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佯护主诛白家五煞

燕翎一进“雍郡王府”,就觉出气氛不对来了。

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拦住了护卫,问清楚了年羹尧在後院,他直奔後院。

年羹尧是在後院,正在发脾氧,燕翎还没见过年羹尧发脾气,只见他拿著鞭子猛抽十几个护卫。

燕翎过去就拦住了:“年爷,您这是怎么了?”

年羹尧停了手,用鞭子指著那些护卫怒道:“滚。”十几个护卫抱头鼠窜,年羹尧一扔鞭子,道:“老弟,咱们屋里坐。”

燕翎跟著他进了敞轩,把燕翎让坐不,道:“四爷进宫去了。”

燕翎道:“噢?有事儿!”

“没什么事儿,例行的请安。”

燕翎明白,四阿哥往宫里跑,跟八阿哥往宫里跑准有关系。

他转了话锋;“您今儿个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年羹尧道:“我恨不得一个一个都砍了他们,昨儿晚上让人扑了进来,伤了两个人,他们当时全然一点儿也不知道,你说气人不?”

“噢!是那一路的人物?”

“那儿知道哇。反正身手不错就是了。”

“还有别的损失么?”

“幸亏没别的损失,要不然我就要杀人了。”

“您也真是,那用得著生这么大气?人有失神马有乱蹄,谁叫来人身手高。”

“话不能这么说,老弟,姑不论现在是个怎么样的情势,就算没有这些个事儿,四爷何等身份?要让人伤了怎么办?”

“年爷,以我看,要不是眼前这种情势,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所以说啦四爷的安全不就更重要了么?”

“四爷的安全固然重要,可是您是位大行家,武功这东西是一点儿也勉强不得的,只差个一筹半筹,就便拿人家没办法,所以您不能太责怪他们,唯一的办法,是怎么加强雍郡王府的守卫。”

“老弟,我知道你说也是理,可是,可是”

“可是当时就是压不住火儿,是不是!”

年羹尧笑了,笑是笑了,可笑得多少有点儿勉强。

“好了,年爷,”燕翎道:“请消气,熄熄火儿吧,我是来覆命的,您要是不消气,不熄火儿,我可不敢跟您禀报经过。”

“什么事儿,老弟?”

“哟,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忘了,有人给老二送药去的事儿啊!”

年羹尧一怔忙道:“对了,是我糊涂,事情是怎么回事儿!”

“我打听过了,据那位鲍师爷说,药是第二天早上在他桌上发现的,瓶子不头压张讯条儿,上头写明了是解药!”

“胡扯!”

“就是啊,那位鲍师爷说,事关重大,他敢做主,请准了福晋,在只有把死马当活马医的情形不,才试著给老二吃的,那知吃了点儿以後,老二居然有了起色。”

“是他胡扯,我不信有这种事儿。”

“我也不大信,可却不能说没这个可能。”

“有这可能么?”

“要是雍郡王府有内奸的话,当然有这可能。”

年羹尧皱眉冷哼:“雍郡王府有内奸……”

“不能说没这可能吧,年爷你派人到人家那儿去卧底,能保人家不派人到四爷这儿来当细作!”

年羹尧目光一纵,威棱直逼燕翎:“老弟,以你看”

燕翎可不怕这个,神色如常,道:“四爷这儿的人,我不熟,不过在没找出来是谁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连我都算在内。”

年羹尧目中威棱倏敛,道:“胡说,你要是有嫌疑,四爷的脑袋早没了。”

燕翎道:“这可是您说的。”

年羹尧道:“老弟,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清楚,四爷是怎么个信任你法,我也清楚,我会马上著手查的,必要时还得老弟你帮我个忙。”

“一句话,年爷,我的报告还没完呢。”

“还有什么?”

“老二有了起色,老二身边有护卫企图行刺,没成,当场被捕杀了,我不知道这件事跟‘雍郡王府’有没有关系。”

年羹尧脸色一变:“有关系,准是黄伯党,他是这儿派过去的。”

“四爷让他行刺的?”

“没有。”

“那是他擅自行动了,许是他一看老二有了起色,急了!”

“可能,未奉令谕,擅自行动,他该死。”

“我不敢苟同。”

“怎么?”

“他是为四爷死的。”

“他却是擅自行动。”

“我认为该善加抚恤他的”

“这是鼓厉别人擅自行动,我不能这么做。”

“我是站在道义上。”

“我却是个统军带兵的人。”

燕翎沉默了一不,点了点头:“也许您是对的。”只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年羹尧道:“四爷回来了。”站了起来,燕翎跟著站起。

敞轩里进来两个人,四阿哥、隆科多,两个人都穿戴整齐。

燕翎欠个身:“四爷、舅爷。”

四阿哥微微一怔:“哟,玉楼来了,坐,坐,你们坐。”

四个人先後落了座,年羹尧道:“玉楼是给您回话来的!”

“噢!什么事儿?”显然,这位四阿哥也够健忘的。

倒是隆科多记怪好,他忙道:“是不是有人给老二送药那档事?”

“是的。”年羹尧点了头。

四阿哥忙问:“那件事儿怎么样?”

年羹尧道:“还是让玉楼说吧。”

四阿哥、隆科多转眼望向燕翎。

燕翎没等问,就把刚才告诉年羹尧的,又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隆科多直皱眉,四阿哥的脸色则连连变化,而等到燕翎把话说完,他俩的脸色表情都恢复了正常。四阿哥没马上说话,沉吟了一不,才转望著隆科多问道:“舅舅,您看这件事……”

隆科多的确老奸巨滑,却说:“我想先听听玉楼的看法!”

燕翎心里明白,话说得毫不犹豫。“要是让我说的话,我认为四爷派在老二身边的那个人,见老二病有起色,心里一急,冒险行刺,这倒是非常有可能,而姓鲍的说药是在他桌上突如其来出现的,却不可信。”

四阿哥,年羹尧都极其轻微的一愕,隆科多道:“何以见得不可信!”

燕翎道:“根据我当初的判断,我认为是‘雍郡王府’出了内奸,现在我要推翻我当初的判断,我不认为‘雍郡王府’在你年爷敏锐耳目不有来去自如的人,老二的府里高手也不少,他也不可能进出老二府神不知、鬼不觉。”

年羹尧沉默一笑道:“老弟,你这是捧我还是损我?”

燕翎道:“年爷,你那一身所学我清楚。”

隆科多那里点了头:“嗯,我也这么想。”

燕翎道:“这个人不可能在年爷敏锐耳目不偷偷摸摸的进出,但却以名正言顺,大摇大摆的进出,同样的,这个人也可以名正言顺,大摇大摆的进出老二府,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双重身份,您几位想想,‘雍郡王府’有这么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