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诧见残脂逃黑狱变来解药戏魔头(第5/5页)

文道庄喝道:“好小子,你把我的中儿怎么样了,你害了他,我要你的命!”

金逐流摇了摇手,嘻嘻笑道:“你要我的命是做不到的。但你不用惊慌,我也并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你这宝贝儿子,还值不得我杀他呢。嘿,嘿,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文道庄道:“什么叫做礼尚往来?”

金逐流道:“你有酥骨散,我也有我的本门毒药。你的酥骨散害不了我,我的毒药却是可以害你儿子的。不过,我并不想要他的命,所以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沙千峰道:“这小子是决计跑不了的,咱们捉住了他,迫他交出解药便可。”

金逐流笑道:“第一,你们不一定捉得住我;第二,你们若要捉我,我一定和你们拼死一战,我即使寡不敌众,你们也难免死伤;第三,我身上有几十种药丸,有的是毒药,有的是解药。你捉住了我,我立即自断经脉而亡,嘿,嘿,那时你只好每一种药丸都拿去给你的儿子试吞了。你的儿子大约没有神农的本事吧?神农可以试服百草,你这宝贝儿子,我看是做不到的!”

金逐流嬉皮笑脸地乱说一通,但以他的本领而论,却也并非虚声恫吓。文道庄听了,不由得心中不起恐慌。

金逐流塞进文胜中口中的那团泥垢早已溶化,但那股臭味却未曾消除,嗅得出来。文道庄揽着儿子,隐隐闻得那股刺鼻的臭味,更相信这是毒药,心想:“如此腥臭的药物,毒性一定很大。”心里一慌,连忙说道:“好小子,算我栽了一个筋斗,你要怎么样,说吧!”

金逐流慢条斯理地说道:“你送我出去,到了三十里之外,我给你解药。这样,令郎和我的性命都可以保全,不是公平得很?”

文道庄道:“我怎能相信你的解药是真是假,你先给解药,待他好了,我再送你。”

金逐流道:“你信不过我,我又怎能信得过你?你们人多,论形势是你占在上风,你应该迁就我才对。”

文道庄尚在迟疑,金逐流道:“好,你不愿意交易,那就算了。哼,姓文的你也太小看人了,凭我爹爹和我师兄的名头,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可还是要在江湖上行走的呀!”

文道庄一来是为了儿子的性命着急,二来他也觉得金逐流说得有理,心里想道:“不错,他的父兄都是武林中顶尖儿的人物,这小子决不能坍了父兄的台。”于是说道:“好,我就姑且信你一遭。”

金逐流哈哈笑道:“什么姑且不姑且的,生意成交,走吧!”

沙千峰极是为难,心里想道:“失了玄铁,又走了这小子,史白都那儿,可是不好交代。”不过,他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他还是要依靠文道庄,权衡轻重,也只好不作一声,当作是默许了。

文道庄与金逐流都是一身上乘的轻功,三十里路,不须半个时辰,已经走过。到了三十里外,也早已出了海沙帮的防地了。

文道庄道:“不用我再送了吧,解药拿来!”

金逐流哼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不对,不对,这两句诗说的是好友相送,可不对咱们的情景。但你送我送到三十里外,我也还是要感激你的盛情的。”

文道庄喝道:“废话少说,解药拿来!”他哪里知道,金逐流之所以故意胡说八道,实是因为他一时间尚未想出如何变出“解药”来给文道庄的缘故。

金逐流心念一动,暗自笑道:“有了,有了!毒药是它,解药也是它。”于是假装在怀中摸索,伸手到腋下捏了一丸泥垢,拿了出来,说道:“这解药一服,令郎马上就好。”

腋下的泥垢带者骚臭的气味,比脚板底的泥垢还要难闻。文道庄接了过来,给那股气味熏得几乎作呕,说道:“这解药怎么臭得这样厉害?”金逐流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话难道你还没有听过?”正是:

巧计退强敌,嬉笑耍魔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