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七 章 水火相融(第2/3页)

还未走近,便有几声刀剑出鞘之声响起,那马车边上突然多出了四个黑衣汉子,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把寒刃森森的弯刀!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欧阳之乎,似乎有点紧张。

然后,那个精瘦的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是出奇的温柔,温柔得让欧阳之乎有不适之感。

那人道:“你来得倒挺及时。”

欧阳之乎愣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精瘦之人会说这句话。

所以,他只有沉默着,嘴却微微张着,告诉对方,自己很奇怪,很惊讶。

那精瘦汉子接着又道:“我们万兽山庄的东西,从来都没有人敢动。”

欧阳之乎这才明白过来,于是他道:“在下只是想替你们将这些东西扛上马车,挣些饭钱,又怎么会去动这些东西?”

那精瘦汉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四个黑衣人又向马车靠拢了一点。

欧阳之乎见状,心知不妙,突然回头便走,那精瘦汉子厉喝一声:“哪里走!”语音未落,他的身子已平空掠起,如飞鸿一般向欧阳之乎当头扑去,手中一柄弯刀已赫然在手!

他的刀法倒也不俗,竟晃动如扇,映出一片莹莹青光,向欧阳之乎后颈狂卷而出。

欧阳之乎却似乎丝毫未觉得自己已危在旦夕,仍是那么静静地立着,腰中的那柄朴素至极的刀更未出鞘。

黑暗中,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之声,便在叹息声响起时,欧阳之乎出手了。

其实,精瘦汉子知道欧阳之乎出手了,是在自己身子突然一滞后。

他忽然觉得有一股无形之劲力卷向自己的腰身,然后,他的身形便高高地抛起。

在空中,他至少使出四种身法想止住这飞抛之势。

但他失败了,他的每一种努力都无济于事,他的身子仍是无法挽回地重重摔在九丈之外。

精瘦汉子倒也强悍得很,竟一个鱼跃,站了起来。

但让他骇怕之极的事发生了,就在他刚站起身时,又一股急旋之力道袭向他,他竟再次砰然倒地。

然后,欧阳之乎平平静静地道:“在下只想以力气挣口饭吃,你又何必出如此辣手?”

那精瘦汉子躺在地上,咧牙咧嘴地嚎叫道:“并肩子上!”

那四个黑衣汉子齐喝一声,便向欧阳之乎这边疾扑而来。

倏地,一个清脆如银的声音响起:“全给我住手!”

那四个劲衣大汉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齐齐停住。

便有一个人从马车前边走了过来,那人方才隐在那片黑暗之中,欧阳之乎竟未发现。

待那人在欧阳之平面前站定时,他才看清这是一个小姑娘。说她小,是因为他的样子很小巧,小巧玲珑的身段,小巧玲珑的鼻子,小巧玲珑的嘴唇。

甚至,她腰上佩的刀也精致小巧,精致得像一件饰品。那刀的刀鞘大约是用什么动物的角制成,有一点韧性的光泽,但不是牛角,也不是象牙,刀柄上还挂着一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欧阳之乎却是辨不出了。

那小姑娘站在欧阳之乎前面,比欧阳之乎低了一个头,但她说话的口气却是老气横秋的模样:“为什么会想到替我们扛包?”

语气有点咄咄逼人,但她的嘴角却分明藏着一丝笑意。

欧阳之手道:“因为我饿了。”

那小姑娘道:“那又为何不索性抢走袋中之物呢?这里边全是黄金珍宝。”

欧阳之乎有点吃惊,但他还是平静地道:“我并不知道里面是黄金。何况,我只是需要吃一餐的钱,而不是一辈子的饭钱。”

这样的理由实在太怪了,其实欧阳之乎完全可以说些“不义之财岂可图”之类冠冕些的话,但他却未说。

小姑娘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忽道:“这样吧,你为我们押车,押几里路,我们便给你几天的饭钱,好不好?”

那精瘦汉子一听此言,忙道:“小姐,不可!此人来历不明,恐怕欠妥吧?”

小姑娘望着他,冷笑道:“若是他要劫取这车财物,你自忖能挡得住他吗?”

那精瘦汉子沉默了。方才,他已领教过欧阳之乎的神秘莫测的武功,既然以他与小姑娘的武功拦不住此人,那么他若要劫财,又何须绕个大弯子呢?

欧阳之乎忽然问道:“什么叫押车?”

小姑娘奇怪地望着他,不知他是真的不知,还是在装疯卖傻,但她还是向欧阳之乎解释道:“便是让你与我们同行,如果车子运行途中遇上什么拦路抢劫之人,你便出手将他们击退。”

欧阳之乎问道:“那车子要去的地方人多还是不多?”

小姑娘简直有点莫名其妙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问的问题总是如此古怪,但看他的眼神,却并不像是故弄玄虚。

于是,她只好照实道:“那儿是沧州府,人自然是很多的。”

欧阳之乎听了此言后,便点头道:“好,我随你们去。”其实,他是在想只有人多的地方,才有可能打探与丰红月及其师兄有关的东西。

小姑娘便道:“待他们搬完,我们便上路吧。”

欧阳之乎看了看她,道:“我尚还未用过晚饭。”

小姑娘一拍前额,道:“忘了,忘了。”

然后,她便对其中的一个黑衣劲装汉子道:“快去替这位少侠买三个油饼来。”

欧阳之乎有点吃惊,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便成了少侠,不过他还是道:“三个……恐怕有点不够吧,五个如何?我还可以替你扛几包东西。”

小姑娘“扑哧”笑了,道:“好,便五个吧。”

那精瘦汉子还想说什么,却被那小姑娘一瞪眼,给吓回去了。

欧阳之乎心道:“她小小人儿,倒也威风得很,却有些奇怪了。”

当车子驶动时,欧阳之乎在啃他的第二个油饼。因为没有水,所以他吃得有点艰难。

欧阳之乎与那小姑娘并排坐在前面的车厢里,车厢里敞开着,夜风吹来,颇为凉爽。

另外五人,则骑着五匹不知从何处牵来的马,分散在车前车后。

欧阳之乎坐在那儿,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与“水火双邪”生活在一起,从未见过任何女性,他只是在书中才了解到女人。但那与眼前活生生的人是不同了。

特别是当他闻到小姑娘身上好闻的香味时,他便有点心神不定,他暗暗奇怪怎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马车一颠一颠的,他的心也一颠一颠的。

那小姑娘忽然开口了,她道:“你为何不说话?只顾一个劲地啃着油饼,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

欧阳之乎忙将口中那块油饼用力咽下,方道:“在下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小姑娘道:“至少,你可以问我叫什么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