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群雄毕集(第2/10页)

因此韩行星丝毫不敢大意,一晃身,已闪到对方左后侧,呼地一掌劈去,那帖克斯不闪不避,猛然反手抄□。

韩行星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必须在两种情形中选择其一,一是他任得对方拿住,使劲先劈中对方再说。另一是个先行收掌退开,再找机会。他掌上着实下过不少苦功,有摧砖碎石之威,若是普通的人,纵然身体健壮无比,皮粗肉厚,但也禁受不起他这一掌的威力。但帖克斯如若不是心有所恃,岂敢如此冒险?因此韩行星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决定退开再说。人影乍分,帖克斯旋身向着他,裂嘴大笑。

韩行星心中冷静逾恒,但面上却装出忿怒之容,猛扑上去,发拳奋击,眨眼之间,已攻了七八拳之多。帖克斯挥动两条巨臂,迅快封拆,口中仍然发出嘿嘿笑声,大有不把对方放在心上之意。

韩行星心中暗暗骂一声:“好狡猾的番奴,妄想使我因怒而乱,哼!哼!咱们且看最后是谁吃亏。”

他又连攻F了六七招,装出怒不可遏之态,在这一轮急攻之中,双方拳臂频频接触,发出坚实的响声。那帖克斯的双臂,坚逾钢铁,韩行星心中有数,手脚故意迟滞了一点,帖克斯不知是计,等到对方凶猛扑击之时,突然敞开门户,一双大手,迳向对方身上抓去。“蓬”的一声,他胸口已挨了一拳,但力道很轻,简直没有什么感觉,而他右手已抓住了对方的左臂,心中大喜。

他使出摔跤手法,使劲一扭,庞大的身躯,也灵活无比地贴上去,只要敌人一倒,他就借势压下去。这一手绝技,帖克斯向来万无一失,是以心中全无杂念,一心一意准备压下去,把敌人压得像条死鱼一般。谁知手劲方发,猛然间,全身一虚,敢情双脚已经离地,但见他那么巨大的身子,在空中翻个大斤斗,砰一声,摔在地上,好不结实。

韩行星这一记自创手法,纯是以内家讲究的“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借对方之力,摔倒对方,真是轻松不过。他迅如闪电般凌空跃去,双脚疾向敌人两腿踏落,脚尖所踏的部位,正是敌人大腿内侧的重大脉穴。帖克斯那么粗壮强大的人,竟然瘫卧地上,毫无一点气力,来掀掉那个站在他身上的人。

基宁大声道:“韩公子赢啦!”

韩行星唰地跃退丈许,帖克斯这才跳起身,但他已不敢上前动手,拍拍身上灰沙,退回己阵。博克多大步走出去,手按腰刀,步伐轻灵而有力,韩世文也走上前去,替下了韩行星。

基宁说道:“韩老先生,他要使刀呢!”

韩世文道:“将军介绍过这一位乃是刀法名家,自应使刀,老夫当得奉陪。”

说话之时,迅即卸下长衫,在一端打个结,手执另一端,便成功了一种奇怪武器。

博克多唰地掣出腰刀,把刀鞘扔在地上,但见他手中之刀,约是三尺长,略呈弧形,刀身闪耀出一片寒光。

他们言语不通,没得好说,博克多迫前一步,突然挥刀劈了两下,动作之快,令人骇异不已。旁人但见博克多身前出现两道精芒,作人字形,那是他两刀划出的光华,但速度太快,竟似是一刀而已。韩世文渊停岳峙,丝毫不为所动,博克多持刀与他对视片刻,似是也感到无隙可乘,便迈步盘旋。他不动犹自可,这一迈步,韩世文也有如行云流水般走将起来,脚下踏的是九宫方位,别有奥妙。

霎时间,全场但见韩世文的身形闪现往来,有如化身为六七个人一般。博克多目光如隼,紧紧盯住对方的身形,不为幻影所惑,然而,此举已耗费了不少精神气力,因是之故,他已失去了出刀先攻的锋锐之气。双方在场中只走了一阵,基宁突然大喝一声,博克多托地跃出圈外,退回阵中,大有认输之意。

韩世文披好长衫,徐徐道:“将军远道而来,老朽竟没有款待,实是简慢。”

基宁凝视他们三人一眼,才道:“韩老先生好说了,别的话都不必说,只望你别忘了重阳之约,到时如若交不出玉台铜马,只怕绝不能善罢干休。”

韩行星高声道:“贵国国师硬是要韩家负责,也不觉着于理未通么?”

基宁道:“国师志在必得,只好让贵府为难了,本爵诚心诚意奉劝一声,那就是重阳之日,贵府如若无宝献上,这流血丧命的惨剧,必不可免。贵府万勿存有侥幸之心,要知敝国神通广大,武功深不可测。”他拱拱手,转身大步走去,跃上坐骑,等其余两人也都上马,这才呼啸一声,铁蹄翻飞,绝尘而去。

草地中的火炬,犹自大放光明,但场中只□下韩家三人,默然伫立,都在暗自寻思。

他们回到家中,已是三更过后,整座韩府之内,都很骚动不安,除了小孩子之外,大人们不论是男是女,都没有睡觉。不过在大厅之中的人,有限得很,除了韩世文、韩行昌、韩行星等三人之外,只多了两人。

这两人其一便是韩家主人韩世青,他穿着得十分素淡,面容清秀,大有儒雅气象,看上去似是只有四旬左右,其实他已是六十多岁的人,比白发苍苍的韩世文还大三岁。另一个服饰华贵,须发皤然,年纪总在七八十岁之间,面方口大,相貌甚是慈祥可亲。此人乃是上一代韩家主人在世之时的管家,姓秦名岱,亦是亲戚身份,目下辈份比韩世青远大,也练了几十年的武功,因这种关系,在韩府之中,地位高隆。

韩世文把经过情形都讲出来之后,韩世青沉思顷刻,目光移到韩行昌面上,道:“昌儿对这件事有何见解?且说出来听听。”

韩行昌站起身子,恭答道:“启禀伯父,小侄深信敌人势力强大,高手如云,并且此次东来挑□之举,定必策划甚久,一切已有了详细严密的布置。”

他深深吸一口气,这才又道:“何以见得他们策划甚久,布置严密呢?这可以从几种迹象中看出。第一,他们选中了我们韩家作目标,放眼天下,如若想从武林中迫取什么物事,那么找到我们头上,实是无懈可击的选择。由此可知,他们已把中土武林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第二,这一批敌人皆是异族,形貌奇特,人数不少,如若潜入中土,势必早就被人发觉,但他们居然不露一点风声,可见得他们东来的路线,早有安排,昼伏夜行,每一站皆准备好食宿,是以江湖上全无所知。”

他说到这里,众人已觉得证据充足,那知韩行昌还往下说道:“第三,最近独尊山庄发生事故,严庄主刚传出复出江湖的讯息,他们就到了,可见得他们潜入中原之时,正值独尊山庄无暇他顾,耳目蔽疏。可知他们时时刻刻等候机会,现在他们既已潜入中原境内,布置严密,欲想查出他们眼下的根据地,只怕非动员独尊山庄,以至天下武林同道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