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十 章 竹阵困魔(第2/3页)

身形过处,只听得“咔嚓”之声不绝于耳后。

八根粗大的竹竿在他身形掠过之处,被他一掌扫中,竟如利刃切过一般,齐齐而断!

他的力度、万向扣得很好,每一棵竹子都是朝一个中心倒去。

“哗”的一声响,八根竹竿碰在一起,已然搭成一个高大的架子,那张网恰好在此时罩在竹架之上。

刁贯天安然无恙。

但他追求的不仅是安然无恙,他要寻找暗算他的人。

倏地,他所站立之处四周的竹子突然齐齐一声爆响。

一惊之下,刁贯天已被一团烟雾包裹在其内。

他的全身毛孔立即关闭,同时将身一伏,贴地而飞。

他的选择很聪明,烟雾笼罩之时,立即有无数的暗器向他所站立的地方射击。

如果他未及时伏地,此时,恐怕他已被射成一个马蜂窝了。

刁贯天已两次以这种办法避过暗器的袭击,因为他发现人们攻击他人时,往往会忽略了低层的空间。

刁贯天仰天长笑,大喝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便只会如此藏头缩尾吗?”

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笑声中,四条人影从四个万向悄然闪出,将刁贯天围在中间。

四人正是金刀、银剑、铜枪、铁棍!

刁贯天冷冷地道:“叫你们的主子出来,免得白白送死!”

四人沉默不语。

刁贯天冷笑道:“既然你们活腻了,那我便送你们上路!”

“路”字一出,他的人便如一缕轻烟般射向钢枪。

铜枪一声暴喝,那么粗浑浑的铜枪,竟被他抖出无数枪花,虚实莫测地狂扎而出。

已隐隐有“轰轰”之声响起,竟是枪尖点扎而成。

同时,银剑也清啸一声,剑刃之光华掣映飞炽,拉出数道弦月似的光弧,在空中旋回飞舞。

两人配合得极为默契,一攻一守,进退有序。

只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刁贯天!

怪吼声中,刁贯天的魔箫挟起摄人魂魄的尖啸之声,从漫天的枪影中奇迹般进袭,顺着枪尖一抹一带,一股真力立即沿着铜枪之枪杆直袭而上。

铜枪只觉自己肘部忽然一阵酸麻,铜枪竟不可思议地改变了方向,向银剑那边横扫过去,其速极快!

让铜枪惊愕之极的是他一时竟无法控制自己已走偏了的枪。

眼看银剑便要伤在铜枪之下!

铜枪的心中不由一凉!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铜枪的枪己被金刀及时拨开!

而铁棍此时已挫腕压肘,一振粗大的玄黑铁棍“轰轰”地向刁贯天下盘砸去!

刁贯天喝道:“就凭你们这两下子?”

他的魔箫突然在手指间极为灵活、诡异地跳跃起来。

一阵让人心神不定的箫声飘越。

四人的力道全都不禁一滞,招式立即全然走位变形。

他们的心中升起一种极为不适之感。

金刀的内功在三人中最为深厚,他看出有异,立即将金刀暴翻斜飞,形成一道道的直泻之光弧,势不可挡地向刁贯天连砍二十七刀!

刁贯天的身子却在刀风中飘来荡去,似乎全无了分量一般。

谩天的刀影,竟伤不得刁贯天一丝一毫。

刁贯天一边闪避着刀光,一边竟能吹起箫来。

一股无形的魔力从萧孔中穿将而出,袭向金、银、铜、铁四人。

金、银、铜、铁立觉气血上涌,心知不妙,但手中的兵器却已挥动不起!

很快,他们便齐齐跌坐于地,脸色先是煞白,然后成了铁青之色。

刁贵天面露狰狞笑容,箫声更为诡异。

银剑首先支持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接着是铁棍、铜枪,最后,金刀也支持不住了,一股血箭从他口中疾射而出!

他们四人的内家真力已被魔音冲散。

现在,魔力便可以直贯而入了。

很快,他们四人的脸上开始有了一种阴狠之色。

转眼间,他们几乎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魔箫逐步地控制了他们的心智,他们的良知已被逼到心灵的一个角落中,在作苦苦的支撑。

终于,铜枪首先崩溃了,他突然弹身跃起,举枪向铁棍疾扎而去。

金刀大惊!他的内功最为浑厚,所以心智尚为清醒,一见铜枪如此之举,他的金刀便以他最后的一股真力,急掷而出。

“当”的一声,金刀将铜枪击偏了,铜枪便从铁棍身边疾插而过,深深地扎进一根竹子中。

铁棍立即一脚踢出,根本没有一丝留情之意。

铜枪便被他一脚踢中,直飞而出。

而金刀耕尽了最后一股真力,再也无法支撑,狂喷数口鲜血之后,立即倒地而亡!

剩余的三个人,也是岌岌可危了!

刁贯天见三人已全然无战斗力,不由得意地狞笑着,魔箫挥起,向铜枪头上砸去!

倏地,一声极为清脆的声音响起。

“铮”的一声,像是钢丝被绷紧之后,用力一勾时,所发出的轻鸣声。

甫闻此声,铜枪、铁棍、银剑三人都齐齐一震。

铜枪神智一下子清醒过来,此时,刁贯天的箫离他的头部已不到两尺远。

他一惊之下,立即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一丈之外,险险避过魔箫。

如果刁贯天是在平时出招去扫铜枪的头部,那铜枪自是避之不开的。

但这时,他以为本是势在必得的,所以只是以平常招式扫出。

没想到方才那“铮”的一声,便坏了他的好事!

一怒之下,他已闪身再进,左手加寒刃般,直削向铜枪的咽喉处。

铜枪没有倒下,因为已有一根细竹如电般向刁贯天飞射而至。

破空之声惊动了刁贯天,刁贯天已来不及杀铜枪了,他的左掌一错,疾然迎向细竹!

便见细竹与他的泛着幽幽寒光的左手掌一接触,立即被手掌削得“哗”的一声,分作两半。

两片竹片便从刁贵天的身体两侧飞了过去。

银剑、铁棍、铜枪三人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白色的人影已飞射过来,正是秋梦怒!

刁贯天冷笑道:“看来真是不打了小的,引不出老的!”

秋梦怒淡淡地道:“一切与他们无关,如果你要报仇,直接找我秋梦怒便可,何必迁怒他人?”

刁贯天怪笑道:“你倒自充清高了,他们是你的属下,没有你的命令,他们会在此伏击我吗?”

秋梦怒淡淡地道:“信不信由你。”

刁贯天道:“没想到七年未见,你的性格倒改了不少!我以为你又是会三句未完,便暴跳如雷了。”

秋梦怒道:“而你却未变,仍是如此心狠手辣!”

“错了!”刁贯天冷声道:“应该是说更心狠手辣了。因为我知道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杀人,便等于在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