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红尘百丈囚色痨(第3/5页)

阮五娇又道:“你背转身子,等我咳嗽一声,方可回头。”

林元福感到她这等花样,更增情趣刺激,于是回转身子,一面说道:“你千万不要光着身子跑出去,哈!哈!”

他突然感到不安,迅即回头一望,只见阮玉娇已经穿上他的裤子,上身已披回一件外衣,不过还没有时间扣好,所以双峰尽露,春色撩人。

林元福瞪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玉娇冷冷道:“你猜猜看?”

话声未歇,突然欺身扑到,指拂掌印,攻击林元福要害。

林元福大吃一惊,迅疾闪开,却已出了一头大汗。刚才的欲念色心,已经不知到哪儿去了。

原来他凛然震骇之故,正是由于他彻底的赤身裸体,所以阮玉娇能够把他身上的鳞甲,瞧得一清二楚。

他本是天生异禀,长出一身鳞甲,修练之后,目下坚逾精钢,不畏刀剑利器,更不畏拳掌劈击。

可是池全身的鳞甲,并不是密密麻麻地铺满,只是稀稀落落,在脉穴要害部位,几乎都有那么一两片鳞甲保护着。

不过以他的一身武功来说,身上的鳞甲虽然长得不密,空隙尚占肉体的大部分,但他一则盖上衣服。二则辅以武功,就算是一流高手,也很难伤得了他。此所以他在百邪派中,突然崛起,凌驾于所有的人物之上。

但现在他衣服元全剥掉,则哪一处没有鳞甲保护,阮玉娇已瞧得分明。尤其是她又从丁天厚口中,得知他肚脐上那片鳞甲.乃是要害,不但柔软无力,而且一揭就开,可致他于非命。

还有一点也是他极难化解的,便是以他目下这等赤身丑态,纵然打算逃走,亦十分困难。他好说歹说也是一个知名人物,如果赤裸着身体在街上逃命,后面追逐的竟是个女子,传扬开去,自然是一辈子消灭不掉的笑柄。

目前林元福当然还未落败,可是阮玉娇可不是等闲人物,若论真正武功,林元福实是毫无胜算,故此林元福的震惊,真是出自衷心,满身冷汗淋漓。

阮玉娇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但双手忽掌忽指,恶毒如蛇,快逾闪电,向林元福全身要害攻去。

看不见房内情形之人,听到这一连串荡人心魄的娇笑之声,一定误以为房内正进行着欢乐的游戏,万万想不到那是阮玉娇乃是掩饰她勾魂夺魄的勾当的笑声。

房间内的地方有限,林元福也自全力抵御时,可就感到不好施展屡屡遇险。

他低吼一声,左手一招“云横秦岭”,迫住了阮玉娇,右手掌力唬一声,厚厚的棉帝扫得飞起。接着人随掌走,掠出院中。

阮玉娇施展幻府身法,如影随形般追了出去。

他们出得院落,形势大变。原来在那条长廊上,突然出现一个人,正是那蓬首垢面的鬼影子娄东原。

阮玉娇一愣,耳听林元福纵声大笑道:“娄兄,这一朵有刺的玫瑰,兄弟实是有着力不从心之感。”

娄东原不但看见林元福赤身露体的丑态,亦看见阮玉娇敞开的前胸那对挺突雪白的双峰。

他那张猥琐的面上,毫无表情;道:“元福兄这副样子打算往哪儿去?”

林元福道:“委兄,别说笑,你及时赶回,实在太好了.兄弟须得腾出身子穿回衣服。”

阮玉娇恨声道:“鬼影子,你若是迟一点儿回来,姑娘准叫姓林的大大出乖露丑。”

鬼影子娄东原瞧也不瞧阮玉娇,向林元福淡淡说道:“元福兄向来算无遗策,一定还有一套衣服已准备好,只不知放在哪儿,待娄某去取来给你蔽体。”

林元福道:“这事不敢相烦,娄兄只须替我阻挡阮玉娇一下就行啦。”

娄东原道:“元福兄敢是贵人事忙,竟忘记了咱们的合约之中,并没有替你出手阻挡住任何人这一条?”

林元福登时现出狼狈之色道:“好吧,娄兄拿了衣服来也是一样。”

鬼影子娄东原道:“娄某就算拿了衣服,但在这等情势之下,元福兄如何有时间穿着?”

阮玉娇听到此处,心中恍然大悟,敢情娄东原并不是林元福可以随意支使之人,大概是在某一种情况之下,鬼影子娄东原被迫与林元福定约,须得替他跟踪敌人,却无须出手或是做其他的事。

她胆气顿时大壮,但仍不肯鲁莽动手,吃吃笑道:“是呀,林兄若是在我攻击之下,尚能抽空穿上衣服的话,我阮玉娇第一个心服口服。”

鬼影子娄东原仍然不理睬阮玉娇,甚至瞧都不瞧她一眼,说道:“元福兄还要我去拿衣服么?”

林元福怒哼一声,突然闪电般跃起数尺,拳似流垦,呼呼两声,向阮玉娇连环攻去。

阮玉娇施展出幻府绝艺,身形宛如飞花落絮般同摇不定,却从敌人强劲绝伦的拳中闪人去,掌拍指拂,施以反击。

她深知林元福大力无穷,拳重如山,是以不敢正面纣拆。好在对方这等强猛打法,她所学的一身幻府绝艺,最有把握对付。是以她在表面上好像狠忌惮林元福锋锐凌厉之势,其实却举重著轻,以巧制力。

林元福眨眼间一连攻了十六八拳,但却无一拳能把阮玉娇迫开三尺以外的,心下大是焦躁。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那就是在他一身所学之中,只有这么一套拳法乃是完整没有破绽的。这是因为他身有坚甲,护住了许多重要部位,故此他其他的招式手法,都特地留下了破绽,好让对方攻人,却趁对方碰上他的坚甲不能得逞而惊诧之时,凌厉反击获胜。

这等手法在平日有衣服遮蔽,对方无法则度他身上坚甲的位置时,方可使用。目下他全身赤裸,在朝阳之下,纤毫毕现,若是施展平日手法/让阮玉娇有机会攻人的诸,她可看得见他身上鳞甲之间的缝隙,突然以尖利的爪甲或是指掌之力滑向缝隙之间,此时林元福非死即伤,决难幸兔。

因此林元福现在所表现的武功,比之平日简直差了一大截。其中关键,正是由于他身无寸缕之故。

阮主娇身加蝶舞蜂飞,纤纤双手分花拂柳,忽拂忽拍。林元福突然惨叫一声,身形踉跄后退。

他人高脚长,三两步就退到了墙角。

阮玉娇虽是得手获胜,可是这刻却无法乘胜追击。因为林元福退到墙角,背后和左右两方,都是墙壁。阮玉娇只能从正面攻人。但在林元福未能力尽伤重不支以前,她想从正面攻人,谈何容易。

阮玉娇站在距林元福三两尺远之处,但见这个高大的男人,赤裸的身体上,出现血迹。

原来在林元福左胸上,两块鳞甲之间,冒出鲜血,大概伤得不轻,故此血流得很多,把他前身染了一大片。

阮玉娇对这等血淋淋的景象,全然无动于衷,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笑吟吟地注视着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