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游戏风尘假和尚(第2/10页)

小郑拼命动脑筋想办法,一方面心中猛叫菩萨保佑。但他明知求菩萨没有用处,谁叫他平时全不敬信奉事,现在临急抱佛脚自是太迟了。

无计可施,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小郑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耐心等候,希望会出现可乘之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有两个白袍人有时一齐出现,有时单独走入房间查看三女情形。

他们似乎很满意。但对花解语则显然尚有戒惕,故此每次出现总是先观察她。最后亦观察她一阵才离开。

小郑因此亦观察她,考虑到她可能在无路可走无计可施时装出被鬼吓倒或被迷样子。如果她神智清明如故,情况自是大不相同。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晨光悄悄透入房间,照亮四下情形,也使三女看来不像在惨淡灯光下那么可怜难看。

不过太阳尚未升起,而这个房间太阳光肯定照射不到。

但晨光一现,三女子象全身都松驰很多。阎晓雅停止吸泣,绿野亦不再叫妈妈。

然后她们忽然都醒过来。她们到底内外兼修心神较常人强大坚凝得多,一定神间,都看见彼此情况。只是她们都不能交换意见,因为房间内还有两个人。

一个全身白袍连头罩住的瘦长个子。另一个衣着光洁相貌富泰慈祥,还留着长须的老者。他们静静轮流注视三女,好一阵都不说话。

绿野怒哼一声,叫道:“你们是谁?”他本来也忍得住,但忽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铐锁而无法活动,登时怒火攻心大叫出声。

白袍人没作声,这是意料中事,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富泰老者招须笑道:“不要发脾气。你现下并不是躺在家里,对不对?”

绿野瞪住她,没有作声。

老者又道:“你得跑到别人家去,却不知道那人家底细来历,有这种可能么?所以现在应该是我问你们,不是你们问我。小姐,你同意吗?”

以绿野脾气,就算没理由讲不赢对方。她还是可以大骂一通。不过现在不行,因为她看见白袍人袖中伸出一条像雨伞节毒蛇似的鞭子。一节黑一节白强烈对比色彩,确实有使人感到恐怖效果。

老者微笑道:“在我问话前先告诉你一些小秘密。第一,你们手上脚上的铐锁世上无人可以挣断。就算小辛都不行。”

他停顿一下,显然因为三女听见小辛名字都有所反应而很满意。又道:“第二,这种鞭子称为求死鞭。意思说任何人被抽中一鞭之后。用不着等到第二鞭便已非常希望自己立刻死掉。所谓任何人亦包括小辛在内。我很遗憾小辛居然不在这儿与你们一齐听到这些话。”

绿野下决心不试求死鞭的滋味。纵使只是谎言恐吓,却也犯不上去证明。

老者的声音清晰和蔼。又道:“第三,白天晚上都一样,如果你们想趁无人看守时逃走。我保证你们有更可怕的遭遇。有些鬼魂不但会活活扼死人,还会吸干血液。那种死法极不舒服,这一点我也可以保证。”

绿野忍不住开口,不过声音没有那么暴躁难听。她道:“笑话,我们若有机会难道都不逃走,还乖乖留下来让你们收拾?”

老者道:“这话说中要点。我只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而已。但如果有人来救你们,例如小辛之类的人,你们当然可以随他逃出。不过我看机会很微,虽然他目下已到了合肥,距此不过半天路程。可是他一则未必知道你们情况。二则就算知道又如何呢?”

三女都知道人家没说大话,以她们本身经验推想,小辛亦绝对无法战胜鬼吧?困难之形成就是鬼,她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确确实实不是人力所能抗争。

老者又道:“但我仍然决定给他一个机会。等到明天他还不来才处置你们。绿野小姐,你反对吗?”

绿野大声道:“当然不反对,但他最好别来,任何人都不要来。”

最后一句话当然是说给小郑听,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小郑现下情况如何。

老者亦向花解语阎晓雅一个个问。他已知道每个人姓名,或者已知道很多,所以并不问其他的事。

花解语阎晓雅表示不反对多等一天。花解语道:“您就是梁老员外?你真想与小辛连四以及雷傲侯这些人为敌?”

老者点头道:“我就是梁松柏。这一个是十殿使者。”

花解语道:“难道以你们两位加上一些神异之术就能赢得小辛那些人?”

梁松柏呵呵笑道:“我手下在驱神役鬼方面有四大使者。还有天下无双使毒大师。至于武功方面当然亦有人才,但已经不大重要了,你这般聪慧见识还看不出么?”

花解语道:“但我却极难相信你就是首脑,你外表只像一个富泰有福气的大乡绅。”

梁松柏笑一下,道:“人的外貌很容易改变,尤其是你拥有天下第一的毒教高手。”

花解语道:“只有海枯石烂李碧天才称得上天下第一毒教高手。但他这个人恐怕不会被你利用呢?”

梁松柏道:“你知道得不少。但李碧天不管想或不想,都非得听我不可。正如日后你们三个也是一样。”

花解语道:“这一点我姑且相信。不过我奇怪你何以肯把这许多秘密告诉我们?你认定我们绝对不能活着出去?我们绝对不能泄漏你的秘密?”

梁松柏道:“你很坦白,所以我不妨告诉你。你们的确绝对逃不出去。如果我年纪轻一点情形就不同了。我一定会看中你们,这样你们才有逃走机会。可惜我太老了,老得对女孩子已无胃口。所以你们连这一线机会都没有用了。”

花解语讶道:“你太老了?不对,你看起来最多四十余岁,正属壮年。就算你驻颜有术,但五十来岁的男人岂可算老?”

梁松柏道:“我多少岁并不重要,其实我已经六十多岁。不过我有生以来只有一个女人,从不打别的女人主意,哈,哈,你们一定感到难以置信,认为世上哪有不吃腥的猫儿?但我偏偏就是。”

绿野重重哼一声,表示不服气不相信。这等男女间之事她一向全无忌惮。

梁松柏道:“你何以不相信?啊,我明白了。莫非你认为我已老得不中用,已经没有男人本色威风了?好,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绿野小姐你可愿意?”

绿野想一下才道:“我的确很想你证明。况且老实说只要你想证明我亦无力抗拒。但我现在心情恶劣透了。恶劣得连好奇心亦没有了。”

梁松柏笑道:“好,一切明天再说。对了,临走以前我给你们一点优待,若要如果方便趁现在去。我不在就无人敢让你们出房门一步了。”

隔壁的小郑唯有在心中猛叹气。那三个美丽女郎简直变成糯米粉团,人家爱搓捏成什么样子都行。当然像入厕这类事情很重要,你武功深厚忍得了一不能忍两天么?三天四天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