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卷 第 三 章 隔代之仇(第2/3页)

别之弃从床下取出一只蒙了牛皮的木箱,将之开启。但见箱中放着一排排银制物什,小巧而精制,有刀、叉、钩、针、剪、夹、锥、锉,甚至还有小锤及—把银光闪闪的小锯子,小草看得心惊肉跳。别之弃从荆树手中接过小瓷瓶,从里面摸出一颗如枣子般大小的红果,放入口中咀嚼了一阵子,查二不知何时已倒下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递给别之弃,别之弃猛灌—大口,却不咽下,而是“蓬”地一声,连同那颗已被嚼碎的药末一道喷出,空气中立时弥漫开一股辛辣的气息,小草只觉双眼发涩,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别之弃这才对小草道:“姑娘暂请回避,三个时辰后,便可见分晓。”

小草道:“多谢别先生。”却不肯移步。

别之弃猜出她的心思,道:“姑娘放心,老夫一定尽力而为。实不相瞒,在姑娘未到药鼎山之前,已有人提前将此事告之老夫了,说姑娘与他甚有渊源,让老夫一定全力施为。”

小草一呆,暗忖道:“是谁暗中助我?”

查二上前道:“姐姐,请。”

小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与查二一起退了出去,荆树走在最后,他将木门反手掩上后,便静静立于门前。

查二将小草领至一间半敞半闭的草庐中,为她端上茶点,小草哪有心思享用?

查二与她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只知胡乱地应对几句,查二见状,便自行缄口不语了。

山中极静,只有林涛鸟鸣,空气中飘浮着药草的独特香气。

小草心乱如麻。

朝阳渐升,山间水雾袅袅上升,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荆树忽然匆匆而来,对小草道:“家师有事要与姑娘商议。”

小草急切地道:“白大哥是否已清醒过来了?”

荆树道:“在下亦不知其中详情如何。”

在推开那扇木门的一瞬间,过度的紧张使小草的眼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强自定神,方渐渐恢复过来,但觉屋内仍是弥漫着那种辛辣的气息。

白辰依然静静地躺在那张木床上,只有他的头部露在被褥外面,脸色仍是苍白得让人心惊。

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掠过小草的心头,她的心立时紧缩了!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别之弃本是让她等待三个时辰,而今却仅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是否预示着白辰已凶多吉少?

她的目光落在了别之弃身上,别之弃背负着双手,侧对着她,使她无法清楚地看清他的神情,小草只觉喉头干涩,想要开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别之弃缓缓地道:“姑娘贵姓?”

小草心中飞速转念:“是否白大哥已无恙?否则别先生怎会有心思问我姓氏?若是要问,在此之前就该问了。”心中转念,口中却道:“晚辈姓……墨。”

其实,对于自己的姓氏,她几乎已经渐渐淡忘了、因为在她未谙世事之时,父亲墨东风就已离她而去。不知为何,她母亲花轻尘不愿提及墨东风,若是小草问及,她亦不会如实相告,故直到白辰在水下洞穴中见到了墨东风的遗骸,她才真正明白父亲的死因。

别之弃嘿嘿一笑,道:“姓墨?很好,很好。”

说完转过身来,继续道:“据老夫所知,江南一带有一位姓墨的名医,具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听姑娘口音,应当是江南人,为何要舍近而求远?”说话时,别之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草道:“晚辈未曾听说过此人。”

别之弃道:“是吗?此人可是非同寻常,老夫的能耐与他相比,只怕远有不及。”他的脸上有了极其复杂的表情,声音亦显得有些嘶哑,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道:“此人名为墨—

—东——风,不知姑娘是否听说过?”

小草心中如被重锤一击,身躯大震,在极短的一瞬间,她脑中已飞速闪过无数念头,却又像什么也没有想,脑中一片空白。

别之弃继续道:“姑娘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虽是如此问,但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并未显得如何惊讶。

小草顿时有所醒悟:他一定已知道墨东风就是我父亲!

但他为何不直截了当地相问?

小草略略犹豫了片刻,终于道:“实不相瞒,墨东风就是先父名讳,只是晚辈自幼丧父,亦不知父亲懂得医道。”

别之弃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眼神奇怪至极,他近乎自语般地喃喃道:“你果然是墨东风、花轻尘的女儿!”小草见他神情异常,顿时察知他与父母之间必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别之弃忽然走出草庐内侧,那边有一条青色的幔布,将草庐隔开一个角落。别之弃伸手一拉,幔布被拉至—旁,其后赫然摆着一张供桌,桌上供着二块灵牌别之弃站在灵牌前,声音一改方才的冷漠,而变得无比温柔,他的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只听他道:“阿苗,你知不知道,害死你之人的女儿向我求医了,如果不是墨东风施下毒手,你一定还在与我一起种药,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对不对?如果你没有被墨东风所害,咱们的孩子也应该有她这么大了,对不对?阿苗,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一定不会让我替仇人的女儿治病,我听你的。

她说墨东风早已死了,这是恶有恶报,你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小草闻言如遭晴天霹雳,震愕莫名。

她绝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小草只觉一股热血“腾”地升起,她不顾一切地大声道:“别先生,我诚心诚意求你为白大哥治伤,你若肯答应,找自是万分感激,若是不肯答应,我亦音,应当是江南人,为何要舍近而求远?”说话时,别之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苹道:“晚辈未曾听说过此人。”

别之弃道:“是吗?此人可是非同寻常,老夫的能耐与他相比,只怕远有不及。”他的脸上有了极其复杂的表情,声音亦显得有些嘶哑,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道:“此人名为墨—

—东——风,不知姑娘是否听说过?”

小草心中如被重锤一击,身躯大震,在极短的一瞬间,她脑中已飞速闪过无数念头,却又像什么也没有想,脑中一片空白。

别之弃继续道:“姑娘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虽是如此间,但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并未显得如何惊讶。

小草顿时有所醒悟:他一定已知道墨东风就是我父亲!

但他为何不直截了当地相问?

小草略略犹豫了片刻,终于道:“实不相瞒,墨东风就是先父名讳,只是晚辈自幼丧父,亦不知父亲懂得医道。”

别之弃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眼神奇怪巨极,他近乎自语般地喃喃道:“你果然是墨东风、花轻尘的女儿!”小草见他神情异常,顿时察知他与父母之间必有非同寻常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