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获救朱仙镇(第2/7页)

姑娘微皱眉锋,道:“爹,是谁以这么重的手法……”

清癯老者摇头说道:“那谁知道,只记住,等他醒来之后,除非他自己说出来,你可千万不许问,记住我平日教你的……”

姑娘点头说道:“我知道,爹!”

清癯老者望着韦慕岚那张脸,摇头说道:“我看这后生有一身精湛深厚的内功,要不然他不能保住心脉不断,年轻轻的能有这高造诣,放眼武林还真不多见!”

姑娘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用,还好他碰见了咱们,要是换换咱们这些好邻居,好街坊……”

清癯老者摇头截口说道:“凤姑,只做自己该做的,永远别怪别人,老实乡下人,他们哪见过这个,早就被这一带的传说吓倒了,不比咱们,救人要紧,来,帮爹把他扶到房里去!”

姑娘迟疑了一下,道:“您打算让他睡您的床?”

清癯老者道:“那有什么办法?咱们家又没有别的地儿!”

姑娘道:“依我看不如弄块门板……”

清癯老者叱道:“胡说,怎么能这样!”

姑娘小嘴儿一嘟,道:“咱们又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您曾经说过,今后绝不再跟武林人打交道了……”

清癯老者道:“那你说怎么办?咱们能见死不救,既然把他抬进来了,还能再把他抬出去,丫头,学医是干什么的,就是济世救人,这不是打交道,是救人,明白吗!快点帮我把他抬进去吧!”

说着,他先动了手,姑娘也只好伸了玉手。

父女俩把韦慕岚抬进了左边一间,把韦慕岚放在了床上,点上了灯后,清癯老者摆了手:

“凤姑,你出去一下,等我叫你你再进来!”

姑娘明白,应了一声出去了。

姑娘出去后,清癯老者动手脱去了韦慕岚的外衣,想必是老经验了,他把韦慕岚扳转过来先看韦慕岚的背心。

只一眼,他脸色陡然一变,惊声说道:“好歹毒的掌力,这不是……”

倏地住口不言,让韦慕岚躺好,替他盖上被子,然后才转头向外说道:“凤姑,再打盆干净水来,要热的,快!”

姑娘在外面应了一声,须臾,她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把水放下后,她又退了出去。

清癯老者转身从桌下提出一只木箱,金针、玉刀竟然一应俱全。

他开始忙了,把韦慕岚扳转过来,让韦慕岚爬伏向下,先用热手巾在韦慕岚的背上擦了擦,然后从木箱里拿起了玉刀。

他只在韦慕岚背上那乌黑的掌痕上轻轻-划,一股发紫而腥臭的血立即流了出来。

淤积的血污与滞毒流了出来,清癯老者放下玉刀,两手按在那掌痕四周试着往中间挤-

股血污,又一股……终于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清癯老者吁了一口大气,接着,擦净,上药,包扎,他足足忙了顿饭工夫才算一切妥当完毕。

夜凉似水,他头上却见了汗迹,他站了一下,然后抬掌出指,运指如飞,连点韦慕岚身后四处大穴,认穴之准,分寸捏的是恰到好处,令人击节!末了,他为韦慕岚拉上了被子,然后转向外面唤道:“凤姑,进来吧!”

姑娘凤姑应声走了进来,大眼睛眨动着,望了望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韦慕岚,她低低说道:“爹,完事了?”

清癯老者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凤姑又问了一句:“他……没醒吗?”

清癯老者摇了摇头,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凤姑娘一抬眼,凝注清癯老者,道:“您看……他有救吗?”

清癯老者摇了摇头,吁了一口气,道:“难说,我没想到他是中了这种歹毒霸道的掌力,只要他在天亮之前有动静便不碍事,要不然的话……”

摇摇头,住口不言。

凤姑两道柳眉微微一皱,道:“爹,他中的是什么掌?”

清癯老者迟疑了一下,说了两个字:“‘残掌’!”

凤姑脸色陡然一变,脱口惊呼,她连忙抬手捂住了檀口,圆瞪着美目,失声说道:“残!

残掌,爹,这不是……”

清癯老者神色难以言喻地点头说道:“是的,凤姑,我找它找了十五年了,不想今夜……

凤姑,好心有好报,你能说这不是天意……”

接着他喃喃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谅苍天怜我父女可怜,十五年,十五年了,她不知怎么样了,十五年了,该老了,该变了,不,她早就变了……”

凤姑高扬柳眉道:“爹,别提她了,行吗?”

清癯老者摇头说道:“不是她,凤姑,该说你娘……”

“不,爹。”凤姑猛一摇头,近乎嘶叫地道:“她不是我娘,她不配,她心里没有您,更没有我这个女儿,要不然她当初不会狠心撇下您跟我……她是个……”

清癯老者目射寒芒,沉声喝道:“住口,凤姑,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生身之母!”

凤姑一惊闭上了檀口,但旋即她娇靥煞白地道:“爹,您可以骂我,可以打我,甚至于可以杀了我,可是我绝不认她这个娘,这十五年来您辛辛苦苦抚养我成人,又带着我东奔西跑,一身兼严父慈母,受的苦够多了,自懂事以来我就是个没娘的孩子,也从没见过我的娘,连她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

清癯老者神情木然地颤声说道:“凤姑,爹求你!”

凤姑忙住了口,旋即一声:“爹,我无意惹您生气、伤心……”

很快地垂下螓首。

清癯老者抬起颤抖的手,抚上爱女秀肩,轻轻地拍了拍,摇头说道:“凤姑,何家世代积善,你爹凭一身医术济世救人,活命无数,半辈子也没做过缺德事,想不到到头来……”

长叹一声,接道:“家门不幸,出此丑事,天心何其薄我……”

凤姑猛然抬头,娇靥上挂着珠泪两行,道:“爹,这无关天心!”

清癯老者道:“那就是人自己使然,也难怪,我行医救人,长年在外奔走,待在家里的时候太少,她年轻轻的怎……”

凤姑道:“爹,话不能这么说,一个女人家就得懂三从四德,假如说一个男人家或为生活,或为抱负长年在外,少返家门,他的妻室就该跟人……”

清癯老者摇头截口说道:“凤姑,别说了,过去的已成过去,没有她咱们爷儿俩十五年也过了,不照样结结实实,活得挺惬意的,咱爷儿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要是突然插进个人来,我还会不习惯呢。”

摇了摇头,接道:“说来我也该感谢她,她走了,可是她把你留给了我,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说是不是!”

凤姑微一摇头,带着泪道:“爹,您别这么说,我知道这十五年来您心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