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九章 天才克星

小刀六很惬意,这次自塞外而回历经了大漠风光,享受到了草原别样的风情,虽然遭遇数战,但却很是轻松地完成了大批交易,此刻洗去一身疲惫风尘,自然感到很轻松。

小刀六并不太喜欢住在枭城,相反,却喜欢在信都以一个商人的身分出现。在枭城之中,那些人都将他当个大人物,这让他很不自在。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一直都是个小人物出身。

当然,他在信都城中也有自己的府第,并不豪华,却很清静。只不过,他现在并不在府中,因为他怕烦。

敢烦小刀六的人并不多,而让小刀六躲开不敢见的人则更少,也许就只那么一个——那就是信都城中谁也不敢招惹的任大小姐任灵。

任灵是信都城中让许多人头痛的主儿,在城内百姓之中,无人不喜欢,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很无可奈何。

耿纯是一个,任光也是一个,另外的人则是小刀六和有名无实的信都小侯爷刘植。

小刀六都被任灵打怕了,左耳拎得还红肿着,他身边的这么多高手护卫们却都形同虚设,像任灵和小刀六这般的高手对决,他们根本就插不上手,是以小刀六只好自叹倒霉了。

最让小刀六头痛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任灵逼着他要带她去塞外,要去见识千里荒漠和无边的大草原,这可是小刀六不敢答应的。就因此,任灵天天天刚亮便上小刀六府上,把小刀六揪起来,好像这位大小姐有用不完的力气和时间一样。因此,小刀六今天起得特别早,这是他自漠外回来几天中起来最早的一天,他真后悔吹嘘漠外的风景。

不过,起得早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尤其这夏天的早晨感觉特不错,找个临近河边的小茶馆,喝点香茗也不是一件坏事。

苏氏兄弟代替了影子一般的无名氏,小刀六也想让他老人家享享清福,每天总会给那老醉鬼几坛最好的酒,然后鱼肉之类的想吃什么,便给他什么。

无名氏不挑剔,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一盘花生可以下酒,一碟牛肉也可以下酒,一桌满汉全席也不会介意。

小刀六尊重这位老人,他从来都看不透这老人内心所想的东西,但他却明白这老人待他若子,更是他的师父,自己有这般的变化,与这个老人是分不开的。

此刻小刀六有点想笑,他在想,如果任灵在府上找不到他的人,一定会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平心而论,如果不是任灵太烦他的话,倒是个非常可爱的姑娘,健康、美丽,武功也不错,可惜坏就坏在武功也不错,要不然小刀六也不会被打得狼狈不堪。

太刁蛮任性的姑娘,小刀六向来是有点怕的,他可不是林渺,对付奸商或许他有一套,但对付刁蛮的姑娘,却不是那么在行了。是以,他宁愿选择躲。

不过,有些人总有许多霉运,最不想遇到的事,偏偏会遇到。

在小刀六端着香茗欣赏河面之上划过的小舟,看着那划过的水纹出神的时候,他手中的茶杯却破了,热茶泼了一手,虽然不烫,但却很是让小刀六吃了一惊。他回过神来之时,脸上立刻堆满了尴尬而勉强的笑容,与之相对的,正是任灵那横眉怒目的俏脸。

“哈哈,大姐也这么有雅兴,这么早来这里喝茶呀?”小刀六打破僵局,将沾满茶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似乎并不怕弄脏了衣服,目光却一眨也不敢眨地望着任灵,似乎提防着任灵随时都有可能伸出的手。

“喝你个头啦,人家找了你一个大清早,你却躲在这里喝茶!”任灵嘟着嘴便开始训人了。

苏氏兄弟真替小刀六担心,但是他们除了对小刀六那可爱的表情掩口低笑外,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哦,大姐找我有事吗?你昨天就该说嘛,那样我就会在府中等你!你看,真是不好意思!”小刀六故意装傻道,说着便站了起来。

“你给我坐下!”任灵双手叉腰,凶巴巴地道。

小刀六可怜兮兮地望了苏氏兄弟一眼,苏氏兄弟却故意不看小刀六的目光,小刀六见二人无动静,只好无助地服从命令,又坐回了椅子上。

任灵忍俊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旋又板起脸来,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怎么会呢?谁不知道大姐你不仅人美丽,而且心地又善良,人缘好,这么可爱的姑娘谁不想见?我怎会故意躲着你呢?”说到这里小刀六又无可奈何地道:“何况,谁又能躲得了你呢?”任灵又笑了,仍不依不饶地道:“少给我油嘴滑舌了,我知道你怕我跟你一起去漠外玩,我现在也不用你带我去了。”“真的?”小刀六大喜,失声问道。

“怎么?你很高兴吗?”任灵又问。

“嘿嘿……”小刀六干笑了一声道:“一般般啦!”“什么叫一般般?那就是你很不欢迎我去塞外了?”任灵冷着脸道。

“那也不能这样说!”“那就好,耿纯叔叔要找你,此刻正在你府上呢!”任灵道。

小刀六一惊,感到有些意外,这么一大早耿纯居然来找他,定是有要紧的事,不由忙起身道:“那我们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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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极暗,沉郁的色调之中,依稀可以看清那盘坐于床上之人的面目。

“你都长这么高了!”床上之人先开口,声音有点苍迈和沉郁,或许可以说是有点暗哑。

“你便是桓奇伯父?”林渺有点不敢相认,虽然此人的面目依稀相似,但是却显得极度苍老,头发皆是银色,这之中虽然隔了六七年时间,但是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呀。

床上的老人笑了笑道:“不错,我就是你父亲林继之最好的兄弟桓奇!”“小侄林渺叩见伯父!”林渺恭敬地行了一礼,他知道,此人确实是他父亲的故交,尽管那时候他尚不太大,但是直觉告诉他,此人与父亲关系非同寻常。

“坐吧,我双腿不便,你随便坐,桌上有茶,你口渴了自己倒着喝!”老人桓奇恬静地道。

“伯父的腿怎么了?”林渺讶问道。

“少阴心经与厥阴心包经俱断,这一辈子便只能坐在床上!”说着老人桓奇笑了笑,又道:“不说这些,此次前来,想必是你父亲叫你来讨二两银子的债吧?”林渺吃了一惊,打量了这位老人几眼,见其脸色苍白,确已血气不调,不过,听其如此准确地报出经脉,若不是武林人物,便定是精于医道。

“让我看看!”林渺上前一把抓住桓奇的脉门道。

桓奇微惊,但是他似乎并没有力气反抗,任由林渺把住脉门。

“伯父是中了极为阴毒的掌劲,这才破坏了两条经脉!不知是谁下的这么狠的毒手?”林渺吃惊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