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隐名埋姓立功晋身(第4/7页)

“小翎,见见这位,你赵姨的掌珠,君秋,我看你就叫声秋妹妹吧。”

燕翎他暗暗叫苦,奈何当著这麽些位长辈他又不便说,望著姑娘赵君秋不自在的笑了笑,刚要说话,谁知姑娘赵君秋已抢了先,望著萧夫人浅浅笑了笑道:“萧姨,君秋不敢当,这位燕少爷人横得很呢。”

萧夫人微微一怔道:“君秋,你这话……”

姑娘赵君秋转望乃母道:“您记得我告诉过您‘西山’打猎的事儿麽,您告诉我萧姨吧。”

赵夫人“哦!”地一声笑了,她把乃女“西山”打猎巧遇燕翎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赵夫人的叙述,大夥儿都笑了,萧夫人望著燕翎问道:“小翎,怎麽没听你提起。”

萧绍威一旁道:“当姑娘家面发威算不得英雄,有什麽好提的。”

“可不是麽。”赵夫人道:“我们君秋回家以後直哭了一天一夜,既不吃又不喝,心疼死我了。”

姑娘赵君秋道:“萧姨,君秋发誓有一天非痛揍他一顿不可,没怎想到他就是这位燕少爷,您看怎办。”

萧夫人笑著说道:“君秋,别不依不饶的,我让你翎大哥给你陪个不是,看萧姨的面子,算了,行不行?”

姑娘赵君秋扬了扬眉道:“恐怕这位燕大英雄不肯对女儿家低头吧。”

萧夫人拉了燕翎一下道:“小翎,快给你秋妹妹陪个不是吧,要不然我这屋顶就要掀下来了。”

理曲的不是燕翎,他自然满心不愿意,可是姨妈的话不能不听,而且昂藏须眉七尺躯,气度也不能不放大点儿,当即淡然一笑说了话:“赵姑娘,那天的事不怪你怪我,怪我骑马下山不是时候……”

赵君秋叫道:“妈,萧姨,你们听。”

萧绍威哈哈大笑,萧夫人跟赵夫人也笑了。

天大的事就怕笑,一笑就什麽事也没了。

笑声中萧夫人张罗客人入座,燕翎道:“姨妈,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这一句话连客人都听怔了,萧夫人要说话,燕翎转眼望向萧绍威,萧绍威那里开了口:

“让他走吧,别耽误他的正事儿,反正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之後留他多住两天还不是一样。”

赵夫人问燕翎上那儿去,萧夫人告诉了赵夫人。

赵夫人一听也表示别耽误燕翎的正事,再加上萧绍威一边帮腔,萧夫人再舍不得也只有忍痛了。

燕翎走,萧夫人要送,萧绍威又说了话,他让姑娘湘云送。

萧夫人何许人,还能不懂自己夫婿的心意?当即就把爱女推了出去。

老哈要跟著凑热闹,却被萧绍威抓住了,萧绍威让他收拾碗盘给客人沏茶去,还冲他递了个眼色,这回老哈明白了,乐得直笑,忙他的去了。

姑娘湘云送表哥往外走,客人不说话,做主人的也闷声不响,要让萧绍威夫妇自己非急煞不可。

姑娘湘云她冰雪聪明,焉会不知道这是两位老人家的故意安排,恼人的是她这个表哥像块木头,她都明白了,他却看不透,眼看就要到前院了,姑娘湘云忍不住了,突然扬起螓首道:“表哥,你没吃好吧?”

燕翎“哦!”地一声忙道:“我还没谢谢表妹亲自下厨!”

姑娘湘云道:“自己人用不著客气,只要表哥别认为难以下咽就行了。”

两个人毕竟说了话,说的却全是不关痛痒的话。其实也难怪,毕竟是刚见面,尽管是亲的热的,尽管早年见过,那时候两小无猜又懂什麽。

眼看又到大门口了,姑娘湘云绕著圈子说了话:“表哥,去趟南方恐怕得好些日子吧。”

燕翎看了她一眼:“要不了多久,只要不多耽搁,很快就会回来的。”

姑娘湘云道:“今儿个你没吃好,等你回来我再给你好好做一个,多熬点儿冰糖水,再渗点蜜。”

燕翎道:“够甜了,表妹!”

姑娘湘云头一低道:“甜一点儿不好麽?”

燕翎神情一震道:“谢谢表妹,我等著吃了,早走早回来,我走了,表妹请回吧。”他走了,没再多说什麽,也没再多待一会儿。

姑娘湘云抬起了手,香唇微动,却欲言又止把皓腕又垂了下来,刹那间,那对清澈晶莹的眸子里像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难道那个情字来得这麽快!

是小时候种下的,还是那两字缘份!这恐怕就要问姑娘湘云了!

燕翎背著他的书囊,提著李志飞的剑,照著谢蕴如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他报到的地方。

这地方紧挨东城根儿,是座陈旧残破的小庙,断壁危垣,看样子难禁一阵强一点儿的风!

要不是谢蕴如给他的那张纸条儿上写得很清楚,燕翎他简直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纸条儿明明白白的写著东城根儿一座小破庙,而眼前这东城根儿的小破庙只有这麽一座。

难道说这就是他报到的地方?难道说他要长久住在这儿?

他好生纳闷的走了进去。

庙里很静,听不见一点声息,看不见人影,这种地方本不适宜住人。

可是刚到那小院子里,燕翎就脸色一变停了步,他看见了人。

那个人在半空中,两头不著地。

两脚离地有几尺高,脖子上拴根绳,吊在那小庙的正殿屋檐上,是个穿的很破烂的瘦老头儿!任何人都看得出,这老儿不是自己上吊。

燕翎马上提高了警觉,凝神,手臂聚功走了过去。

他到了正殿门中石阶下,抬眼再看,瘦老头儿混身上下没有一点伤,脸上已经变了色,可是舌头还没伸出来,眼见死没多久。这是谁下的毒手?

这瘦老头儿要是个拾破烂的,他不该跟任何人结有仇怨。

这瘦老头儿要是燕翎他来见的人,那内情可就不简单了。

燕翎这儿正心念转动,一阵破空之声起自脑後,燕翎暗暗一声冷笑,挥起长剑往後扫去。

燕翎脑後像长了眼,“叭!”地一声,来势被他一剑击个正著,可是这一声声响不大,似乎也不如意料中那麽硬。

燕翎脑际灵光一闪,矮身横窜出去。

他刚才站立处像下雨似的落下一蓬焦黑的汁液,落地吱吱乱响,地上都变了色,一点一滴的焦黄。

好厉害的毒液。不知道是什麽毒液,反正是毒液是不会错的,要不是毒液,能把地上“烧成”一点一滴的焦黄?

燕翎着实吃了一惊,他身躯横窜平射,躲是躲开了这阴毒的暗袭,但是他窜出去脚刚著地,一蓬乌芒又洒了过来,满天花雨般罩向了他。

燕翎料到这一著了,他脚一著地马上倒地翻滚,他躲过了这蓬乌芒,同时身躯腾起,闪电一般扑向左边一根油漆剥落的巨柱,长剑递出,凝力扫了过去。

那根油漆剥落的巨柱後也闪出一条人影,冲向了燕翎,两条人影甫接,一声闷哼响起,燕翎落地,手握带鞘长剑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