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二阿哥府私会情人(第2/5页)

燕翎脑中闪电般一转,很快地躲进了附近一处屋角后。

他躲好,那阵轻快步履声带进个人来,是位十八九岁丫头打扮的姑娘,模样儿挺俊,还带着三分俏。姑娘她进门乌溜溜的眸子一转,皱了眉:“真要命,怎么还没来。”

轻轻的那么自言自语一句,燕翎耳目敏锐,听得清清楚楚,她等的是谁,难不成送信儿的弄错了人。不会吧,那么多人,怎么找错到他头上来?燕翎正这儿诧异,那姑娘扭头要走,他忙轻咳一声从屋角后走了出来!

这声轻咳惊动了那位姑娘,本来转身要走的,闻声忙转了回来,一见燕翎,美目中射出两道惊讶,喜悦光芒:“请问,您这位……找谁呀。”

燕翎看了看她,取出那个小纸团儿,展开:“姑娘先看看这个。”

姑娘的一双美目刹时又睁大了,喜悦光芒更浓,忙走了过来,看看那张纸条儿,抬眼轻声问:“您姓燕?”

燕翎心头一跳,知道他姓燕的可不多,这会儿他可以确定了,找他的一定是谢蕴如,他点了头:“不错,燕翎,姑娘是……”

姑娘道:“燕少爷,您快请跟我来吧。”说完话,她转身就走。

燕翎跟上一步,道:“姑娘是……”

姑娘瞟了他一眼:“我是谢姑娘身边儿的,您可以放心了吧。”

燕翎的确放心了,跑在姑娘后头,没再吭一声。

姑娘走得相当快,出这个院门,过一条狭长的走道儿,又走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比刚才那更小,可也挺雅,院北只座落着两间屋,门都开着,静悄悄的。

可是两个人刚一走近,靠东那间屋里就传出了话声,谢蕴如的话声:“湘君,客人来了没?”谢蕴如的话声归谢蕴如的话声,可是话声虚弱,有气无力的。

燕翎一怔,忙道:“姑娘,谢姑娘怎么了。”

叫湘君的姑娘忙道:“姑娘病了。”

燕翎急了,闪身扑过去,推开门闯了进去,这间屋一明一暗,外头是间小客厅,里头有扇门,垂着帘儿,想必那才是卧室。燕翎三不管,一到就掀帘进去了。

没错,是谢蕴如的卧房,小一点儿但室雅无须大,有药味儿但掩不住那股小幽香。

谢蕴如人在床上,拥被半躺半坐的靠着,人没见怎么憔悴,可是娇靥红红的,多少带点儿病容。她先给燕翎个白眼:“就知道你会这么冒失。”

她这句话说完,燕翎已到了床前,伸手按上了她的香额,烫烫的,显然发烧了。

“蕴如,你这是怎么了?”燕翎急问。

谢蕴如道:“我不碍事儿,先别管我,我有要紧事儿要告诉你,你坐。”

湘君进来了,谢蕴如道:“湘君,给燕少爷搬把椅子。”湘君转身出去搬椅子。

燕翎道;“先不谈别的事儿,让我看看你的病。”他伸手把住谢蕴如的腕脉。

谢蕴如手一边挣一边说:“我真不碍事儿,只是着了点儿凉……”

燕翎没放手,道:“别动,天大的事儿也待会儿再说。”

谢蕴如没再挣,可是却说:“有人要趁今儿个这机会,一网打尽所有的对手。”

燕翎神情震动了一下,但没吭气儿。

谢蕴如道:“你听见了没有。”

燕翎收回了手,道;“没错,真是着了点儿凉,吃点药出出汗就好了。”

湘君一旁道:“燕少爷,您会看病?”

燕翎点点头:“多少懂一点儿。”向着谢蕴如投过探询一声。

谢蕴如冰雪聪明,一点就透,道:“湘君是自己人,要不然我怎么会让她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我刚告诉你的事儿……”

燕翎道:“你听谁说的,那儿来的消息?”

谢蕴如道:“兄弟们听来的,消息到底从那儿来的不清楚。”

燕翎道:“那么弟兄们是听谁说的呢?”

谢蕴如道:“说这话的这个人,弟兄们不认识,也不知这来路,弟兄们想进一步探究,那个人一转眼工夫就没了影儿。”

燕翎道:“知道要趁这机会一网打尽的对手是,是那一个么?”

谢蕴如道:“也不知道,难就难在这儿!”

燕翎皱了皱眉峰。

谢蕴如道:“反正不会是老二,要是他的话,我一定知道。”

燕翎道:“也不会是老八。”

谢蕴如道:“会不会是老四,这几个里数他最阴,最狠!”

燕翎沉吟了一下道:“你认为这消息可靠么?”

谢蕴如道:“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谁没事儿造这个谣干什么?”

燕翎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谢蕴如道;“咱们怎么办?管还是不管?”

湘君道:“狗咬狗一嘴毛,咱们也不妨给他们点把火。”

谢蕴如道:“我原也这么想,可是我不能不让你知道一下。”

燕翎摇了头:“不,我的看法跟你们不一样,我认为如果确有其事的话,要管,绝不能让任何一个把其他的一网打尽。”

谢蕴如跟湘君脸上都浮现了诧异色,湘君道:“燕少爷,这是为什么?”

燕翎沉默了一下道:“我先朝遗民,汉族世胄未尝一刻忘却复,可是咱们要认清一点,这个使命艰钜的很,而且见面得要等有利的适当时机,目下不是有利的适当时机,咱们不宜轻举妄动……”

湘君道:“燕少爷,婢女愚昧,目下怎么不是有利的适当时机呢?”

燕翎道:“姑娘,满虏如今正值盛时。”

湘君道:“那么,什么时候才是对咱们有利的适当时机呢?”

燕翎道:“两个字,衰、乱。”

湘君道:“等满虏衰、乱?”

“不,”燕翎道:“让他们衰乱。”

“这就对了,”

湘君道:“让他们狗咬狗,这不是乱么,等到后来只剩了一个人,不就容易衰了么?”

燕翎摇头道:“姑娘错了,真要是让这几个只剩了一个,那就既不可能衰,也不可能乱了。”

湘君眨了眨眼道:“婢子愚昧,您指教。”

“好说,”燕翎道:“我认为在这里争斗下只剩下一个,这一个必然是实力与心智都高人一等的,一旦让这么个人掌握了大势,姑娘想,满虏会衰会乱么?”

湘君呆了一呆,没说出话来。谢蕴如深深看了燕翎一眼,道:“这倒是,你的看法比我们透澈精邃多了,可是要让这些人都留下……”

燕翎道:“这才是能让他们衰乱的根源。”

湘君道:“燕少爷,婢子以为像他们这样下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到头来还是由一个人掌握大势……”

燕翎点头道:“确是如此。”

湘君道:“那么,这跟让一个一网打尽别的几个,又有什么不同呢?”

燕翎道:“大不同,姑娘,一网打尽别的几个之后掌握大势,从此就没了对手,暴乱不起来,乱不起来自不会有败的可能,让其中一个在不伤及别的几个的情形下掌握大势,他的对手仍然存在,现在留下的仇恨,到了那时候会更形剧烈,而剩下的这些个到那时至少也是个郡王,姑娘请想,一个当国者,有一群怀着仇恨的人环绕在他身边,随时随地都想取而代之,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什么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