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春色摇神杀丑汉(第4/7页)

朱一涛忽然停步道:“韦通,请你特别注意=下四周,咱们可曾在某种高深莫测的监视之下?”

韦通四下观察,沉吟不语。阮玉娇也看过前后左右,说道:“没有呀,除非有人躲在屋后,遥遥监视我们。”

朱一涛道:“朋你看来,在院内可有人暗中监视着我们?”

阮玉娇道:“没有,我看是没有,但也许我看错了。”

朱一涛道:“你没有错,我也认为监视者不在庄院内。因为远在还未看得见这座庄院时,我已有了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韦通道:“朱人侠见多识广,所说的话自然不会没有根据,但如果咱们老早已受人监视,这一路行来,却不见有可疑迹象。再加上一路上的地势。合起来推想,则如无人监视则已,有的话定是腾云驾雾的神仙,方能逃得过咱们的眼睛。”

朱一涛道:”腾云驾雾的神仙就算有,亦不会受智慧门的驱策,对不对?”

阮玉娇道:“说不定有人练成千里眼的神通,一时在我们目力所不及的远处,遥遥监视。”

韦通道:“这一说不是没有可能.然而以咱们眼力来说,苦是比咱们更瞧得远的人,除非身在高处俯望,不然的话,由于两下相距太远,目光将被拱起的地面所隔阻。故此目力虽佳,也没有用。等他走近到目力可达的范围,咱们也看得见他了。”

原来由于地形的关系,如果两下相距得大远,眼睛纵能锐利及远,却也因拱起的地面而隔断了卧光。

朱一涛转眼向天空搜索,喃喃道:“身在空中,身在空中!”

韦通道:“人非飞鸟.如何能翔游空中?”

他也向天空看,突然失声道:“是了,在遥空中有一只鹞子,我先前也曾见到。”

朱一涛定睛查看,疑惑地道:“鹞子也可以派出来侦察么?”

韦通道:“要训练鹞子找寻目标并不难,难只难在如何使它辨认出目标。”

他一面说,一面露出深思的表情,可见得他正翻寻记忆中所阅览过的典籍,找出有关这方面的知识。

朱一涛和阮玉娇都不打扰他,只听他缓慢地道:“据我所知,飞禽走兽中,亦有聪明杰出遇异凡俗的。正如人类中的天才特异之士。伯乐相马,相的正是群马之中罕有的千里驹,故此若是能够识得相禽之道,亦可以在各种飞禽中,找出灵慧的而加以训练。”

“可是要训练到这只飞肖能够辨认出某一个人,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吧?”阮玉娇道:“教它找出草丛中的野免、狐狸还不难,因为但须是野兽就可以了。可是要在许多人之中辨认出特定的一个,便太难了。”

朱一涛道:“韦通可能想得出其中之故,请你稍安毋躁。”

他们三人站在那座庄院门外,沉吟寻想,落在别人眼中,却一定会疑惑他们乃是寻亲不遇,又无去处,所以在门外徘徊。

庄问右方的一道恻门,忽然走出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他瞧瞧朱一涛等三人,随即走过来。

朱一涛即举步迎上去,把那人拦住在台阶前。由于朱一涛相貌剽悍,自有一股侵人气势,那中年人脚步一停,凝目瞧他,随即施了一礼道:“诸位流连敝庄门外,只不知有何贵干?”

朱一涛反问道:“你贵姓呀?”

那中年人道:“区区贱姓冯,草字元山,不敢请教尊驾高姓台甫?”

朱一涛面上毫无表情,冷冷道:“你昔是认得我,无须动问,若然不识,间也无用。”

冯元山讶然注视他,但转瞬之间,恢复如常,徐徐说道:“这话大有玄机,看来区区实在多此一问了。”

他转眼向阮玉娇、韦通二人望去,朱一涛突然问道:“道长可认得这两个人么?”

冯元山摇头道:“不认识。”他接着惊讶地回目望去,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朱一涛道:“我能点破你的本来面目,难道值得你大惊小怪了?”

冯元山默然无语,过了一阵,才道:“朱大侠果然有过人之能,贫道自问平生素未谋面,又自问化装手法尚无破绽,如何瞒不过大侠慧目?”

朱一涛道:“道长虽然有惊世骇俗武功,可是吃亏在出身正道,向来不太讲究这等诡诈手法,是以当初一开门出来,第一句话就露了破绽。”

冯元山回想一下,道:“贫道第一句话是奉问大侠等诸位流连此庄门外,不知有何贵于,这句话哪有破绽呢?”

朱一涛直到这时,才泛起一抹笑容道:“你指出我们流连门外,而不是停步在门外,可见得你早已窥看过我们的动静。但我们刚才曾注意查看过,居然瞧不出有疑,由此可见得道长不但身怀武功,而且是一流人物。”

冯元山微吁道:“一句话就推论出这许多隐情,朱大侠果然名不虚传。”

朱一涛淡淡一笑道:“道长还想不想知道朱某如何猜得出你是玄门中人这一点?”

冯元山道:“当然想知道啦!”

朱一涛道:“第一点道长你虽是衣冠楚楚,也不是剪栽不适体,但衣上折叠之痕犹新,一望而知是刚从箱子中取出穿上的。同时道长穿上这一身衣服,举止有点,、不大自然。这就使我想到这一身衣服,既非道长之物,平时又很少穿着一类的衣物。”

他停歇一下,又道:“单是上述的理由,已足以猜到你不是俗世之人。何况第二点是你道气盎然,神字请朗,使人联想到道长若是率上了羽衣星冠,定必神仪外莹,如画中神仙一般。”

冯元山趁他话声稍停之际,插口道:“朱大侠过奖了,贫道只不过是一个逃名遁世的练气士而已。”

朱一涛道:“道长不要客气,关于对你的猜测,还有一点,那就是由于道长蓄发未剃,故此胆敢肯定你是玄门中人。”

他分析至此,冯元山已无话说,点首道:“朱大侠乃是当世无双之士,只不知何事在此徘徊?”

朱一涛道:“道长好说了,朱某在徘徊之故,乃是发生一件大大的烦恼,假如紫虚子真人肯指点迷津,不胜感激。”

冯元山惊讶地凝视着这个一代,熔,有顷才道:“朱大侠如何连贫道的法号也猜得出来?”

朱一涛微微一笑道:“这一点却是从陈仰白身上得知的,他若不是三仙四佛亲传之上,怎能安然出人秘寨的双绝关呢?”

冯元山道:“陈仰白的性命,乃是幸获朱大侠赐救,与三仙四佛何干?”

朱一涛道:“他能使我救他,这就是他的本事了。冯真人跟他怎么称呼?”

紫虚子冯元山道:“他是贫道不成材的师弟。”

朱一涛啊了一声道:“想不到陈仰白竟是冯真人的师弟,瞧来还是智慧门的丁天厚眼力高明。此人若然不除,将是莫大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