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卷 第 一 章 十面埋伏(第3/4页)

入目这剑阵,关山月淡然说话:“这剑阵一定伤过不少人,以前登临‘小孤山’的人,恐怕都是伤在这剑阵之下。”

先前青衣女子冰冷道:“你知道就好,要是不想伤在这剑阵之下,此刻束手就缚还来得及。”

关山月道:“我要是不再非见贵主人不可,就此回去呢?”

先前青衣女子道:“恐怕没这么便宜,剑阵既已摆出,向来不见血不撤。”

这就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我既不想不再非见贵主人不可,也不想就此回去……”

先前青衣女子道:“那你只有两条路,一是束手就缚,一是伤在剑阵之下。”

关山月道:“我要是二者都不想呢?”

先前青衣女子话不但冰冷,而且斩钉截铁:“不可能!”

关山月道:“容我问一句,一般对敌,都只给人一条路,姑娘你怎么给我两条路。”

还真是!

先前青衣女子道:“那是因为我还不觉得,你的来意跟先前那些人的来意不一样,先前那些人的来意该杀,该万死!”

关山月道:“姑娘让我知道,‘小孤山’上的人虽不是神仙,可也不是害人、杀人的妖魔。既然宽以待我,多给了我一条路,我也该表示一些善意。眼前这剑阵极具威力,变化无穷,而且奥妙,先前来到‘小孤山’的那些人,都是伤在这剑阵之下,这剑阵一经摆出,也向来不见血不撤。可是,这剑阵一旦遭破,组这剑阵的剑手,伤亡也不轻。”

先前青衣女子杏眼猛睁:“你怎么知道?”

显然,关山月说对了!

关山月道:“为了我不流血,剑阵也不要有任何伤亡,我不愿动手,愿意以口代手破阵;这剑阵名唤‘十面埋伏’,从‘死门’进击,逼‘中宫’,出‘生门’,轻易可破。”

先前青衣女子道:“说跟做不一样,说来容易,做来艰难。”

关山月道:“姑娘这是非要我动手不可。”

先前青衣女子道:“我刚说过,这剑阵一经摆出,不见血是不会撤的。”

关山月双眉微扬:“我有宁人之心,所以表示善意,奈何‘小孤山’非见血不可!不得已,只好如此了!。”

抬手探腰,就要掣出软剑。

一个冰冷,但不失甜美的话声传了过来:“撤剑阵!”

只这么一句,十名青衣女子脸色立转恭谨,先前青衣女子高声恭应:“是!”

青影一阵连闪,那九名青衣女子又各回原站立处,长剑也俱皆入鞘。

随听那冰冷,但不失甜美的话声又道:“剑阵已破,还摆什么剑阵?”

先前青衣女子忙躬身:“婢子无能,婢子该死!”

那冰冷而不失甜美的话声道:“来客非常人,不怪你。”

先前青衣女子道:“谢姑娘恩典。”

那冰冷而不失甜美的话声道:“请来客‘香舍’见。”

先前青衣女子恭应一声,向着关山月抬皓腕,摆玉手:“请!”

这是请关山月进入“百里香”林。

关山月迈了步,没客气,也什么都没说。

先前青衣女子在前带路,另九名青衣女子则一边各四的走在关山月左右,一名跟在关山月背后。

似乎是包围了关山月。

关山月毫不在意,一路只顾观赏“百里香”林美景,除了一株株的“百里香”,一片雪海也似的雪白花朵之外,却也看不见别的。

一直到出了“百里香”林,才看见一栋精舍座落在眼前,精舍的左、右、后三方都是茂密的林木,除了精舍之外,仍然看不见别的。

先前青衣女子到了精舍前,停步回身,摆手再让,然后她陪着关山月进精舍,其他九名青衣女子则留在了精舍外。

进精舍再看,雅致、洁净、宁静,而且“百里香”之香扑鼻沁心,难怪精舍称“香舍”。

一间精舍如此,主人如何可想而知。

其实,见过十名青衣侍婢,就已经知道主人如何了。

刚进精舍,靠里那座大屏风后轻盈步履响动,随即从屏风后转出一位。

那是位白衣女子,雪白的一袭客装,云髻高挽,环佩低垂,有着一付无限美好的身材,让人有玉骨冰肌之感,更透着绝代风华;只是,她脸上蒙着一层轻纱,虽然让人无法看见她的面目,但任何人都会认为,她必然国色天香。

这才像神仙中人!

真的,就是月里嫦娥,恐怕也不过如此。

陪关山月进来的青衣女子忙躬身:“姑娘!”

没错,是主人到了。

虽然轻纱覆面,让人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出,从屏风转过来那一刻起,白衣女子那一双目光就投向了关山月,然后紧紧盯着,深深凝住,那一双目光,也必然是清澈,深邃的一双。

来到近前,白衣女子轻抬皓腕,那是欺雪赛霜,晶莹如玉的一段:“请坐。”

关山月谢了一声。

分客主落座,青衣女子侍立不动,这显示并没有香茗待客。

关山月没在意,他本就不是来做客的。

白衣女子又说了话:“自先夫过世后,我就不再以面目示人,还请阁下不要在意。”

原来是位孀居之人。

这倒出乎关山月意料之外:“芳驾好说。”

他只能这么说,能说的也只这么一句。

白衣女子道:“自先夫过世,也就是来到‘小孤山’以后,我也从不见外人,阁不是头一位……”

关山月又谢了一声。

白衣女子道:“我为的是我十名侍婢,阁下手下留情,真说起来,该我谢谢阁下。”

关山月道:“我的来意不在侵犯,无意伤人。”

白衣女子道:“也因为阁下的来意跟先前那些人不同,而且阁下的所学与修为,也不同于先前那些人,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知我‘十面埋伏’剑阵,破我‘十面埋伏’剑阵的人,所以我愿意破例与阁下相见。”

关山月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该谢谢芳驾。”

白衣女子道:“阁下真不必谢我,因为我所以愿意见阁下,全是因为阁下。”

关山月没说话,他认为在这个话题上,他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白衣女子也适时换了话题:“阁下说,来意跟先前那些人不一样,我也确信阁下的来意跟先前那些人不一样,那么,我请问,阁下的来意是……”关山月道:“我来‘小孤山’找个人……”

白衣女子道:“阁下来‘小孤山’找个人?”

关山月道:“一位姑娘。”

白衣女子道:“一位姑娘!”

关山月说了,说他找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姑娘。

听毕,白衣女子立即道:“阁下上错了‘小孤山’,找错了地方,‘小孤山’没有阁下要找的这么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