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六章 铁将雄风(第3/6页)

每个人都知道,拓拔金豁出去了,至少已有孤掷一注的倾向,这使很多人都生出一种错觉,拓拔金的败是必然!

这自铁头与拓拔金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可以看出。

铁头的冷静与拓拔金的疯狂形成了两个极端,只是这些人想看看铁头会是怎样击败拓拔金。

两人交手,真正的接触只有简简单单的一拳一膝,但就是这两记最为简单的攻击却让每个人皆为之震撼。

那是一种力量的震撼!

铁头未动,只是目光变得更加锋锐,锋锐得像是可以洞穿一切。在混沌之中,他找到了拓拔金拳头的轨迹,是以在拓拔金的拳头逼近五尺之时,他才出手!

出手,以快得让人吃惊的速度挥出左掌,如同一截拨浪的巨桨,缠向拓拔金的拳头。

“噗……”掌与拳相接,只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若两只在水中相撞的船身。

拓拔金只觉双拳有如击入了一个巨浪卷起的漩涡中,整个身子及所有的力量全都不由自主地滑向漩涡的深处,当他骇然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拳头已击在铁头的胸膛之上,只是他只觉击中了一块铜板。

便在此时,铁头的拳头由小变大,拓拔金只觉天空一黑,胸口便传来了一阵无法言喻的剧痛,整个身子若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恍惚间,他像是听到了一阵骨头的碎裂之声。

右贤王和左贤王同时惊起,铁头这一击,竟是以拳换拳,成了两败俱伤之势。

拓拔金在空中喷洒出一大口鲜血,而铁头却只是退了三大步。

“砰……”拓拔金硕大的躯体跌落在铁头的两丈之外,仰面朝天,面若金纸,气若游丝。

所有人都傻了,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拓拔金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至于是死是活却没人知道。

但让许多人惊讶的是,铁头中了那疯狂的一拳,居然尚能傲立当场,面色虽有点阴沉,却无半丝痛苦之色,让人不知铁头是不是已经受了伤。

“请二位王爷原谅,铁头收手不住,在这种情况控制不了,以至于重伤了拓拔金,实是情非得已!”铁头忙向左右贤王道。

左贤王见铁头如此神勇,早已大喜,而拓拔金也是他欲除而不得的角色,若是此刻能死于铁头之手,他自然感到欣然,哪会相责?忙道:“比武损伤自是难免,刚才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你收手不住也只因拓拔金出手太猛,何况你二人以拳换拳,自不能怪你!”左贤王如此一说,右贤王顿时气得脸都青了,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事实上他也确实不能怪铁头,这些事情都是摆在眼前的,若是他执意要怪铁头,只能说他心胸狭窄。

“谢王爷不怪之恩!”尽管铁头性情直爽,却绝不笨、不傻。

“哈哈……”耶律长空也不由得大笑而起,鼓掌赞道:“真是精彩!真是精彩!想不到萧公子手下竟有如此神勇之人,真是让本帅大开眼界!”说着,耶律长空端起酒杯,向铁头道:“本帅很欣赏你,特敬你一杯,祝你连胜两场!”铁头顿有点受宠之感,忙接过一旁勇士递来的酒,道:“谢大帅赏识!”说完一饮而尽。

“哈,很好!本帅就喜欢爽快之人,有空可到本帅府上作客,本帅定会欢迎!”耶律长空爽朗地笑道。

左右贤王和众人不由得皆愕然,倒没想到耶律长空会对铁头如此在意,尽管他们也觉得铁头的武功惊人,但是耶律长空是何等身分?

刘秀望了耶律长空一眼,微讶然,他知道耶律长空看中的并不只是铁头的武功,而是铁头身上的战意,这种战意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会具备,也只有真正身经百战者才会理解和尊敬这种超乎生理和思想的战意。

耶律长空身为北府兵之帅,自然是历尽百战,一个最成功的将军便是一个最优秀的战士,是以他第一眼看到铁头之时,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是惺惺相惜的感觉!直到铁头以勇不可挡之势连败两敌,耶律长空这才真的为之色变。

铁头本就是枭城军中的无敌猛将,更来自江湖,什么世面皆见过,自不会在意这种校场比斗。

另外一个问题则是因为铁头知道刘秀想要对付大日法王,这也便必须先激大日法王身边的人出手,是以他并不在乎重创拓拔金。

事实上,刚才拓拔金击在他身上的那一拳根本就没有力道,拓拔金的力量全被铁头的左手引开,但铁头为了不让右贤王有话可说,故意制造了这个以拳换拳的假象。

当然,这种假象只有少数像大日法王、刘秀和归鸿迹才能看出其中的奥妙,是以,连大日法王都对铁头刮目相看。

大日法王自然知道铁头与刘秀的关系,当日在大船之上,铁头曾围攻过他,只不过,他知道今日的铁头比那次相见的铁头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只怕即使让空尊者出手,也不一定有胜算。

由此看来,这些日子来,刘秀在这些人身上确实花了大力气,不过,只要刘秀没有亲来,大日法王便无所畏惧。

事实上,大日法王与刘秀从来都未曾真正交过手,第一次是他偷袭刘秀,将其重创;第二次却是刘秀偷袭他,让他几乎丢了老命,这使他知道刘秀绝对是一个极可怕的敌人,如果不是特别有必要,他并不想与刘秀正面交手,只是他完全低估了刘秀的易容之术。

尽管刘秀的易容之术无法追及秦复,但以他之聪慧,此技也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加之他刻意心敛气机,大日法王自然无法觉察到刘秀的存在。

此刻的刘秀,其修为完全可以与邪宗之主王翰相比,功力已在大日法王之上!此刻他身兼魔道两门武学,天下间能成为其敌者几乎是无法寻到,若非这是在匈奴,只怕他早就要去杀了大日法王。

铁头连胜两场,却并没有下场,目光之中依然略带一丝傲然。

右贤王是又气又急,左贤王身边出来这样一个光头,立刻让他风头大失,连拓拔金都败得那么惨,他再望望身后的人,竟然没有人敢上前向铁头挑战,皆因铁头那几乎无可比拟的气势,几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王爷,让我来吧!”花刺模已站了起来。

右贤王尚有些忧色,他知道,花刺模的武功并不比拓拔金高明多少,能够胜铁头吗?如果不能胜,那他身边已无可派之人了。

“你……?”右贤王有点犹豫地问道。

“他只怕也受了伤,便让我去试试!”花刺模声音压得极低,仅只有右贤王能听到,外人只能见其嘴唇轻动,却并不知其说了些什么。

右贤王眼睛一亮,顿悟,忖道:“刚才铁头与拓拔金以拳换拳,让拓拔金身受重创,要说铁头一点都没受伤那是不可能的,此刻花刺模再出手,自然是拣了便宜。”“铁头,你已经连胜了两场,相信已经疲劳了,不若先下场休息一会儿吧!”左贤王见花刺模欲上场,不由得微有些担心,提醒道,他也怕铁头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