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5页)

李燕月就要转身。

“李燕月,你等等。”

李燕月眉锋一皱,只好停住。

密遮的车经掀起,玉伦格格探出了身,她永远那么美艳,永远像一团火,几使人不敬仰视,甚至睁不开眼。

彭烈率众向前施礼:“卑职神武营彭烈见过那主。”

玉伦道:“你们神武营为什么抓他?”

彭烈一怔,旋即道:“郡主误会了,神武营没抓任何人,他是神武营的班领。”

玉伦为之一怔:“谁?谁是神武营的班领?”

彭烈道:“郡主不是指李燕月么?”

玉伦娇靥色变,叫道:“李燕月?他是-一”

霍地转望李燕月,道:“李燕月,你是-一”

李燕月平静而从容:“是的,郡主。”

玉伦脸色大变:“你怎么,是谁叫你进神武营的?”

“是索大人的恩典提拔。”

“好哇,李燕月你居然——坐到车辕上去,跟我走。”

“郡主有什么事么?”

“不管有什么事,我叫你跟我走,你就跟我走。”

“卑职另有要事在身,不能从令,郡主原谅。”

说完了话,他要走。

玉伦挪身跳下马车,拦住李燕月:“你若是有天大的事,现在也得先跟我走。”

李燕月道:“以郡主之尊贵,怎么好为难卑职这个神武营的小小班烦,卑职实不能从令,万请郡主原谅。”

他闪身从玉伦身旁走了过去。

玉伦括玉手,一把没抓住,叫道:“站住,李燕月你给我站住!’李燕月装没听见,头也不回。

玉伦气白了娇靥,覆地转脸,叫道:“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把他给我抓过来,快去吧。”

这时候李燕月已拐进一条胡同里。

彭烈恭应一声,率众追过去,也拐进了胡同拐是拐进去了,但是半天没见出来,也没听见动静。

玉伦明白了,气得跺了脚:“走,上‘鹰王府’去。”

她转身上了马车,马车又驰动了,很快地拐了弯。

日口口

玉伦怒冲冲的进了“鹰王府”根本不容人通报。

铁王正在书房里看书,玉伦一进书房就叫:“你还待在家里看书呢,出了事你知道不知道?”

铁王搁下了书,抬眼愕望美郡主:“出了事了,出了什么事了?”

“李燕月投了神武营了,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还有心情在看书。”

铁王一怔,怔的是玉伦怎么会知道:“李燕月投了神武营?

你听谁说李燕月投了神武营?”

“不用听谁说,我自己亲眼看见的。”

“你亲眼看见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铁王是思索怎么应付。

玉伦白着脸,扯着喉咙,把碰见李燕月的经过说了一遍。

“有这种事?”

“亲目所见,亲耳所闻,这还假得了么,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你不气你不急?”

“人各有志,我为什么气,为什么急。”

“怎么说?人各有志老佛爷跟皇上都召见过他,原以为他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现在他投了那四个老奸,你还说人各有志。”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杀了李燕月那个卖身投靠的东西。”

“杀他,谁人杀他?”

“谁上,你不去我去。”

铁工道:“我不能去。”

“你不能去?”

玉伦叫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怕事儿了,你还算‘神力鹰王’?你的威风、你的勇气哪儿上了,你不能去不是?好,我去。”

她扭头就上。

铁王一把抓住了她的粉臂,也许用的劲儿大了点几疼得玉伦哎哟一声,叫道:“你要干什么?”

铁王道:“我不能去,你更不能去。”

“为什么我更不能去,放开我。”

玉伦还挣,奈何在铁王的虎掌里她那娇嫩的粉臂一如晴蜒摇石柱难动分毫。

铁王浓眉轩动,沉声说道:“玉伦,你为什么不想想要是我能动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还用等到如今么?”

“李燕月跟他们之中的任何~个不一样,他只是个神武营的班领。”

“但是我敢保证,他这个班领也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班领。”

“就算他不同,你我是什么身分,为什么不能——”

“你是个郡主,我是个王爷,休说是一个班领,杀他个统带,谁又敢拿你怎么样,但是今日的情势不同,你我都不能不为太后跟年幼的皇上着想,你我在他们身上下手,那是逼他们对付宫里倘有任何变故,这罪过是你担还是我担?”

“那——为什么我更不能去?”

‘我掌握有蒙古精锐铁骑,我为了皇家有所顾忌,他们因为我,也不敢明目张胆轻举妄动,但是你,玉伦,你这个出身王府的和硕格格,他们根本就投放在眼里,你不但会连累皇家甚至无力自保,所以说你更不能去!”

“难道说就算了不成?”

“玉伦,何妨忍一时之气,等待机会,以我的脾气都能忍,你又有什么不能的?”

卫伦跳脚叫道:“我不甘心,我气不过,这个无耻无格,卑鄙下流的东两,我要不整整他,我会难过死。”

“玉伦,忍出等机会,相信有的是机会。”

“我不能忍,不能等。”

铁王沉声道:“太后是怎么对你的,你这叫为太后,为皇上?

连太后跟皇上都能忍受这种屈辱你又为什么不能的。”

突然,玉伦垂下粉首,香肩耸动,伤心的哭了。

铁王抓她粉臂的手,移到她香肩上,轻轻的拍了拍,道:“玉伦,我只劝你一个字‘忍’,我知道不容易,但是为了将来,为大清朝的千秋万世,必得做此一时之忍,否则,皇作难续,爱新觉罗一脉,就不会有将来。”

玉伦微抬头,泪流满面,如梨花带雨:“为什么?逊皇帝为什么为一个董小宛,置朝廷江山不顾,为什么现在让皇家受这种磨难,他能不闻不问?”

铁王吸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逊皇帝没有不闻不问——也许,天道注定,这一代的皇家必须要受这些磨难,你不会不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智——皇帝犹在冲龄,受些磨难,总比让他在升平安逸中长成要好!”

“可是李燕月那个畜生——”

“玉伦不要骂人,没有必要在背后骂他,这不是磊落英雄的行径,打古至今,乱臣贼子没有一个能得好下场,等到鳌拜他们一倒,这些个小喽罗自然也就同时消灭了,其实,李燕月是个汉子,咱们又能对他苛求什么?”

玉伦默然了,缓缓低下了头——

口口口

李燕月跟彭烈等回到了神武营,营管事迎来传话,索大人在“签押房”等着他们,要即刻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