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御赐金牌(第4/5页)

秦复带着火把大摇大摆地向南城墙稍偏的一角走去,刚入警戒区,“什么人?停步!”墙头上的箭手喊道。

“连我也不认识了吗?”秦复依然大摇大摆地向城下行去。

“是岑大人,不要放箭!”墙头上有人喊道。

秦复心中暗笑,他仅只见过岑彭一面,却能以其作参考易成岑彭的面孔,果然将墙头上的官兵给骗住了。

岑彭乃棘阳长,是县太爷和守备大人之下最高的长官,这群棘阳官兵哪还敢对他多说什么?因此,秦复这才敢大摇大摆地行上城头。

秦复行上城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他随便找一个理由便可自这数丈高的城头上飞跃而下,出了城,便是他的天下了。

“可有何异常的动静?”秦复故意装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询问着他身边的四名官兵守将。

那四名守将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望着秦复,神情极为古怪。

秦复隐隐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心头竟莫名其妙地有些发虚地叱问道:“你们看着我干嘛?我问你们话,难道没听到吗?”“听是听到了,只不过,你究竟是什么人?”一名偏将抬起目光,逼视着秦复质问道。

秦复一怔,心头阴影重重,故作镇定地反问道:“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真是混帐!”“你看看那是谁?”那偏将冷笑着向侧方一指,森然道。

秦复目光一转,禁不住失声惊呼:“岑彭!”他目光一惊的同时,那四名偏将同时出手,四面的官兵也全都汇聚而至。

秦复心中叫苦,更暗呼倒霉,竟自己给自己找个陷阱钻进来,什么人不好易容,偏偏要易容成岑彭,却又如此巧,真假岑彭遇到一块儿。他也明白,刚才喊让人不要放箭之人正是岑彭自己,而岑彭之所以让他上来,便是不欲让他有机会逃走。

秦复一愕,立刻会意自己的处境,由于震惊之下,动作未能快过这四名以有心算无心的偏将。

“呀……”秦复惨哼之际,身子如球般倒滚而出,却重重地挨了三击,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显然是想抓活的,所以并未动用兵刃。

岑彭在不知道秦复是什么人之前绝不想要秦复的命,因为岑彭很难断定那张假面孔之后就不是窃走圣旨和公文的刘秀,如果杀了刘秀,那圣旨和公文的下落只怕便难寻了。当然,如果圣旨和公文便在其身上那还好说,若是不在呢?

因此,岑彭不敢去赌,那样,他便将负起部分责任,而这些偏将也会意岑彭的意思,并未出兵刃,否则只怕秦复此刻已是凶多吉少了。

秦复这还是因为心里早有准备,在见到这几名偏将以那种眼神看他之时,便已暗自戒备,是以,那四人同时出手并未将其擒拿住,倒是将他身上的衣服撕裂了几块。

“砰砰……”秦复在滚出之际,强自提气,踢开几名官兵的长枪,正欲起身之际,岑彭已冷笑着趋近。

岑彭出手,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重重地压下,漫天都只有岑彭的手。

秦复大骇,岑彭那凛冽的气劲几乎使他刚憋的一口气吐不出来。他确实没有看错,岑彭的确是个高手,在燕子楼之中他便有这样的直觉。

“轰……”秦复双掌倒撑,双腿打了个旋,倒踢而出,头下脚上地直迎岑彭那魅影般的双掌,两股力道相交,生出的强大气劲只使官兵们睁不开眼睛。

秦复再次惨哼一声,身子向城墙内跌去,岑彭也被强大的反震力推得倒飞两丈。

“嗖嗖……”秦复的身子急速下坠,正暗叫完了之时,蓦地觉得双臂一紧,却是两根如灵蛇般的绳子缠住了他下沉的身体。

秦复心中一阵感叹,他倒是小视了棘阳城中的人物,只在军中便有不少好手,当然,他可不愿就这般束手待擒。

“起……”绳子的另一端正在那四名偏将的手中,四人一用力,低喝之下,竟将秦复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嘣嘣……”绳子因一沉一拖的重力太大,竟然崩断,而秦复的身子也极速升起,这正是惯性使然。

秦复暗叫天助我也,也顾不了手臂的酸麻,紧附城墙内壁,而此时那四名偏将正惊呼着靠近内侧,似是看秦复掉落在何处。

“下去吧!”秦复身子如面团一般,双腿倒升而起,如燕尾般一绞,竟将立在他头顶的两名偏将掀下了城头,而他也贴着地面如蛇行一般滑上城头,身法怪异之极。

那两名偏将惊呼着向城下跌去,他们倒没有想到秦复如此奸滑,而且身法如此之怪。

“哚哚……”官兵们见秦复再上城头,长枪齐刺,而秦复极速滚动之下,那一排排长枪发出一阵极有节奏的击打城墙砖的声音。

但秦复很快发现,自己已被四面的官兵相围,数十杆长枪自四个方向同时刺来,几乎使他没有任何躲闪和避让的空间。

情急之下,秦复手肘微一点地,身子弹起,在火光之中,袖间滑出两条短链,旋套之间,竟将所有攻来的枪头套于铁链之中。

“哈……”众官兵同声齐喝,一齐用力向下猛压。

秦复虽然神勇,但却拗不过这数十人的力道,几乎连腰都快要折了。正当他极不甘心地苦挣之际,下盘竟无声无息地射来一根软索。

出手的人是岑彭!岑彭绝不给秦复任何挣扎的机会,只看秦复那一身古怪的武功,便知其是个难缠的角色,而他与秦复硬拼一招,也试出秦复的功力极强,是以他并不在乎以多攻少。

秦复暗叫要糟之时,那根软索上便传来了一股巨力,使他根本就难以立稳身子。

“要活的!”岑彭冷喝道。

秦复“轰”然仰倒,数十杆枪顿时全都压在他的身上,只要他稍有动静,保证会被刺得千疮百孔。事实上,秦复也根本无法动弹,那数十杆枪的压力少说也有数千斤,他都快喘不过气来,如何还能挣扎?

“绑了!”岑彭冷喝道。

秦复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立刻便被人以牛筋紧绑了起来。

他心中惟有苦笑,可算是流年不利了。

“好大胆的逆贼,竟敢易容成本官招摇拐骗,你究竟是何人?快从实招来!”岑彭望着如粽子一般被提至面前的秦复叱问道。

秦复笑了笑道:“这本就是我的真面目,我可没有说我便是你岑大人,难道两个人长得相像也是一种罪过吗?”“砰……”秦复惨哼着弯下腰,他的背上被重重击了一下。

“妈的,死到临头还狡辩,看来不给点厉害你瞧瞧,你是不会从实招来的!”一名偏将气恨秦复刚才将其同伴摔下城头,这才狠狠给了秦复一记重拳。

秦复深喘几口气,这一拳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