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卷 第 三 章 水劫魔道(第2/3页)

轩辕奉天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

白辰担心小草的伤势,同时他自己与水姬强拼之后,水姬的气劲竟能透过战魔甲击中他的实体,让他震愕至极,一时只觉气血翻涌,心知自己已受了内伤,亦需要调息回气。无论水姬所谓的“劫魔指”可将血液化怍清水是真是假,都不可掉以轻心,若是不能将对方‘劫魔指’的劲道驱出体外,终非长久之计。

但同时他想到轩辕奉天已中了毒,自己绝不可置之不理,当下道:“轩辕兄,此地不宜久留,我等还是选一僻静处,由在下助轩辕兄将体内之毒驱出。”

轩辕奉天哈哈一笑,道:“其实在下根本未曾中毒,那女人诡诈百出,我如何会真的信她?亦绝不会轩易上她的当!在打开瓷瓶前我已屏住了呼吸,我之所以没有点破,只是想让她有有轻敌之心,可出奇制胜而已!”

白辰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心中释然,欣然道:“如此就好。”他深知小草一心要杀水莜笑,而以轩辕奉天的性格,既承水筱笑援手之恩,就必然不愿意看到她在自己面前被杀,为免轩辕奉天为难,白辰便道:“我们先行告辞了,轩辕兄应早些离去为好!”

轩辕奉天点了点头,目送白辰与小草离去后,非但未随之离去,反而在原地择了一处岩石,端坐石上,他的刀便放在身边,触手可及。

水筱笑望着他,良久方道:“其实你的确已经中了毒,是也不是?”

轩辕奉天的目光依旧投向巢湖,神情淡漠地道:“此事与你何干?”

水筱笑并不气恼,她道:“你之所以对白辰说你没有中毒,只是因为你不想连累他。现在你只希望在毒发之前,能与我师父拼个两败俱伤,对不对?”

轩辕奉天眉头一挑,沉默不语。

水筱笑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你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了,水族奇毒,无人可解,她又何必再与你一战?”

轩辕奉天当然明白她所说的不无道理,但他只有三个时辰的生命。三个时辰,除了等待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水筱笑郑重其事地道:“其实我有办法救你,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接受?”

世上岂有不愿让他人救自己性命的人?

但轩辕奉天却不假思索地道:“不愿意。”

水莜笑笑了,她的笑容告诉轩辕奉天,她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同时,她也有足够的信心说服轩辕奉天。

她微笑着道:“原来顶天立地的皇侠也有害怕的时候。”

轩辕奉天不屑地冷笑一声。

水筱笑缓声道:“你害怕受我的恩惠,是也不是?”

轩辕奉天目光倏闪。

※※※

白辰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方将体内的“劫魔指”气劲化去。

他长吁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来,心有余悸地忖道:“若非有战甲护体,只怕自己难以幸免了。这战甲好生奇怪,非但刀枪不入,更有诸多神奇之妙。当初我醒来发现自己身穿此甲躺在一具石棺中时,同时亦感到自己所有的伤势皆已痊愈,更不可思议的是体内功力竟暴涨愈倍!”虽然白辰亦觉此事太过蹊跷,但他身怀深仇大恨,可武功低微而无法报仇雪恨,如今突然功力暴涨,他自是喜多于惊。

此刻,他与小草在一家客栈中。初入客栈时,白辰发现客栈中的伙计看到自己后,有惊惧不安之色,虽觉诧异,但他推测多半是因为自己身着战甲,装束奇异的缘故。于是吩咐店里的伙计去帮自己购一件宽大些的长袍,以免太过惹眼,那伙计听了他的吩咐后,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

在驱除体内“劫魔指”之前,白辰已助小草疗伤完毕。以他现在的修为,纵是在身已受伤的情况下,其功力仍是非同等闲。当一股浩然真力贯入小草体内后,小草精神为之一振,白辰见小草已然无恙,这才安然自我疗伤。

此刻,小草已侧着身子在床上睡着了,她的手中仍抓着一块桂花甜糕。近日来的伤痛、饥饿,悲伤、焦虑,使她的身心已极度疲惫,只因一直身处生死未卜的危难中,方强自支撑着。在遇见白辰之后,她的身心顿时放松了,再也抵挡不住极度的疲惫困乏。

对于小草被水筱笑击伤晕死过去的事,白辰一无所知,他有诸多疑惑要问小草,却又不忍将她叫醒。

正当此时,他的眉头倏然一跳,一个箭步窜至门前,“哗”地一声将门猛地打开。

门外果然有一个人!

那人惊愕万分地望着白辰,脸色煞白如纸,嘴巴张得很大,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手中捧着一件青色的袍子,正是白辰吩咐购衣的伙计。

白辰神色和缓了一些,接过那件青色的衣袍,那伙计方如梦初醒,陪着笑脸道:“客官若没有别的吩咐,小的这就告退了。”

白辰“嗯”了一声,那伙计倒退数步,方匆匆转身,失魂落魄般离去了。

白辰眼中顿时闪过狐疑之色,他心中飞速闪念,随即将房内烛火吹熄,轻轻地推开后窗,向外张望片到,身形便犹如一片轻羽般自后窗飘然而出。

客栈底层西首的一间房内,掌柜正在聚精会神地拔拉着算盘,为白辰送去衣袍的伙计神色慌张地进去,掌柜抬眼看了看他,取笔在账本上画了一笔,这才道:“衣衫给那位客官送去了吗?”

“送去了。”伙计的鼻音很重,说话翁声翁气,他犹豫了片刻,方道:“老板,我看我们还是报官吧?”

“报官?”那掌柜微微一怔,反问道。

隐身于窗外的白辰亦吃了一惊,心道:“难道这客栈中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却听得那伙计道:“那小子让小的去购衣衫,却未将银两交与小的,这分明是一副强拿强要的架势。依小的看,那小子全身好像透着一股邪魔之气,小的只看他一眼,就心惊肉跳,看来那尊瘟神还是早早请出去为妙!”

白辰在黑暗处恍然忖道:“原来他说的是我!”

这才记起自己的确未将银两给那伙计,因为当时他担心小草的伤势,而且他自己的伤势亦需要调息。想到这儿,他忽然想起自己此刻身无分文,即使当时未曾疏忽,也毫无银两可给,不觉有些踌躇为难了。

同时他又在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伙计为何如此惧怕我?我身上又怎会有邪魔之气?我未给银子的确不该,只是这伙计在此搬弄是非也未免可恶!”

却听得那掌柜叹了一口气,道:“我又何尝未曾感觉到那位客官极不寻常?自他进店之后,连我养的那条猛犬也一反常态,一直伏在伙房的角落里,不肯出来。我这店开了几十年,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未曾见过?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客人。不瞒小宝你,自他进入店中之后,我清算了六次账,竟仍是不能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