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埋 伏(第4/5页)

司徒兰皱了眉头。

赵玉书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拿起桌上的灯火,迈步向着唱歌人儿逼了过去。

唱歌人儿愕然说道:“赵公子,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赵玉书冷冷道:鬻歌人儿靠的是一张脸,要是让灯焰在脸上燎一下,恐怕你今后就吃不成这碗饭了。”

唱歌人儿惊叫道:“您要烧我的脸?您怎么这么狠呀?”

赵玉书冷笑道:“刚才我不是说过吗,赵玉书是出名的阴狠刻薄。”

说话问已到床前,举着灯往唱歌人儿脸上凑去。

唱歌人儿娇躯一偏,往李存孝怀里便躲,叫道:“李爷,您还不赶快救救我,您忍心么……”

李存孝身子一躲,伸手抓住了她一段皓腕,往外一翻,唱歌人儿那玉手里赫然捏着一根蓝芒闪动的银针。

赵玉书冷笑道:“看来你比我赵玉书还狠毒十分啊。”

灯猛往前一送。

唱歌人儿身子往后一仰,穿着绣花鞋的一双脚连环踢出,一双脚尖取的是赵玉书胸前的“巨阙”、“期门”两处重穴。她那一双绣花鞋的鞋尖上,也缀着乌黑泛蓝的两块钢尖,隐在鞋尖那两朵花里,不细看绝难看出来。

赵玉书也够快的,李存孝一声小心还没出口,他已然微退一步,右手疾往上一抄,抓住了唱歌人儿一条腿。

只听唱歌人儿娇声说道:“哟,赵公子要用强么,用不着,我会……”

她余话还没出口,一声尖叫冲口而出,随即躺在床上寂然不动。

李存孝松了手站了起来,这时候赵玉书也松了唱歌人儿的腿,把右手往李存孝面前一递道:“李兄,请把那根淬了毒的针给我。”

赵玉书接针在手,一指点在唱歌人儿身上,唱歌人儿哼一声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叫道:

“赵公子,你可害死我了。”

赵玉书把灯往桌上一放,伸左手把唱歌人儿从床上拉了起来,右手那根银针同时递到唱歌人儿眼前道:“任你刁滑泼辣,我赵玉书不吃这一套。这根银针不是淬过毒的么,最好别让我在你

脸上扎一下。”

唱歌人儿媚态不改,仍然秋波微送,娇笑道:“论天下忍人,你赵公子可是头一个。”

“别跟我说废话,”赵玉书冷冷说道:“说,姬婆婆哪儿去了。”

唱歌人儿道:“刚才问我我不知道,现在怎么会知道呢?赵公子,你真是个狠心人儿,就一针扎进我脖子里。”

赵玉书冷说道:“你当我下不了手么?”

挺针就扎。

李存孝及时伸手一拦道:“赵公子,算了。”

赵玉书目光一凝道:“李兄,她要你的命,你要算了。”

李存孝道:“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女流。”

赵玉书笑笑道:“李兄真是仁厚啊!好吧,既然李兄愿意放她,小弟我焉敢不遵。”

松了唱歌人儿,退了回去。

李存孝望着唱歌人儿道:“姑娘还可以走么。”

唱歌人儿娇笑道:“不碍事,我左腿断了,还有条右腿;只是您真要放我?”

李存孝道:“姑娘尽管走就是。”

唱歌人儿笑容媚意渐渐敛去,一双美目紧紧盯在李存孝脸上,良久方道:“谢谢您,我要是知道老神仙往哪儿去了,我会告

诉您的。”

从床上站起来,目光落在赵玉书脸上,刹时又是一脸媚意,她笑着说道:赵公子,咱们后会有期,您这份情,我会报答的。”

赵玉书冷笑说道:“凭你也配。”

唱歌人儿道:“我不会永远这么不济,是不是?”

瘸着一条腿,一拐一拐地行了出去。

望着唱歌人儿出了屋,赵玉书转身望着李存孝淡然一笑道:“真没想到李兄这么仁厚。”

李存孝道:“赵公子仗义伸手,我很感激;让赵公子惹上麻烦,我也很不安。”

赵玉书哈哈一笑,道:“李兄以为小弟怕‘冷月门’么,要是怕我也就不惹她了,只是恕小弟直言一句,江湖人心险恶,你这么对人,人未必也这么对你,李兄这种不应该有的仁厚,是会吃大亏的。”

李存孝微一抱拳道:“多谢指教。”

赵玉书忽然转身望着司徒兰,笑着说道:“兰妹,你不是想瞻仰李兄珍藏的异宝,饱饱眼福么,现在可正是时候了。”

李存孝道:“赵公子这话……”

司徒兰笑了,笑得有点勉强,道:“听说李兄得了一对‘血结玉鸳鸯’,我渴想看看,只不知道……”

李存孝“哦”地一声道:“原来司徒姑娘想看那对‘血结玉鸳鸯’……”

司徒兰道:“缘仅初会,我自知冒昧。”

李存孝道:“好说,赵公子说得好,我们一见如故,司徒姑娘不必客气。”

探怀取出了那对小巧玲珑的‘血结玉鸳鸯’递了过去。

赵玉书两眼之中闪过一丝异采,笑道:“小弟对李兄多认识了一层,李兄之大方,为小弟生平仅见,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一对玉石死物,有什么好小气的。”

司徒兰接那对“血结玉鸳鸯”在手,不住地把玩,大有爱不释手之概。

赵玉书道:“也让我饱饱眼福。”

有点像抢地从司徒兰手里要过了一只,正看看,反看看。一抬眼,凝目说道:“李兄,小弟听说这对‘血结玉鸳鸯’所以称宝,其价值并不在这对‘血结玉鸳鸯’本身。”

李存孝没有隐瞒,赵玉书既然这么问、很显然地,他也知道这对“血结玉鸳鸯”的价值何在,当即说道:“是的,它每一只里藏着半张‘藏宝图’。”

赵玉书讶然道:“怎么没见那半张‘藏宝图’藏在何处?”

李存孝淡然说道:“我已经把它取出来了。”

赵玉书微微一怔,“哦”地一声轻笑,道:“怪不得……”

是“怪不得没看见”,还是“怪不得李兄那么大方”,那就只有问他了。

只见他随即把手中那只‘血结玉鸳鸯’递还了司徒兰。

看司徒兰的神色,她似乎不在乎这对“血结玉鸳鸯”真正价值是否还存在,她对这对“血结玉鸳鸯”仍爱不释手。

李存孝道:“司徒姑娘若是喜欢的话,我愿意以这一对‘血结玉鸳鸯’奉赠。”

司徒兰一怔抬眼,道:“李兄怎么说?”

李存孝道:“司徒姑娘若是喜欢,我就此奉赠。”

司徒兰娇靥上掠过一丝惊喜神色道:“那……那怎么好,这是李兄的……”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我留着它也没什么用,我认为放在姑娘身边,要比放在我身边合适得多。”

司徒兰有点娇羞,但难掩惊喜,道:“那……我就谢谢了。”

李存孝道:“姑娘保有它,比我保有它合适,应该我谢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