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 二 章  天道传说(第2/3页)

胡孟却轻轻地叹了一声,胡太后当然听到了,但她却没有说什么,似乎对胡孟仍有恨意,只是淡漠地问道:“你在哪里找到了他?”

“少林寺!”胡孟低低地应了一声道。

胡太后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突然停下步子有些颤抖地问道:“他做了和尚?”

胡孟一愣,微有些歉意道:“不,他只是去看他的师父,我知道他师父隐居在少林寺,因此,想从他师父那儿打听他的踪迹,却没想到刚好他去见他师父。”

“他师父还在?”胡太后有些吃惊地问道。

“还在,他的师父也不是和尚,但却已是一个神仙之流的人物,我从来不相信活着的神,但我却相信他师父。”胡孟有些仰慕而虔诚地道。

“活着的神?”胡太后愣了一愣,又疑问道:“你怎样请动他的,他不恨你,不恨我?”

胡孟苦涩一笑,道:“是他师父算准他要到少林,他已经二十多年未去见他师父,但这次我很幸运,我本来无脸见他,但他师父告诉我他一定会应我之邀,这才鼓起勇气去见他。”你把我的事全都告诉了他师父?“胡太后脸色顿变,冰冷地问道。”没有,是他看到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一双眼睛,从来没有,那里面便像是有日月星辰在运行,像是有生死轮回在运行,像是包容了世间所有的一切,他只看我一眼他便知道了我所想的一切东西,我只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了一切想知道的东西,他没说话,甚至连多看我一眼也没有!“胡孟像是做了一个极虚幻的萝一般。

胡太后不由得听得呆住了,她知道他哥哥绝对不会是说谎的人,难道这个世间真的会有如此的奇人,但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所提的后两问题,禁不住又问道:“他不再恨你?也不恨我?”

胡孟突然叹了口气道:“他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恨的只是我,我知道这是一个绝对不可以饶恕的罪错,我在没见过他师父之前,我几乎怀疑见到他,他会向我出刀,但他的确变7。”

胡太后身子竟开始轻颤,眼角竟微含着泪花,幽幽地问道:“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再娶妻吗?”

“没有,这些年他一直在阳邑以狩猎为生一个儿子,付雅为他生的,这十六年来,他们龙人作品集·乱世英雄系列相依为命而活,是我对不起他。”胡孟内疚地道。

“他有儿子,儿子多大了?”胡太后禁不住有些微微激动地问道。

“十六岁,是他最小的那个儿子,叫蔡风。”胡孟伤感地道。

胡太后神色再变,激动地问道:“便是那个宁死不降,跳崖而去的蔡风?”

“是的!”胡孟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子低声道。

胡太后便如是病了一般,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呼吸竟变得有些困难。

“二妹,他就在里面。”胡孟也有些焦躁地指指前面那栋极雅而又极为幽静的房子,提醒道。

胡太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镇定了情绪,忍不住让眼角的泪花闪烁了一下,这才缓缓地移动脚步向那栋典雅而幽静的房子走去,便像是害怕惊碎了一场难醒的梦一般,一切全都似变得有些虚幻。

胡孟的心头有些难受,伤感地踩着胡太后的脚步,似乎怕一不小心,她会倒下去一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深深地体味到他这太后妹妹那藏在狠辣、威严刚强背后的脆弱和温柔。

屋里面有笔放下的声音这一切都变得那般静,连风的轻微呻吟之声也不再存在,显然是屋中之人觉察到有人来了,才放下笔。

''哗!“一阵极细碎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是宣纸被揉捏成团的声音。

胡太后的心也跟着那“哗哗”之声而颤起来,便像是重杵敲在她脆弱的心弦之上一般,颤动得极为狂烈。

那柔弱的手无力地搭在那些厚实的木门之上,胡大后竟失去了推门的力气,胡盂只是静静地立在大门之外,整个屋子都极为空洞,空洞得便像是所有的生命都窒息了一般。

胡太后的另一只手却轻轻地按在胸口,似乎要握住狂跳的心,她似是要给自己一些勇气,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十几年的宫廷生活,她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感觉,便是在当初入宫见宣武帝元格之时也不会有这种心跳的感觉,面对着满朝文武,她也会淡然自若,可是她此时却心跳得极快。

二十年,的确不是一个短短的时间,但她却一刻也没有忘记他,没有,二十年积压的感情在这一朝爆发,那的确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吱呀!”门开了。

不是胡太后推开的,她几乎已经没有推门的力气门开是因为有人自门内将之拉开,也从门内露出一张布满沧桑,但却刚毅无比,像用刀刻出的脸,每一条线,都为整个走廊增添了一分毫不做作的冷峻。

胡太后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似乎是冷极,似乎……

一切似平都在这一刻全部死去,唯有那沉默的沉闷在膨胀!膨胀!

胡太后并不觉得冷,但她仍在轻颤,因为有一道目光让她禁不住要轻颤,那正是开门之人的目光。

冷峻之中却又有太多的酸涩,还有说不清是情是怜、是喜、是忧、是欢乐还是痛苦的情感在其中,便是这样的目光禁不住让她在颤抖。

一双极为有力的手,重重地搭在了她的肩上,正是那开门的手,那双拉开这扇门的手,这一刻才让人感觉到那种让人心寒的力感。

胡太后不再颤了,再也不颤了,便像是有一根铁柱在支撑着她,于是她有些软弱地轻呼道:“伤哥!”而在同时,那开门的人也如做梦一般轻轻地唤道:“秀玲!”

胡太后真的失去了最后的力量,软软地倒入开门者的怀中,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羊羔,紧紧地揽住开门者的粗腰。门,再次关上了,开门者便是关门者,他那有力而厚重的手臂紧紧地环住那伏偎在他怀中脆弱得像个病人的太后。

二十年来的噩梦似乎在这一刻结束,一切都陷入了极静极静的状态之中,只有两个粗重的呼吸,两个相互感动的心跳。

真实和梦境有时侯并没有分别绝对没有。

良久,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良久但这便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也像是一眨眼间那么短。

胡太后松了松后,又重新换了一下手的位置,紧紧地靠在那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之上,整个头部都静静地靠在那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之上,便像是依偎在一座大山,一座可以支持到天长地久的大山,因此,她露出了一丝幸福而陶醉的笑容,这大概是二十年来笑得最甜的一“开门的人似乎长长地吁了口气,手臂拥得良久,开门者缓缓地推开胡太后那圆润的双肩,眸子里注满温柔,深沉地望着胡太后那秀丽而憔悴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