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掌令夜闯雍郡王府(第4/6页)

年羹尧“噢!”了一声,在屋里道:“我起来了,请白七侠进来吧。”

那名护卫恭应一声,推开门欠了身。

白泰官一声没响,迈步走了进去。

进门是个客厅,靠里有一扇垂著帘的门儿,白泰官往里走没两步,年羹尧就掀帘走了出来,白泰官忙欠个身:“年爷,吵您的觉了。”

“没的事儿。”年羹尧带笑道:“自己人还客气,我早就醒了,坐。”年羹尧摆手让坐。

白泰官谢了一声,等到年羹尧落了座,他才跟著坐了下去。

“老弟今儿个怎麽这麽早。”

白泰官勉强笑笑:“昨儿晚上一夜就没合眼。”

年羹尧目光一凝:“噢,昨儿晚上一夜没合眼,今儿个一大早就跑来找我,有什麽急的大事儿。”

白泰官居然把昨天夜里的事儿,从头到尾,一点儿也没隐瞒的说了一遍,甚至连吕四娘来找他都和盘托了出来!

年羹尧静听之馀,脸色连变,等到白泰官把话说完,他却一转平静,哈哈一笑道:“我还不知道执掌什麽‘日月令旗’的人到了京里呢,能执掌‘日月令旗’,果然不凡,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雍郡王府’一趟又走了,看来‘雍郡王府’养的这些人全是酒囊饭桶,人家要是为搞四爷跟我年某的脑袋而来,四爷跟我年双峰的脑袋,岂不是早没了。”

白泰官勉强笑笑,没说话。

年羹尧目光一凝,望著由泰官道:“老弟来见我的意思是……”

白泰官口齿启动了一下,没说出话来。

年羹尧淡然一笑道:“老弟,咱们已经相处过一段时日了,彼此不外,恕我直言,当初‘雍王府’把你请来,一方面固然为借重你的长才,为四爷铲除异己,另一方面,可也是为老弟你的前途著想,你老弟是江湖上的高人,不会下没把握的赌注,事实上你老弟好眼光,跟著四爷走,是飞黄腾达,图谋荣华富贵的唯一途径,将来一旦四爷登基,酬功是绝少不了的,不瞒你说,年双峰我也是看准了这一点,不过,老弟,飞黄腾达也好,荣华富贵也好,说句不客气的,那都得先保住性命,才能享受得到,如今‘江南八侠’的人找到了京里,执掌什麽‘日月令旗’的人,更进了‘雍郡王府’,你已面临杀身之险,世上没有什麽比性命更要紧的,‘雍郡王府’当然不便勉强你老弟……”

白泰官忙道:“不,不,不,年爷您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白泰官闯荡江湖这麽多年,什麽阵仗没见过,岂会这麽贪生怕死。”

年羹尧道:“那……,老弟你是什麽意思。”

白泰官迟疑了一下,道:“我是想……,年爷该知道,两方面找的都是我,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尤其我又不便跟了因大哥他们正面冲突,所以,所以……”

“所以怎麽样。”

白泰官道:“不知道年爷是否能动用‘雍郡王府’的力量帮我个忙。”

年羹尧哈哈一笑:“我还当是什麽事儿呢,原来是这啊,这还用老弟你说,你现在是‘雍郡王府’的人,你的事就是‘雍郡王府’的事,‘雍郡王府’当然要帮你这个忙,只是,你昨儿晚上为什麽不来见我。”

白泰官苦笑道:“年爷,当时的情形,逼得我不能不应付他们,那执掌‘日月令旗’之人,来无踪,去无影,他走了之後,我怕他躲在某处监视我的动静,万一他没走,我一来见年爷,岂不又全落在了他眼里。”

年羹尧连连点头.“这倒是,这倒是,只是,还有一样让我想不通。”

“年爷是指……”

“他为什麽跟你要解药,为什麽不让老二死。”

“这个我也想不通。”

年羹尧忽然轻击一掌:“他会不会是老二的人,假冒是有什麽‘日月令旗’的掌令……”

“不,年爷,不会,那面‘日月令旗’假不了。”

“你以前见过‘日月令旗’?”

“见虽然没见过,可是任谁都知道‘日月令旗’是什麽样的。”

“那不见得,我倒认为仿造这麽一面‘日月令旗’并不是什麽难事。”

“不,年爷,我认为那面‘日月令旗’是真不假,没人有这个胆敢假造‘日月令旗’,而且看那人的身手,也可以证明那面令旗不会假,老二那儿有身手这麽高绝的人麽?”

年羹尧沉吟了一下:“好吧,那咱们就宁信其真,不信其假,以你看,‘雍郡王府’该怎麽对付他们?”

白泰官迟疑了一下,眉宇间腾起懔人的凶煞之气:“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大义灭亲了,年爷,给他们个迅雷不及掩耳,一网打尽他们,然後用我作饵,把那执掌‘日月令旗’的人诱来,年爷,只能擒住这个人,对朝廷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功势一桩啊,怕皇上心里不给四爷记上一笔!”

年羹尧两眼寒芒连闪,含笑点头:“嗯,好计,好计,就这麽办,到时候我把你那位八妹交给你,你还不是爱怎麽办这怎麽办。”

白泰官笑了,站起来一躬身道:“多谢年爷恩典。”

年羹尧也站了起来,一拍白泰官,笑道:“说什麽恩典,老弟这是折我,走,咱们见四爷去。”迈步往外行去。

白泰官急跟了上去。出了门,两名护卫忙躬身,年羹尧一摆手道:“去请甘老到四爷这儿来一趟,就说四爷有急要大事要跟他商量。”二名护卫恭应一声奔去。

年羹尧带著白泰官,顺长廊往东而去。

口口口

四阿哥还没起呢,年羹尧带著白泰官进屋硬把他叫醒了,这,也只有年羹尧敢。

四阿哥睁开惺忪睡眼,他看见年羹尧,白泰官双立床前,不由一怔:“双峰,你……”

“四爷,有急要大事,不得不惊动您。”白泰官上前恭谨见礼。

四阿哥抬手答礼,趁势坐起:“什麽事不能等我起来,这是我一个人在这儿,要是……”

年羹尧道:“就是因为知道您一个人在这儿,所以才这麽大胆,要是知道福晋也在,杀了我我也不敢乱闯。”

四阿哥一摇头道:“我真拿你没办法。”

他披衣下床,把年、白二人让到外间都坐下,才道:“什麽大不了的事儿,说吧。”

年羹尧当即把白泰官告诉他的,又说了一遍。

四阿哥可没有年羹尧那麽镇定,变色而起:“有这种事儿,这还得了,这还得了……”

年羹尧道:“四爷,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您请坐下。”

“双峰……”

“您请坐下。”

四阿哥何等聪明个人,一听年羹尧这麽说,自然明白年羹尧已成竹在胸,当即便又坐了下去,年羹尧马上又把白泰官献的计说了一遍。

这一听,听得四阿哥两眼阴芒毕露,霍地转望白泰官:“白泰官,你真打算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