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铸剑(第3/6页)

断愁客吕松冷冷道:“徐老且退。”

徐丰应一声,连退三步。

这间村舍还算宽敞,可以容纳二三十人,故此若是只有两个人捉对儿拼斗,还可将就施展。

吕松道:“他们都是练刀的,本座今晚教他们知道真正的刀法是怎样的。”

贺山豹人如其名,好勇斗狠之性比余骏还有过之。他厉声道:“来,来,贺爷这儿等着。”

刀光耀眼一闪,锋刃出鞘,坐马待敌。

余骏不敢多言分他心神,只道:“那瓶子给我。”

贺山豹随手丢给他。

小关声音跟着道:“瓶子给我。”

余骏左手指骨已碎,只能用臂弯抱瓶,闻言直觉认为是最佳选择,胸肌一挺,瓶子便斜斜向小关飞去。

那徐丰老谋深算,一听而知此瓶也有重大价值,呼一声疾如飘风跃去,一伸手抓住瓷瓶,呼一声又跃回原处。

小关身不动,口不言,好象这件事与他全无干系。

余骏贺山豹齐齐变色,怕只怕徐丰一下子揭开瓶盖,据苏天祥说,如果这时的地点正是凶位的话,易常贵就活不成了。

为了易常贵的性命,这时就算要他们叩头投降,他们亦不敢不从。

苏天祥骇然大叫,道:“给我,给我,切勿打开瓶子……”他的惊惶叫声顿时又使整个局面转变。

苏天祥自己性命交关,自然赶紧阻止徐丰损坏那瓷瓶。

但这么一来,徐吕二人虽然看见余和贺变色担心,却又为之述迷糊糊,弄不清这个瓶子究竟对谁最重要了。

徐丰倒跃落在苏天样身边,递瓶给他;问道:“里面是什么玩意?”

苏天样双手抱紧,道:“是…个人的性命,也是我的……”

“谁的性命,为什么也是你的?”徐丰一下子实在弄不明白。

苏天祥很想立刻让他了解,尤其重要的是让他们知道小关才是主角,还有那李仙子,才是必须马上对付的人。

可是整件事情那么纷乱曲折,就算口才再好的人,实在也无法三言两语一下于使徐丰弄明白。

苏天祥结果只好叹口气,然后闭上嘴巴。

徐丰这个老江湖居然看得懂苏天祥无可奈何之意。不再追问,大声道:“副座,收拾下这两个小子,一切答案都有啦!”

断愁客吕松颔首道:“对,就这么办。”

他狠狠向贺山豹盯视,却可惜眼睛不争气,害得旁边数尺外的余骏以为他要向自己发难,迅即刀吐尺半,摆出门户。

吕松明知余骏表错了情,心中大怒。

但次序先后的章法可不能乱,他冷冷道:“贺山豹,小心看我出手。这才是真正刀法。”

这时连小关也凝目注视,心中全无别的念头。

他见过世面不多,自是极想亲眼见见真正的刀法是怎样的。

贺山豹身子蹲得更低,也就更像一头凶狠豹子,他的架式以及全身的线条,完全表示他已经立即要出击噬扑他的对象。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贺山豹全身姿势仍然充满劲力气势待机扑攻。

但余骏却大大感到不安,因为他谙知贺山豹性格和武功,他应该在第一秒钟之内就出手。

忽然问屋里爆闪一阵强烈光华,强烈得教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那是断愁容吕松的利刀出鞘。

刀光乍闪,锋刃商露、旋即归于无有。

刀仍在鞘,两个对敌的人姿势亦仍旧未变。

余骏却深知不妙,向贺山豹望去,只见他面门上由左眉直到右下巴,有一道斜斜的血痕,初时很细小,这一转眼间,血痕突然变大,血色更见鲜明。

贺山豹竟然还发能发出完整话声,道:“这是什么刀法?”

“是世上绝传的闽南连家拔刀诀,现在只有我会,连他们连家都失传了!”

吕松冷傲而又暴戾话声方歇,贺山豹身子向前一栽,砰一声倒地不动。

小关行出来,一手扯住余骏,道:“不用验看,老贺那道刀伤,最深的三寸半,最浅也有两寸。这样子的刀伤、谁还活得了的话,要我叫爸爸都行。”

他前面的话可真把吕徐二人骇一大跳,但后句却又流里流气毫天身份可言。

徐丰一时测不透,向吕松望去,只见他蹙眉颔首示意,当即知道小关说的刀伤深浅正确无误。

这正是最令人伤脑筋的一点,他凭什么知道刀伤最深三寸半,最浅的两寸?

他凭的是眼力?是师传口诀?

抑是胡说八道刚好碰对了?

但当他们猛一瞥见小关手中那把古旧长剑时,再注目一瞧。面上同时变了颜色。

小关摇晃一下天铸剑,态度声音都很吊儿郎当,问道:“这把破剑究竟有什么稀奇?为什么西门朋见了,也变得怪怪的?”

这样说来,西门朋显然是栽在他手中,而不是余和贺他们了。

吕松暴声道:“徐老,问他。”

徐丰点头,道:“朋友贵姓大名?也是断金堂的高手?喂?”

小关学他喂了一声,道:“我是破破天关,断金堂的人我今天才认识,刚才听西门朋说,你们的龙头老大方廷东外号破天关,所以我现在改为破破天关。你们回去叫他赶快改个名号为妙。对了,还有这把破剑的剑诀,也赶快找来给我瞧瞧。”

吕松心中大怒,眼珠乱转。

但反正谁也弄不清楚他正在瞧谁,所以小关也没理他。

徐丰道:“破破天关兄,你究竟知不知道此剑来历?知不知道此剑关涉及我的恩怨?”

“老子通通一概不知。”小关实在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对断金堂之人以及苏天样也一样。

不过现在既然牵扯到天铸剑上,又见吕松一刀劈死贺山豹,比较起来,对吕徐二人的观感终究最差。

他又道:“老子问你,剑诀送不送给我瞧瞧?”

徐丰可真忍得住气,居然还挤出一个笑容,道:“老兄可知道此剑本来是敝会从前一位会主的随身利器?为什么会到了老兄手中?据老朽得到的秘密消息,此剑乃是在一个姓姜的剑客手中,你老兄是不是姓姜?”

小关呸一口唾沫,道:“老子姓关,你敢给老子改姓?”

徐丰立刻接口,一步也不放松,道:“那么关兄是为了某种原因,找上姓姜的,夺了此剑对不对?”

小关平日耍惯花头,偏偏不让徐丰占得上风,冷笑道:“喂,你们外面还有一个伙伴,像狗一样趴在窗下偷听,他是谁?”

他不但没有回答,反而制造多一个问题,又趁机侮辱对方一下,手法果然高明得很。

徐吕二人都微微动容,心想这厮怎知外面还有一人?难道此人武功真的达到深不可测地步?

窗外立刻有话声传人来,是女性的口音,徐缓斯文,惹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