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牙还牙(第2/4页)

毛威只有送他出去,几乎连眼泪都流了下来,道:“只要你放了凤娟,我送你一千两金子。”

孙剑眨眨眼,道:“她值那么多?”

毛威咬着牙,不肯回答。

孙剑道:“你很喜欢她?”

毛威还是拒绝回答。

孙剑又笑了,道:“很好,那么你下次打别人老婆主意时,就该先想想自己的女人。”

门外有匹高头大马,显然是匹良好的千里驹。

孙剑一出门,就跳上马绝尘而去,绝不给别人报复的机会。

这也是他小时候在一个人那里学来的。

这人不大说话,说的每句话都令人很难忘记。

马行十里,他肩上扛着的那女人忽然吃吃地笑了。

孙剑道:“原来你没有晕过去。”

凤娟吃吃笑着道:“当然没有,我本来就想跟着你走的。”

孙剑道:“为什么?”

凤娟道:“因为你是男子汉,有男子气概,而且我觉得这样子很刺激。”

孙剑道:“毛威对你不好?”

凤娟笑道:“他虽有钱,却是个小气鬼,若对我不好,怎舍得为我花一千两金子?”

孙剑点点头,忽然不说话了。

凤娟道:“这样子难受得很,你放我下去好不好?我想坐在你怀里。”

孙剑摇摇头。

凤娟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怪人。”

孙剑打马更急。

前面一片荒野,不见人迹。

凤娟已开始有些害怕,忍不住问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孙剑道:“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凤娟松了口气,媚笑道:“我知道你想要找刺激,其实什么地方都一样的。”

过了半晌,她忽然又道:“我认得那姓方的女人,她叫朱青。”

孙剑道:“哦。”

凤娟道:“她真是个天生的婊子,每天都想和男人上床,若要她不偷人,简直比要狗不吃屎还难,我真不懂毛威能想出什么法子。”

孙剑道:“死婊子不会偷人的!”

他抱着凤娟的手忽然松开,凤娟立刻从他肩上摔下来,就像是一袋面粉似的重重跌在地上。

她尖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孙剑的马冲出去一箭之地,再兜回来,骑在马鞍上冷冷地瞧着她。

凤娟伸出手,道:“快拉我上去。”

孙剑道:“我若要拉你上来,就不会让你跌下去。”

凤娟还想作出媚笑,但恐惧已使她脸上的肌肉僵硬,嗔声道:“你抢走我,难道就是把我带到这里来摔下我?”

孙剑道:“一点不错。”

凤娟大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剑笑笑,座下的马已绝尘而去,他做的事不喜欢向别人解释。

尤其不喜欢向女人解释。

凤娟咬着牙,放声大骂,将世上所有恶毒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然后她忽又伏地痛哭。

她痛哭并不是因为她全身骨头疼得像是要散开,也不是因为她要一步步走回去。

她痛哭只是因为她知道毛威不会相信她的话,绝不会相信孙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事。

孙剑若是真做,她反而一点也不会伤心。

世上本就有种女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侮辱,什么才叫作羞耻。

她就是这种女人。

别人侮辱了她,她反而开心,没有侮辱她,她反而觉得羞耻。

她也永远无法明了孙剑的意思。

孙剑这么做,只不过是要毛威也尝尝自己老婆被人抢走的滋味。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老伯虽然也知道用这种法子来惩罚别人并不太好,但他却一直没有想出更好的法子。

很少有人还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孙剑骑在马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老伯并没有指示他应该怎么样处理这件事,但他却相信就算老伯亲自出马,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近年来,他已渐渐学会了老伯做事的方法与技巧。

他对自己觉得很满意。

黄昏时,老伯还是逗留在菊花园里,为菊花除虫,修剪花枝。

他喜欢自己动手,他说这是他的娱乐,不是工作。

看到文虎、文豹兄弟走进来的时候,他才放下手里的花剪。

接见属下,是他的工作。

他工作时工作,娱乐时娱乐,从不肯将两件事搞混乱。

他不会将任何事搞混乱。

文虎、文豹是两个精悍的年轻人,但面上已因艰苦的磨炼而有了皱纹,看起来比他们实际的年龄要苍老得多。

现在他们脸上都带着种疲倦之态,显然这两天来他们工作得很努力,但只要能看到老伯赞许的笑容,再辛苦些也算不了什么。

老伯在微笑,道:“你们的事已办完了?”

文虎躬身道:“是!”

老伯道:“快把经过说给我听!”

文虎道:“我们先打听出徐大堡主有个女儿,就想法子将她架走。”

老伯道:“他女儿多大年纪?已经出嫁了么?”

文虎道:“她今年已二十一,还没有出嫁,因为她长得并不漂亮,而且脾气出名的坏,据说她以前也曾定过亲,但她却将未来的亲家翁打走了!”

老伯点点头,道:“说下去。”

文虎道:“我们又想法子认识了江家兄弟,把他们灌醉,然后带到徐姑娘那里去。”

文豹接着道:“那两个小子喝醉时,见到女人就好像苍蝇见到了血,也不管这女人是谁,一见面立刻就动手蛮干。”

文虎道:“等他们干完了,我们才出手,给了他们个教训。”

文豹道:“我们动手时很留心,特别避开了他们的头顶和后脑,绝不会把他们打死,但至少在三个月内他们绝对起不了床。”

他们兄弟一个练的是打虎拳,一个练的是铁砂掌,他们的武功也和老伯属下其他的人一样,一点花巧都没有,却快得惊人。

老伯曾说,武功不是练给别人看的,所以根本用不着好看。

江家兄弟清醒时也许还能跟他们过过招,但喝得大醉时,除了唉声和叫痛外,什么花样都使不出来了。

文虎道:“然后我们就雇了轿,将这三个人全都送到徐青松那里去。”

文豹道:“只可惜我们看不到徐青松那时脸上的表情。”

他们说得很简短,很扼要,说完了立刻就闭上了嘴。

他们知道老伯不喜欢听废话。

老伯脸上全无表情,连微笑都已消失。

文虎、文豹的心开始往下沉,他们已知道自己必定做错了事。

无论谁做错了事都要受惩罚,谁也不能例外。

过了很久,老伯才沉声道:“你们知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文虎、文豹一起垂下头。

老伯道:“江家兄弟在床上躺三个月并不算多,徐青松处事不公,受这种教训也是应该的,这方面你们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