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择路荒丘劫萍女

许士元道:“甄姑娘虽然尽得幻府真传,但在我眼内仍然不足为患。”

陈仰白道:“那么你何妨出手试一试?”

他说这句话时,双眸中流露出坚定自信的神情,许士元干笑二声道:“在下正有此意。”

这时甄小苹看了陈仰白一眼,陈仰白顿时涌起必胜的信心,他嘴角方动,许大元已暴喝一声,攻向甄、陈两人。

甄小苹跨前一步,挡在陈仰白之前,半空中的许士元见状,顿时冒出三丈莫名之炉火,掌底又运力下击。

陈仰白沉声喝道:“小苹,人男走坎,拨云见月。”

许士元哼道:“好个拨云见月!”

手法一变,双掌一前一后,腾空下击,当真凌厉无比.掌未到,掌凤已呼的一声,扫向甄小苹。

陈仰白又叫道:“走马看花!”

她斜走两步,恰恰从许士元左面空隙穿过,躲过一掌,许士元杀机更盛,倏地转身踢出一脚,其快无比。

这一脚出势是怪异突兀,啪的一声,甄小苹被踢得踉跄后退三步之多,芳心大骇,就在这个时候,许士元哈哈长笑,猛地双掌已拍向甄小苹胸前期门、玄机两大穴。

陈仰白急急叫道:“懒驴打滚!”

甄小苹趁势一躺一滚,没想到这一招最笨的招式,居然又躲开了许士元的攻势。

许士元杀机大炽,他嘿嘿冷笑,步步迫向甄小苹,甄小苹被他这种噬人的神态,惊得连连后退,像是受惊的小白兔,表情煞是动人,许士元看得一呆。

但见甄小苹急行两步,偎贴着陈仰白身子。

陈仰白满面怜爱之色,右手搂着甄小苹的纤腰,左手微抚着甄小苹秀发,细细的喃喃说着话,生似在安慰受到惊吓的甄小苹。他的话宛如咒语,具有某种魔力,甄小苹害怕之色,迅即消失。

许士元看在眼内,忽然醒悟陈仰白在甄小苹耳边说的是什么话,心中一阵骇然,不禁悔恨低估了这一对男女的实力。

他当机立断,身形暴起,一招“仙人指路”挟着呼呼掌风,劈向甄小苹及陈仰白。

陈仰白突然蹲低身子,两手平伸,许士元还没有弄清楚他这个动作有何作用时,只见甄小苹以身而起,纤纤双足微点陈仰白掌心,突然一弹,去势轻柔,宛如一朵红云越过许士元头顶。

许士元想也不想,反手一掌拍出,倏地耳边一声娇笑,左肋己挨了一拳。

这一拳甄小苹运足了八成力道,打得他气血上涌,但他功力深厚之至,猛吸一口长气,硬生生的将上冲血气压下。

又惊又恨,心头火起,但没有发作,冷冷道:“好,想不到这招独步天下的如花似絮总算让本人开了眼界。”

他语声未落,已欺身并指,点向甄小苹面门要害。

甄小苹双掌疾拍,护住上盘,可是许士元这招似实而虚,功力尽蕴右足,但听他哈哈长笑,一腿扫出。

这一腿似慢却快,说快又慢,甄小苹心下茫然,不知如何化解。

陈仰白看得真切,高叫道:“回眸一笑。”

甄小苹依言换招变式,这一笑果然笑走了许士元的三魂七魄。

但见甄小苹红影一晃,身形看起来就像迎风飞舞的花絮一般,轻飘飘的,甚是动人,同时许士元的双掌也挥了一空。

许士元收回双掌时,但见甄小苹已俏生生的站在陈仰白的前面。当下想道:“我今日若不能生擒了你,还能做智慧门的第二号人物么?”心念一转。再度出手,唰的一声,十指修张,快逾闪电,疾抓甄小苹香肩。

甄小苹闪电般的后退,但觉左肩云门穴一麻,全身力道登时消散,接着手腕已被许士元扣住,她直到被擒之后,方知对方练就通臂神功,双手能互为消长,刚才抓来的手平白伸长了尺许,是以躲之不及。

只听许士元得意的道:“嘿,嘿,云裳八式,虽然天下无双,幸好出自幻府人物之手,否则……”

陈仰白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你快快放了她。”

许士元眉头一皱,心想他本是沉稳冷静之人,为何如此失态?

念头一转,蓦地否觉,转眼望去,但见那紫虚子冯元山果然已被惊动、刀势大变。

只见他长刀决荡砍劈,威势惊人之极,丁天厚及邓会,沈泰三人,顿觉对方气势与先前大大不同。

说时迟那时快,首当其冲的邓会,双厥才收,颈部已涌来一股刺骨寒气,他骇然想退,紫虚子冯元山运力刀尖,就势一回,邓会惨叫一声,当场脑袋搬家。

紫虚子冯元山杀戒一开,心头陡然如释重负,更无顾忌,长刀原式不变,白光暴涨,往左侧的沈泰头上等下,沈泰但见这一道匹练电射而至,脑袋已被劈开两半,当场了结。

冯元山一招未变,连劈智慧门两大高手,只不过一刹那的事,那边的许士元不觉看得目瞪口呆,当紫虚子长刀如长蛇出洞,划向丁天厚时,许士元挟住甄小苹忽然逃窜出去。

他这个举动,丁天厚眼角警觉,恨得咬牙跺脚,却见紫虚子冯元山的第二刀,涌起朵朵刀花,当空劈了下来,这一刀凌厉绝伦,吓得他心惊胆丧。奋起全力.挥扇招架,刀扇相触,丁天厚登时被震退两步,冯元山刀势雷厉风掣,一刀接一刀的劈去。丁天厚挡到第五刀时,臂腕完全麻木,啪的一声,扇坠尘埃,左肩也挨了一刀,转身疾奔。

冯元山也不追赶,目送丁天厚落荒逃去,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陈仰白的身旁。

陈仰白露出歉然的眼色道:“小弟不才,害得师兄开了杀戒。”

冯元山摇摇头道:“这些人咎由自取,你不必放在心上。”

陈仰白道:“但师兄破了清规,小弟仍然感到对不起。”

冯元山拍拍他的肩膀道:“他们得寸进尺,殊不知为兄仅守不攻的用意,实是要他们知难而退,不意缠斗二百余回合,还是无法以大悲刀法感化他们,直到许士元擒下苹姑娘,你也发发可危之时,为兄不禁顿萌杀机,唉!”

陈仰白以歉疚的眼光,看着神憎悲戚的师兄,默默不发一语。冯元山吁了口气,轻拍他的肩部道:“师弟,情势已逼得为兄不得不如此,咱们还是计议搭救甄姑娘要紧。”

当下两人商量好联络会合之法,随即分头追查。

且说许士元挟着甄小苹,放腿狂奔来到一处岔路口,列一打量,即选择右首那条较大的官道,往南疾行,片刻之间,已赶了十来里路程。

但见这条官道越来越宽大舒坦,可见得前面不远处,有通部大邑。

许士元突然缓步停下,四下略一回顾,立刻跃进路边的树林内,他挟着甄小苹,闪入密林深处,然后拍活她的穴道。

甄小苹一直神智清醒,此刻被制的穴道虽已活转,但是她并没有兴起谨逃走的念头,看了许士元一眼道:”一路上我都在设法猜测大先生不杀我的原因,但还是百思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