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雍郡王府计施美人(第4/5页)

年羹尧深深看了燕翎一眼:“玉楼,这我就不懂了,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驹择主而事’,人也没有不帮胜家的,您既然明知道四爷有可为,而且是大有可为,你却守着老八不肯离开,你这是图什么许的?”

燕翎道:“一句话,年爷,我不忍。”

年羹尧摇头道:“恕我直说一句,兄弟,你这是妇人之仁。”

云卿道:“兄弟,您是个聪明人,要为自己打算哪。”

燕翎目光一掠满桌的酒菜,笑道:“看来今儿个这顿酒不怎好喝。”

云卿接着道:“得,我就怕听他这个。”

四阿哥摆手道:“不提了,不提了,免得让他以为我有什么作用,吓得他连这顿酒都不敢喝,坐,坐,都坐,咱们喝酒。”

五个人落了坐,四阿哥自然坐上位,年羹尧跟云卿算是陪客,云卿却硬把雪卿安插在燕翎身边。

这一顿酒宾主尽欢,可是雪卿由始至终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任凭别人怎么道,她顶多红着脸笑笑。一母所生两姐妹,雪卿却跟云卿绝然不同两个典型。

至于什么样的典型招人喜欢,那就要看各人的看法了!

至少,雪卿没给燕翎厌恶感,像那位玉伦格格似的!

雪卿这位姑娘,应该介于玉瑶跟玉伦之间,而转以偏向玉瑶这一边,这么一来,燕翎对她自不会有厌恶感。

没有厌恶感归没有厌恶感,燕翎是绝顶聪明个人,他看得清楚,胸中也雪亮,雪卿对他的热情,有一半是做的,说穿了无非是为这位皇四子胤祯拉拢他,就连雪卿跟他见面,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所以,雪卿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这只是初会,所看见的,也只是表面,燕翎仍然怀着警觉心。散了席,日头已经偏了西,坐了会儿,-杯茶,燕翎要告辞。

四阿哥跟年羹尧还没说话,云卿抢了先:“这么早,急什么,也不跟雪卿聊聊。”

燕翎歉然一笑道:“我跟八阿哥说好的,晚半响一定回去!”

云卿道:“天爷,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回去晚还怕你丢了不成。”

燕翎道;“八阿哥倒不是怕我丢了,而是怕他自己丢了!”

云卿讶然道:“不是怕你丢了,是怕他自己丢了,这话什么意思?”

燕翎笑笑道:“二阿哥一处秘密机关刚让人挑了,八阿哥怕这事落到他头上去,就是这么个意思。”

“哎哟!”云卿撇了撇嘴:“我们这位八爷可真胆儿小哇,连这都怕,还能成什么大事呀。”

燕翎道:“说得就是嘛,可是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吃人家的,拿人家的。”

云卿道:“这是有你,要是没你呢?”

燕翎道:“要是没我,那就不关我的事儿了,您说是不是?嫂子。”

四阿哥一边道:“让他走吧,这不是别的事儿,万一老八那儿出点什么事儿,我可担待不起。”

年羹尧道;“四爷说得是,好在八阿哥的‘贝勒府’离这儿不远,玉楼对咱们又没敌意,往后他会常来,是不是兄弟。”

燕翎笑笑道:“那就要看四爷跟年爷是怎么个看法了。”

四阿哥道:“怎么个看法,我们希望你进了这个门之后,就别再走了,能么。”

燕翎道;“四爷好厉害。”

四阿哥摆手道:“别再耽误他了,让他走吧。”

燕翎抱拳告辞,年羹尧要送,云卿却说:“谁要你送,人家玉楼才不稀罕呢,人家要我这个做嫂子的送。”

燕翔道:“谁都别送……”

云卿瞟了他一眼:“怎么,兄弟,做嫂子的刚夸了口,你就让她下不了台,这你怎忍心,走吧,我跟雪卿一块儿送你出去。”她口说手不闲,一把拉住燕翎便往外拖。

燕翎没奈何,只有任由她了,一句四爷,年爷,我过两天再来给二位请安。

就让云卿拉出了水榭,云卿她默然地跟在后头。

望着燕翎出了水榭,四阿哥忙转望年羹尧:“问过白泰官了。”

年羹尧道:“刚才您没懂我的意思。”

四阿哥道:“干嘛不懂,我只是还不放心。”

年羹尧道:“唉,您也是,白泰官何许人?他怎么会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四阿哥微一点头道:“我也知道……”两眼忽睁,接道:“天爷,别是我上了他的当。”

年羹尧微微一睁;“您是说……”

四阿哥道:“白玉楼。”

年羹尧道:“白玉楼,您上了他什么当了?”

四阿哥道:“他可能是施诈,就等咱们去问白泰官。”

年羹尧道:“您的意思我懂了,放心,不可能。”

四阿哥道:“怎么不可能。”

年羹尧道:“这个圈子里不只是一位,他怎么会偏想到您。”

四阿哥道:“别忘了,白泰官是个少有的好手,这圈子里拥有这种好手的可不多,这一点白玉楼他不会想不到!”

年羹尧道:“他想到了又怎么样,咱们咬紧牙关不承认不就行了么。”

他又没当场逮住谁?

四阿哥道:“话是不错,只是你没听见他打算怎么干么。”

年羹尧道:“听见了,也打算查之是谁,搜集证据,然后送到老二手里去。”

四阿哥道:“这不就是了么,万一……”

“没有万一,四爷。”年羹尧道:“白泰官没留下一点足迹,他往后的行动,此时握在咱们手里,咱们还怕谁找出什么证据。”

四阿哥摇头道:“你不知道,对白玉楼这个人,我有着很大的戒心,不但他是个武功高绝,心智也过人一等,是个相当可怕的人物!”

年羹尧摇头道:“我不否认白玉楼是个武功卓绝,极具心智的人物,可是要说已能轻易掌握着白泰官的什么证据,我却不大相信。”

四阿哥道:“双峰,你要说这话,那就表示你对白玉楼还不够了解。”

年羹尧道:“我认为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比您差。”

四阿哥微一摇头,刚要说话忽地两眼一睁道:“天,他怎么跟我来这一套。”

年羹尧道:“怎么了,四爷。”

四阿哥猛击一掌道:“好个刁滑的白玉楼,只怕他已确定对付老二的是我了。”

年羹尧愕然道:“何以见得。”

四阿哥道:“你怎么偏在这时候糊涂了,他既然到这儿来问起我这件事,是不是表示他对我已经起了怀疑。”

年羹尧道:“恐怕是,就像您所说的,眼下这几位拥有这样好手的并不多。”

四阿哥道:“这就好了,白泰官根本没有留什么痕迹,他却说白泰官露了破绽,这不分明是诈咱们的么。”

年羹尧一怔道:“可笑咱们竟上了他的当。”

四阿哥道:“可不,我却叫你去问白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