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何惧孤身斗强敌却从群盗悉芳踪(第4/5页)

任天吾道:“哦?这样说,你是要赶回黑风岛去见爹爹的了。”

宫锦云道:“不错,爹爹只许我出来玩一年的,我非得在期限之前回去不可。”

任天吾忽地打了个哈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倒听得一个消息,和贤侄说的不同。”

宫锦云吃了一惊道:“什么不同?”任天吾道:“听说令尊早已到了中原,并非是在黑风岛上等你回去。”

宫锦云因为怕他留难,是以才拿出爹爹作挡箭牌,博他尚未知道黑风岛主来到中原的消息。不料他已经知道。她的说话给当面拆穿,只好支吾以对:“是吗?爹爹隐居海外,本来曾经对我说过不愿再履中土的。但他在中土的故交甚多,这次或许是应哪位老朋友之约也说不定。”

任天吾见她言辞闪烁,已是料到几分。当下说道:“令尊既是不在家中,贤侄也就用不着这样匆忙赶回去了。我与令尊乃是知交,难得你来到这儿,这正是相请不如偶遇,你就在我的家中暂且住下,待我设法通知你的爹爹,让你们父女早日相会,我也可以得与老友相聚,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原来任天吾虽然还未知道宫锦云最近的私逃之事,但黑风岛主要找女儿的事情,他则是早已知道的了。而龙象法王意图笼络黑风岛主一事,他亦是早已得到风声。

宫锦云慌忙说道:“任伯伯,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要赶回家去。”

任天吾道:“为什么?”

宫锦云道:“我已经答应爹爹,只在中原玩一年的。你说我的爹爹现在中原,不知是真是假?纵然是真,我也该遵守原来的期限,回到家里等他。任伯伯,家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最不欢喜别人不听他的话,何况我是他的女儿?”

任天吾笑道:“令尊倘若责怪你,我给你担当就是。”

宫锦云道:“不行,不行。家父不在黑风岛,我就更应该回去料理了。而且,我另外也还有一点事情,须得赶着办妥。”

任天吾道:“什么事情?”

宫锦云故意作出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说道:“这是小侄的私事。”

任天吾心里想道:“听说她与公孙璞这小子颇有私情,但黑风岛主却是不喜欢这个小子,莫非她是要与这小子相会?这小子与谷啸风乃是一路,上次的事,啸风对我似已起疑,我更不能放她走了。”

但任天吾碍着她是黑风岛主的女儿,暗自想道:“她坚执不肯和我回家,我可不能对她动武,怎么办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哈哈笑道:“女儿家的私事我可不便问了,好吧,你一定要走,我也是无法强留,你下次再来,可一定要到你任伯伯家里住几天啊!”

宫锦云如释重负,连忙说道:“一定,一定。下次我和家父一同来拜访老伯。”

任天吾道:“好,那我不送你了。”忽地好像想起一事,宫锦云已经转过身子走了几步,他又追上去说道:“贤侄女,你在路上可得多点小心。令尊在中原的故交固然不少,但仇家也是很多。你可不能让人知道你是黑风岛主的女儿。”

宫锦云道:“多谢任伯伯提醒,我会当心的。”心里则在想道:“只要你不和我为难,我还用得着怕谁?”

任天吾竟不与她为难,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当下宫锦云就急急忙忙的赶路。走了一个多时辰,正在就要走出恩寿县境的时候,忽听得树林里响起几声口哨,突然有三个汉子跳了出来,在山路上截住了她。

宫锦云冷笑道:“你们要做没本钱的买卖,那可是找错人了。”

为首的那个汉子哈哈笑道:“我们要找的人正是你!”第二个汉子说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有点眼力,说得不错,我们是做没本钱的买卖的。不过,这次我们可不是要抢东西,是要抢人!”

第三个跟着说道:“黑风岛主我奈何不了,他的女儿碰上了我,我可是非得给她一点厉害尝尝不可啦!你不必说谎了,我们已经知道你是黑风岛主的女儿!”

任天吾刚提醒她提防父亲的仇家,仇家果然就出现了。宫锦云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心里想道:“哪里有这样凑巧的事?哼,莫非就是任天吾使他们来和我为难的?哼,只要任天吾不敢露面,我倒要试试他们的本领!”心念未已,那三个人已是对她采取了包围的态势。

宫锦云冷笑道:“我何须说谎,不错,我的父亲就是黑风岛主,你们想要怎样?来吧!”

为首的那个汉子纵声笑道:“黑风岛主与我们仇深似海,但我们拿了他的女儿,也不会怎样为难她,只是要她做我们三个人的小老婆!”

宫锦云几曾受过人家这样侮辱,大怒之下,斥道:“放你的狗臭屁!”登时就和他们动起手来。

这三个人一个使鞭,一个使力,一个只凭双掌,口里说着粗言秽语,脚步移动,就向宫锦云挤来,包围圈越缩越小。

宫锦云大怒之下,一照面便下杀手,青钢剑扬空一闪,一招“三转法轮”,剑尖刺向使鞭汉子的前胸,招数未老,反手一削,剑锋转削使刀汉子的膝盖,剑柄斜撞,又撞到了空手汉子的小腹。一招三式,虚实并用,变化迅捷,端的是又快又狠!

宫锦云又气又恼,正要与他们作最后的一拼,拼不过即行自尽。就在此际,忽听得有人大喝道:“住手!”

出乎宫锦云意料之外,这个人竟是她以为不敢露面的任天吾。

可是三个人却没住手!

任天吾喝道:“我是任天吾,在我的地头决不能容许你们欺负我好友的儿女!”

使鞭的那汉子道:“任先生,我知道你老的大名。但这件事情,却请恕我不能从命!”

任天吾哼了一声,说道:“看你们的身手,在江湖上大概也不是没有来头的人物,为何以众凌寡,以大欺小?哼,三个男子汉,欺负一个小姑娘,不害臊吗?莫说这位宫姑娘是我好友的女儿,即使是个闲人,我也决不能容许你们如此胡作非为!”

使刀的那个汉子道:“任先生有所不知,黑风岛主与我们仇深似海,我们打不过他,只能向他的女儿报仇了。”

空手的那个汉子道:“江湖上固然是要讲义气两字,但也该分个黑白是非。任老先生,你若一定要帮你的朋友,那就尽管动手!我们宁可让你杀了,要我们罢手,却是不能。”

说到“不能”二字,三人一齐扑上,使长鞭的那个汉子首先打到,一招“枯藤缠树”,鞭梢已是卷着了宫锦云的剑柄,使刀的那个汉子一刀就劈下来。

任天吾早有准备,掌心握着三枚铜钱,一见他们向宫锦云施展杀手,钱镖立即就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