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地牢劫囚恶斗喇嘛

燕翎神不知,鬼不觉,点尘未惊地进了“雍郡王府”!

他先找白泰官,他认为白泰官一定知道了因跟吕四娘被囚在何处。

他不是头一回来,尤其他是个有心人,“雍郡王府”的形势、路径,他已经很熟悉了。

他到了白泰官住处後窗外,此刻的“雍郡王府”灯光不多,白泰官房里的灯光,就是这不算多的灯光里的一盏,这表示白泰官还没有睡。

此刻有个人影映在窗户上,而且不停的在动,似乎,白泰官在屋里走动著。

燕翎一边看,一边在思忖,思忖进入白泰官的卧室,见著白泰官,而不惊动旁人的方法。

突然,窗户上的人影不动了,紧接著,白泰官的话声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可是燕翎听得很清楚。

“小妹,你何必这麽固执。”

燕翎为之一怔。

“小妹,这样下去对你有什麽好处,你以为还能离开这座‘雍郡王府’?”

“不要紧,”吕四娘的话声传了出来:“活著出不去,死在这儿也可以。”

燕翎的心头震动了一下。

“小妹,你知道,我不忍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了我了。”

“小妹,你……”

“不要再说了,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就赶快放大哥跟我出去,跟我们一起回江南去。”

“小妹,迟了。”

“不迟,你还有赎罪的机会。”

“我不认为我有什麽罪。”

“所以你打算放弃这赎罪的机会。”

“小妹,我真不懂,你跟大哥只不过点头之劳,马上要什麽有什麽……”

“你是真不懂,点这个头并不容易,要想让大哥跟我点头,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什麽办法,小妹?”

“大哥跟我的人头落地。”

“小妹,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既然已经没有了良知,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麽好说的了。”

“小妹。”白泰官有点激动,还带著气:“你,你真以为我狠不下心。”

“你已经没有心了,还谈什麽狠得下,狠不下。”

“小妹,你要明白,横竖你是不会答应,横竖你们不会饶了我,我大可以落个实在,大可以先达到我多少年的心愿。”

“真要是那样的话,你是逼我嚼舌。”

“你能快过我麽?”

“你可以试试看。”

“小妹,你,你,唉……”一声叹息之後,人影又开始了走动。

燕翎想:原来吕四娘在这儿,看情形,吕四娘的周身穴道似乎受了制,要不然吕四娘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忽见人影猛地一动。白泰官笑了,是狞笑:“怎麽样,小妹,你有没有快过我。”

没听吕四娘答话。

显然,由泰官利用偷袭,制了吕四娘的哑穴,卸下了吕四娘的下巴。

白泰官人激动了,话声也起了颤抖:“小妹,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能等了,再等下去我会发疯,今夜我就占有你,至於往後怎麽样,那就只有让上天去安排了。”人影又动了,一只手的影子,伸向了那盏灯。

燕翎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人向後窗扑了过去,半途,先摸出那面“日月令旗”,抖手先穿破窗户纸打了进去。

屋里的人影猛一闪,白泰官显然一惊一震。

就在白泰官这一惊一震的刹那间,燕翎已飞快地打开了窗户穿了进去。

那面“日月令旗”斜斜地插在地上,白泰官伸手要去拔。

燕翎一声轻喝:“住手。”

白泰官缩手飘退三尺,张口欲言。

燕翎冰冷道:“白泰官,你也试试能不能快过我。”

白泰官机伶一颤,硬没敢叫。吕四娘躺在床上,衣衫整洁,圆睁美目望著燕翎。

燕翎冰冷又道:“白泰官,你胆大得可以包天,居然没把‘日月令旗’放在眼里,答我问话,了因大师现在何处?”

白泰官怔怔地,没说话。

燕翎冷笑道:“你还存著侥幸之心?也罢,你可以尽管试,只要你能快过我,你就能……”

白泰官趁燕翎说话分神,突然闪电一般往房门扑了过去。他本站在房门方向,而且离房门也不太远,以他的动作,他的速度,自然是一闪身间便到了房门。

房门伸手可及,他伸手就要去开门。

可是就在这时候,眼前一花,燕翎已到了房门前。

白泰官大吃一惊,忙缩手暴退,转身又扑後窗。

尽管白泰官是名震江湖的“江南八侠”之一,此刻也不禁心胆欲裂,开口就要叫。他嘴是张开了,可是陡然间,他的左腕脉上落上了一只手,不,应该说是五道钢箍,猛一紧,血脉倒流,往回一冲,冲得他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差一点没摔过去,这麽一来,一声叫喊也没能叫出口。

燕翎冰冷道:“白泰官,转身後望。”

白泰官乖乖地转过了身。

“你可认得,插在你眼前地上的,是什麽?”

白泰官打心里寒噤,可是他没说话。

“说!”腕脉上又一紧。

“是,是‘日月令旗!’”白泰官不是铁打铜浇的,他是个血肉之躯。

“难得你还认得‘日月令旗’,给我向著‘日月令旗’跪下。”

白泰官不想跪,咬著牙不想跪,嘴唇都咬出了血,奈何两条腿不听他的,膝弯发软,砰然一声跪了下去。

“你向著‘日月令旗’就这麽给我跪好了。”

燕翎话声方落,白泰官觉得脊髓骨上起了一阵麻,他是个行家,他知道,从现在起,在对方没解开他穴道之前,他是废人一个,尽管神智清楚,头脑明白,但却口不能言,人不能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泰官直挺挺地跪在“日月令旗”之前。

燕翎已到床前拍活了吕四娘的穴道,吕四娘看了半天,还能不知道眼前这个蒙面人是何身份,翻身下床,跪倒在地:“吕四娘见过‘日月令旗’掌令。”

燕翎微一抬手:“吕四娘少礼,救人如救火,吕四娘可知了因大师被囚何处?”

“回掌令,四娘不知道。”吕四娘恭谨答话。

燕翎眉锋微微一皱:“看来还是麻烦这位白七侠了。”隔空一指点了过去。

白泰官仍不能动,可却能说话了。

燕翎道。“你说。”

“掌令,白泰官自知罪孽深重,但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一个‘情’字。”

白泰官低下了头,吕四娘娇靥布上寒霜,冷冷哼了一声。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本人之常情,原无可厚非,可是你只为一个‘情’字,就弃宗忘祖,卖身投靠。”

“我以为在江湖上混不出大出息来,为了想让八妹日後过得舒服些,所以……”

“吕姑娘求的恐怕不是这个吧。”

“可是站在我的立场,我总希望她能要什麽有什麽,只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