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卷 第 十 章 皇门密闻(第2/4页)

轩辕奉天心道:“我倒丝毫未觉得在江湖中就是饱受苦难。”

诸葛南山接着对轩辕奉天道:“想必你亦已知晓四大隐世武门的事,四大隐世武门一直在暗中肩负维世重责。数千年来,也曾数度解除世间厄难,挫败蚩尤战族逆乱乾坤之企图。

在这期间,四大隐世武门皆尽天职,但无可回避的是因为种种原因,我皇门的武学已逐渐不如其他三大隐世武门,也许这与皇门弟子远离江湖有莫大关系。三十年前,皇门中人论及此事。皆言蚩尤战族乃凶悍之族,生性嗜武,若是仅凭掌握朝中权力,而无足够的武力与战族抗衡,复有何用?于是自三十年前起,皇门便开始让年轻弟子多在江湖磨砺,你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他年少时以轩辕中原之名步入江湖,但他步入江湖之前,己年近二十,早已为不少京城权贵所识,故一年之后便又退出江湖。”

诸葛南山神情淡然,娓娓道来,绝无咄咄逼人之势,却自有一番威仪,与孙中原的气宇轩昂又不相同。

顿了一顿,诸葛南山又继续对轩辕奉天道:“在年轻一辈的皇门弟子中,你的修为已是最高了,据百川所言,你甚至击败了水族族王水姬,若是如此,只怕你的修为已不在师伯祖之下了。”

轩辕奉天忙道:“师伯祖谬夸了。”心中却暗忖道:“我的武功修为己甚高,师伯祖却如此说。没想到他老人家终日舞文弄墨,竟也身负不凡的武学修为!”

古砚道:“五星逆行之日迫在眉睫,蚩尤战族必将借机而动。四大隐世武门与蚩尤战族一战势所难免,我皇门也应全力以赴。但因为皇门中人不少在朝中身居要职,一旦有何闪失,必将震动整个朝廷。如此一来,未等蚩尤战族进逼,便已先自乱了阵脚。故这一次与战族角逐之时,皇门当以在武林中的门中弟子为主,其他人更多地在暗中策应。”

孙中原转对轩辕奉天道:“譬如为父,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必将三军震撼,若是兵权因此而落入屑小之辈手中,岂大将酿成滔天大祸?为父死则死矣,但若因为父之死,而使神州沦入兵荒马乱中,便是为父的罪孽了。”

轩辕奉天静静地听着,他已隐隐猜知父亲将他紧急召回的目的。

而慕容百川之所以知道轩辕奉天与水姬一战之事,显然是因为孙中原已开始留意轩辕奉天的武学修为如何,能否胜任皇门即将赋予他的使命。慕容百川暗中留意轩辕奉天的举动,多半是诸葛南山、孙中原的吩咐。

诸葛南山道:“自从皇门前任掌门仙逝后,十数年来,非但未再有人继任掌门之位,而且皇门最高武学‘护皇诀’时从此再无传人。”

这时,那一直未开口的曹公公道:“若要习练‘护皇诀’,必须将本门内功心法练到至刚而柔之境,否则刚而易折,贸然习练护皇诀,后果不堪设想!二师兄的武功应是我们当中最高的,若连二师兄都未曾习练护皇诀,那么其他皇门之人更无比资格。”

他的声音尖细,让人听了甚不习惯,朝中严禁内臣与外臣交往过密,曹公公之所以以青巾蒙面,想必是为了避人耳目,以免被人误为勾结外臣。

诸葛南山摇头道:“也许再过三年,我已可习练护皇诀,但今日却无法企及这一境界。

按照百川所细述的奉天与水姬一战的情形来看,奉天应是己臻至刚而柔之境。至于奉天如何能在英少之年便达到这等境界,却有些匪夷所思了。”

轩辕奉天暗暗吃惊,忖道:“难道慕容百川在池城中一直暗中留意我的举动?而且我与水姬一战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孙中原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水姬在三十年前就已列于武林十大美女高手之首,其武功修为已臻惊世之境,三十年后,想必又精进无数。奉天,你何以竟能够胜过水姬?这其中有何特别原因?”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轩辕奉天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叙说了一遍,在他叙说之时,孙中原的神色一直颇显紧张,直到轩辕奉天说完,他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轩辕奉天以为父亲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如此紧张,但诸葛南山、古砚、曹公公三人却知孙中原之所以如此紧张,并非完全为爱子担心。

三十年前,孙中原以轩辕中原之名涉入江湖,曾与水姬有过一段割不断、理还乱的恩怨,后来理所当然地成为陌路,轩辕中原淡出江湖,而水姬亦从此踪迹全无。对于这些,轩辕奉天却一无所知。

听轩辕奉天说罢,诸葛南山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诸葛南山以缓和却掩饰不住激动的语气道:“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使然了……”

轩辕奉天见父亲及其他长辈眼中都有激动难抑的种情,这才真正地意识到水筱笑让他服下的“水魄珠”对其影响有多么巨大。

只听得诸葛南山以极为郑重的语气道:“奉天,五星逆行之日即将到来,如今你已身具异赋,可习练‘护皇诀’,以便日后在皇门尽维世之责时,能够应付一些意外之事!”

※※※

幽静祥和的亦求寺宝殿内,有一僧四俗,居中盘坐低诵《般若心经》的僧人法相庄严,正是妙门大师。

在妙门大师身侧跪坐的四人之中,有墨门别之弃、师一格师兄弟二人,另外还有两位比别之弃更年长的一男一女,男的肤色黝黑,大手大脚,自始自终,他都紧抿双唇,眉头微皱,似有满腹心事,而那老婆子五官虽然周正,但颧骨略高,因此显得过于刚硬。

师一格、别之弃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出一言,老婆子却渐渐有不耐之色。

如此过了两刻多钟,老婆子见妙门大师始终毫无动静,再也忍耐不住,霍然起身,大声道:“大师兄好涵养!莫非真的从此对墨门中事不闻不问?”

师一格、别之弃及那脸色黝黑的老者听得“墨门”二字,无不失色,那老者压低声音道:

“师妹怎可不顾门规?”

那老妇人自是墨门中人,隐世武门一向不许门中弟子随意自暴身分,此妇人亦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却不肯认错,依旧大声道:“若是大师兄再不开口,我车小戎定将放一把火将庙烧了!”

妙门大师轻叹一声,缓缓睁开眼来,道:“这么多年了,师妹的性子仍是未曾改变多少。”

车小戎神色略略和缓了一些,道:“若是大师兄肯回墨门,师妹我便向你赔个不是。”

想必是因为妙门大师肯称她为“师妹”,让她感到妙门大师的语气有些松动了。

妙门大师微微一笑,并无愠怒之色,他道:“七日之后,便是‘皇、儒、玄、墨’四门在太湖马迹岛相聚之日,你们还有余暇在此陪我诵念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