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泰官单挑寡妇院(第3/6页)

“打小就坏了。”燕翎道:“你不看跟谁一块儿长大的嘛。”

“好啊,你可真骂人不带脏字儿啊。”湘云扬手就打。

燕翎握住了那只玉手,趁势把眉笔夺了过来:“别动了,描坏了可别怪我。”

湘云当真不动了,这时候谁还动?

燕翎手上慢慢的动,嘴里不经意的说:“湘云,姨妈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意思?”

“姨妈说要给咱们俩订了!”

“订什么?”湘云装傻,加快的心跳却让人听见了,而且娇靥上更红,更热。

“不对呀,湘云。”燕翎忽然停下手。

“什么不对?”湘云真的一怔。

“你脸上的胭脂怎么突然变红了,而且还有什么砰、砰砰的。”

“表哥你讨厌。”湘云猛可站了起来,站起来她就怔在那儿不动了,没别的,燕翎的脸就在她眼前,鼻子尖儿都快碰鼻子尖儿了。

燕翎忽然间也怔住了。“湘云。”燕翎轻轻地叫了声。

“嗯。”湘云答应了一声,比燕翎刚才那声轻,而且还带着颤抖。

“有件事儿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儿。”

“我认识的还有……”

“郭凤喜。”

“你知道?”

“君秋都告诉我了。”

“她只告诉你一个凤喜?”

“难道还有?”湘云的美目睁大了些。

“还有两个,谢蕴如……”

“二阿哥的‘十二金钗’之首,”

“嗯。”

“这位姑娘不错,听说冷若冰霜,怎么让你给化了,还有位是……”

“格亲王的格格……”

“玉瑶?”

“嗯。”

“又是位难得的好姑娘,玉瑶是亲贵里出了名的才女,跟一般亲贵大不相同。”

“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

“你计较不计较?”

“容我计较么,我要是计较,你打算怎么办?”

“湘云,那并不难,我出家当和尚去。”

“连我也不要了?”

“你总不愿我做负心人吧。”

“你可真会说话啊。”

“我这是实话。”

“现在你都告诉我了,怎么样?”

“湘云……”

“表哥,你放心,我不是不能容人的醋娘子……”湘云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燕翎堵住了她的嘴,当她能说话的时候,既惊又羞:“你,你怎么敢这样……”

“刚才就想了,可是不得不等听你一句话之后。”

“要是听不着我那句话呢?”

“当然不能轻举妄动。”

湘云缓缓坐了下去,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燕翎:“这法子你用过几回了?”

燕翎脸一热:“湘云,别这么说好不?”

湘云紧紧盯着他:“别避重就轻,告诉我。”

燕翎无奈,暗咬牙硬起头皮:“一回。”

“对谁?”

“蕴如。”

“赶明儿见了面儿,我倒要问问她。”

燕翎大吃一惊:“湘云……”

“瞧你吓得那个样儿。”湘云瞟了他一眼:“敢做不敢当,那么紧张干什么,你以为我脸皮那么厚。”

燕翎吁了一口气:“湘云,时候不早了……”

“要走?”湘云问。

燕翎点点头:“端人碗,不能不服人管。”

“没人让你端那个碗。”

“我有空会常来。”

“另三位那怎么办?照顾得过来么,”

燕翎苦笑:“湘云,饶了我好不?”

湘云白了他一眼:“是,我送你下去。”

燕翎忙道:“别,你……”

湘云头一低:“我不碍事,你别变心我就没病没痛。”湘云先走了出去。

燕翎难言感受,急忙跟了出去。

院子里不见人,上房屋也听不见话声,那老俩口不知道上那儿去了。

湘云送燕翎到门口,心里比上回送燕翎还甜。

燕翎走了。湘云回到后院,上房屋门口站着两个人,爹跟娘,都含笑望着她。

湘云好羞,叫一声扑了过去。

燕翎去的时候,心里像堵块什么,回来的时候,堵在心里那块东西不知道那儿去了。他静静地进了自己的屋,点上灯,洗把脸,往床上一躺,抬手一指把灯弹灭了。

燕翎够累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着!

燕翎觉得自己睡了,可又想得像没睡,朦胧之中,眼前尽是那几位的影子,湘云,谢蕴如,玉瑶,郭凤喜。这一趟京里没白来,可是他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儿,他一惊而醒,醒来月光已满屋,这种睡最难受,还不如熬个通宵。

躺在床上想,一阵阵惭愧袭上心头。来京这么些日子,让儿女私情占去了大部份的时间,怎么对得起那面“日月令旗”。天不热,燕翎混身是汗。

就在这时侯,一阵急促步履声传了过来,他一听就知道是荣桂。

果然,步履声到了门口,门上响起了剥落声:“白爷……”

燕翎道:“进来吧。”

荣桂推门进来:“我的爷,您昨儿个夜里又上那儿去了,八爷让我到处找您。”

“送格格去了,怎么,有事儿?”

“事大了,您快起来吧。”

燕翎仰身坐起:“什么事儿?”

荣桂走过来两步,把话声压得好低:“老二的一处秘密机关被人挑了……”

“那关咱们什么事儿。”

“怎么不关咱们的事儿,干净俐落,没留一点儿痕迹,分明是高手,八爷怕落到咱们头上。”

燕翎失笑:“我看八爷有点杞人忧天……”

荣桂道:“不管是什么,您快起来见见八爷去吧。”

燕翎摇摇头,披衣下了床,屋里有现成的洗脸水,燕翎一边洗脸一边问:“老二的那一处机关让人挑了。”

荣桂道:“‘寡妇大院’,您听说过没有?”

燕翎心头猛一跳,差点儿没叫出声来。

荣桂一咧嘴,幸灾乐祸地接着说:“说起来可真热闹,‘寡妇大院’原是老二特设的脂粉陷阱温柔乡,专为替他拢络好手,让人半夜里这么一挑,死伤不少不说,有不少都是一对对儿的妖精打架,身上连一根丝儿都没挂,可真是春色无边哪。”

燕翎把手巾扔进了盆里,水溅了一地:“咱们见八爷去。”他先出了屋。

八阿哥人仍在水榭里,今儿个一早起心情可不好,背着手来回踱步,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燕翎一进水榭,八阿哥埋怨上了:“玉楼,这些日子你上那儿去了,怎么老看不见你的人影。”

燕翎道:“八爷,这可是冤枉,昨儿还跟您碰面了呢。”

八阿哥不会那么健忘,埋怨只是一时冲口而出的气话,燕翎说完话他就摆了手:“行了,行了,你有理,坐下,咱们谈正事儿。”他坐下了,燕翎没坐。

“八爷,事儿荣总管刚才已经告诉我了,打算怎么办,您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