一路上,他突然发觉韵儿对自己愈来愈好,事事不毕他亲躬。少年也乐得如此,不过却苦了我们这位韵儿姑娘,走路已经够辛苦的拉,还要照顾燕皝,其情景之惨,自然可想而知。好在公孙芷不时帮她一回,一行却将近午时。

这时他们经过一处胡杨林,突然听到里面乒乒乓乓,似乎有人打架。当下几人进入林子一看,里面果然有两个人正大打出手,其中一个是个手提狼牙大棒的中年人,满脸的大胡子。他是什么都大,身材魁梧高大,大脸大鼻子大眼睛大嘴巴,正适合那件大兵器。

另外一个是打扮很奇怪的人,他身上穿了件破旧的布衣道袍,脖子上挂了半串佛珠,头发只有寸许来长,依稀可见隐藏其间的几个戒点香疤,分明是个和尚,其真实身份实在令人迷惑不解,不知他究竟是个和尚还是个道士。看他的年纪也顶多二十来岁,愣头愣脑的,但那双眼睛却咕噜噜直转,手中拿着一柄破剑。但他看起来实在不是那猛大个儿的对手,但奇怪的是那大汉身上肋下左臂流了不少血,就连鼻子上也有,看起来实在很狼狈不堪。但那和尚道士又似拿不住他,拿剑叮当碰击几下,绕树就走,但那柄剑却三两下被那大汉震弯,他边跑边使劲要将那剑掰直了,却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做到,这时见有人来道,突然喊停,道:“大猛兄,你……你先别忙着打架,我们先评评理好了!”

那叫大猛的人抹了鼻上的血,道:“要评礼老子也不用到现在才评,你用暗器打我鼻子,大爷我流了这么多血,总要先打你一顿才够本儿!”言讫又绕树穷追不舍。

这时,五人都走到进处站了,那和尚道士喊了半晌,眼角余光发现那几人虽然都带着刀剑,颇象些大侠,但却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突然大大生气,转谓那大猛商量道:“大猛兄,我喊了任久那几个鸟人动也不动,分明没有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你看我们先停下来骂他们一回如何?”

大猛丝毫不上当,只是追他不放。和尚道士溜得更快,并趁机看那五人,这一看不得了,几乎愣在当地,眼光却盯住了韵儿不动,几乎将那大猛忘了干净。直到大猛快要追到,这和尚道士突然发大勇猛,从背后百宝囊中突然取出一把歪脖儿弹弓,夹了一粒石弹,闭了一只眼朝那赶来的大猛瞄准就是一发,那石粒“啪!”地一声正打中他的鼻子,那大猛顿时立刻停住了脚步,丢了兵器捂住鼻子蹲下身去再起不来,哇哇大叫,旧血未净新血又出。

几人见状几乎当场大笑,韵儿亦不禁莞尔,竟然很美。那和尚道士生怕大猛再起来拼命,吃力地提着那个大狼牙棒扔到草窠里才放下了心,拍了拍手,对那大猛道:“本少侠不用绝招你一定以为我怕了你,你要是不服我们在来打过,我数三声你若是不起来,就算我胜,你可不要耍赖啊!”

一言及此,他果然极快地数了三下,见大猛并不起里,轻松收了掸弓了事。再不理会大汉,很有风度地行过来,向诸人合十一礼,却向那韵儿按道士稽手一礼,道:“啊,赵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自从上次中原一别,我很想报答姑娘的救命大恩,所以才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说到此处,他突然咦了一声,奇怪地道:“赵姑娘,你……怎么突然换成了这副打扮,还穿了丫环的衣服。”

众人被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韵儿很少跟男子说话,如今更是不知所措。惊惶地躲到了公孙芷的身后,奇怪地望着他,道:“师傅……道长你是谁啊,我……我不认识你啊,你怎么胡乱称呼,我姓崔呢。”

燕皝闻言一怔,心道这韵儿姓崔,又来自崔海,莫非他也是崔毖的女儿。但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天下哪有让自己的女儿当下人的。他的吃惊还算小的,倒是哪和尚道士既是吃惊又是失望,道:“赵姑娘,你……你又何必如此调戏我呢,其实我知道你不太想看见我,但我……”

当他一脸诚恳地说到韵儿调喜他时,几个人都不禁发笑,韵儿却脸色大红。公孙芷却对这和尚道士的打扮很感兴趣,好奇地打断道:“这位大师……道长不知如何称呼,为何对我家韵儿说出如此奇怪的话?”

这少年似乎也觉到自己的唐突,连忙调整一回,向那公孙芷有模似样地一抱拳,道:“哦,在下忘了介绍了,其实贫僧名叫……”

他名叫了半晌也没说出口来,等得几人大是心急。谷应声有些不满地道:“阁下一会合十一会稽首,一会儿又抱拳的,分明是有意隐瞒身份,这也是应该的,阁下不愿说就算了。”

那少年连忙道歉,道:“前辈误会我了,其实我名叫郑……慧娘……”

这句话还没说完,燕皝与公孙芷都不禁大笑,但这下可激怒了谷应声,这一路上他屡糟挫折,早就不满,这时还道他故意捉弄自己,突然七窍冒烟地大怒道:“住口,你不想说就算了,何必编个假的骗人,你是不是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