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六章 天火破阵(第2/3页)

南宫或冷冷地道:“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动手了结自己?”

那人猛地一震,往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休想让我……屈服……鹿死谁手尚……尚未可知!”

这本是一句颇具豪气的话,但在他口中说出来,便是严重的气质不足了,哪里有一丝豪壮之气?

南宫或不再说话,他根本就不屑同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说话,便那么直接向前走去,似乎他的面前根本就无人存在。

那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他干嚎道:“你……休得猖狂,我……我这便出手了。”

南宫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讽刺的微笑。

那人心中残存的那么一点傲气终于被南宫或这种行为激活了,他厉吼一声,向前抢出一步,挥鞭卷来。

南宫或轻轻地道了一声:“很好!”他的身子便已轻飘飘地侧移一尺,软鞭与他擦肩而过,那人又是一声厉吼,脚步一错,软鞭顺势一翻,动作倒也干脆利落!

他的软鞭似乎已击中南宫或了,因为他的手臂已顺利地划出了一圈,如果从软鞭的运动轨迹来看,南宫或的身子应该是已被击中了。

但却没有听到软鞭及身时的声音。

当他发现自己的手中所握的只不过是一根没有鞭梢的软鞭时,他同时也已看到了一团幽寒的剑光在他胸前闪过!

胸口一痛,他便嚎叫着捂胸倒下!

面对横竖于地上的七八具尸体,南宫或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那位吹笛子的人!

他的“后羿剑”没有入鞘,便那么倒提着,向那间草棚走去。

草棚有一扇用细树枝编成的门,在南宫或离那草棚尚有二丈远的时候,那扇门打开了。

里边走出了一个人——如果他不是鬼的话。

那人身着一袭雪白的长衫,脚上所穿的鞋子竟也是素白之色。

这并不是最奇异的,奇异的是他的脸部。

他的脸似乎与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既不很美,也不丑,鼻、唇、眼的形状都是与常人一样。

但,他的脸色太白了,如果是活人的话,就绝对不会有如此苍白的脸色,他的脸几乎已可透视而过,更可怕的是他的脸上没有表惰,没有喜,没有怒,没有哀,没有乐!

他的身子很修长,而且他又戴了一顶高高的几乎有半尺长的白色帽子,这便更加显得他的个子之高了,那顶帽子上,垂着一根长长的飘舞着的素白之带子!

这一身打扮,活生生是一身守丧之服饰!

如果是在黑夜,无论是谁,都会被他吓得魂飞魄散,即使是在白天,他也已给人一种阴森可怕之感,如果不是已经有了方才十几个狙杀者的铺垫,南宫或根本无法断定对方是人是鬼。

当然,现在,他是可以断定对方是什么角色了。

那人手中所执的竟是一副铁链铐子!随着他每迈出一步,他手中的铁链子便一阵乱响。

南宫或清了清嗓子,道:“青天白日,你又何必如此装神弄鬼?吓唬吓唬小孩还差不多,若要吓唬本少爷,那你便打错算盘了。”

那如鬼一般的人开口了,他的双唇不是红色的,竟然也是白色的。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整张脸上,只有他的一双苍白的嘴唇在动,那声音,也如从地狱中发出来的声音:“我当然不是鬼,我是专门接收鬼的。”

南宫或不由惊讶地道:“那是什么?”

“无常!地狱中的无常!我是白无常!”

那种极为诡异的声音,如针尖般穿入南宫或的耳中,让他觉得有一丝阴风拂面之感,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接着他又为自己这无端打的寒颤而暗暗好笑,对方明摆着是一个人,自己为何要莫名地心生寒意呢?

于是,他道:“不管你是白无常也好,是鬼也好,我今日便要打得你现出原形!”

一声长啸,他的身形已如一缕轻风般飘然而出!

身躯尚在空中,他的剑已幻出万道眩目之光芒,如飞扬的光雨,罩向“白无常!”

剑气鼓荡纵横,将地上的枯草卷得漫天飞扬!

“白无常”轻轻地“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他的身子向侧边飘了出去,而他的身躯却未见有任何弯曲变化,似乎他是被一阵风吹去的,他那雪白的长袍在风中飘飘扬扬,如一个白色的幽灵。

南宫或凌厉一击走了个空,这让他吃了一惊!对方的武功,在他所估计之上!

他的剑未作丝毫的停滞,反手一带,顺势而回,同时双足一曲弹,已猝然升上半空,疾然旋身、挥臂、撩剑!

三个动作完成于一瞬间,角度、时间,加上距离的把握,全都是完美无缺的,令人叹为观止。

“白无常”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他的一只脚点地,另外一只腿反向一拧,身子便以奇异的角度侧旋而出,同时,手中之锁链“哗啦啦”一声暴响,疾然卷向南宫或之剑!

他这种奇门兵器,对南宫或的威胁很大,因为南宫或的剑无法将它削断,同时,因为链子是由一个个的铁环连成,所以又有着可以弯曲盘旋回绕的功能,于是又有了灵巧的一面,南宫或的剑如果被铁链子卷上,便有一番好缠了。

如果他的剑卷进了铁环之中,那就更为不妙,说不定铁链子一折,还要将“后羿剑”折断了。

于是,南宫或身形迅速闪动,掠挪如风,尽量避免让“后羿剑”直接与铁链子正面接触。

一招“天花乱坠”,南宫或的身形闪过之处,便见寒芒如匹练般纵横,流滑倒悬,无数的剑芒在迸射,穿撩!

一时,真如无数银白色的花在天空中飞飞扬扬地飘下,而每一朵“花”,都是足以致命的。

空气已被这旷世奇剑划得如裂帛般“嘶嘶”作响!

“白无常”的那根铁链子便如同一条已活了的灵蛇一般,不但封住了南宫或的每一次进攻,还不断地进行反击,链子常常以惊人的速度,向南宫或的某一个部位卷来,无论是被扫中,还是被卷上,都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南宫或见久攻不下,不由有些心急,更让他心烦的是这“白无常”在对故时,从来不出声,便那么闷打闷杀,他的脸也是水无表情,无论是在危险时,还是占尽先机时,都是那么平板的一张脸!

这使得南宫或无从知道他的底细。

一怒之下,他暴喝一声,身子便如龙卷风一般盘旋而升,等到落下时,已是头下脚上,剑刃在前,盘飞如风如雪!

“白无常”却卓立不动,他的左手垂着,右手斜于右肩之上,铁链子便斜横于他的胸前。

两个人在飞快地接近着!

在南宫或的“后羿剑”将要及“白无常”之胸时,“白无常”的铁链子突然上举,“当”的一声,剑与铁链子第一次撞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