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 五 章 世家子弟(第2/3页)

丰公子一听,立刻领悟过来,不由心神一荡,哈哈笑道:“多些东西好!好!还是小乔心眼多!”

言罢,他一仰头饮下那杯酒.

然后,他望着小乔道:“今夜,你似乎比以前更美了。”

小乔娇笑道:“我数三下,数三下之后,你便不再感到我有什么美丽之处了,公子信否?”

丰公子不知她又要玩什么花样,一迭声地道:“不信,不信.”

小乔便开始数了,她道:“一!”

丰公子含笑看着她.

小乔给他微微甜笑,又接着数:“二!’

丰公子笑意更浓了,他觉得小乔着实可爱,竟数得那么一本正经.只听得小乔樱口一启,“三”字已脱口而出.丰公子笑意更浓.蓦地,那笑容凝住了.

再看丰公子的神情,已是一片木然与空洞!

小乔绕着他转了一圈,道:“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丑得像个妖婆?”

丰公子一宇一字地道:“丑……得……像……个……妖……婆……’小乔笑弯了腰,笑罢,又道:“你抓自己的脸吧,只抓一下.”

“嗤”的一声,丰公子的脸上便多了一道血印.小乔又道:“用牙齿咬自己的鼻子.”

丰公子便龇牙咧嘴地仰头去咬,那头越仰越向后,终于,“咕咚”一声,丰公子倒在地上.

这时,那送酒莱的丫头进来了,只听得她低声道:“香儿,莫再贪玩了,小心误事.”

“小乔”一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这才对躺在地上的丰公子道:“起来,慢慢地走下楼后,再往东走,到东边那个凉亭里等我,去吧.”

丰公子从地上爬起,机械性地转身去了。

那“丫头”低声道:“我这就收拾酒菜下去,你将那真小乔弄醒时要小心,别让她发现,办完事后,我也会去那凉亭.”

香儿一脸正经地道:“是,红儿姐.”倏而又低声笑了.红儿赶紧收拾东西出去了.

香儿趴下身来,伸手在那床底下扒呀扒的,终于拉住了什么,一扯,却是一个人,与她现在的模样一般无二.

香儿把她抱在床上,拍去灰尘,盖好被子,然后附在她耳边道:“你是小乔,那我又是谁呢?”说罢,她又“咯咯咯”地笑了一阵,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后面的窗前,轻轻推开,探头看了一阵,才回过身来,轻轻地从那窗帘上扯下一粒珠子,右手一扬,那珠子便飞射而出。同时,她的人已从那窗中飞身弹射而出,如一只惊鸿般消失于茫茫黑夜之中.只听得下面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如此深夜,竟还有觅食之鸟.”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又在胡言乱语了,你管它什么鸟不鸟的,它觅它的食,你先把我喂饱了才是正事。”一阵淫笑声响起.

那女子“咯咯”荡笑道:“你这只馋鸟……”下面的话便被“伊唔”之声淹没了.楼上的小乔却在此时一惊而醒,暗自奇怪自己怎么就睡着了.看看外面,似乎时辰已不早了,丰公子怎么还未来?莫非他真的忘了千娇百媚的小乔不成?

一阵失落涌上她的心头.

此时,丰公子已是走在向东而去的那条路上了.刚下“千娇百媚楼”时,一些人看到他那木然呆滞的模样,胜上还有一道血印,不由都暗暗道:“这丰公子玩得也未免太疯狂了些,竟成了如此模样.”

老鸨见他只顾笔直向前,丝毫未有付账之意,不由大为不悦,正要上前拦截,那个小巧的叫小菊的丫头却已上前,捧出一大锭银子来,道:“丰公子今日太……太劳累了,不想多说话,这是丰公子的银两.”

老鸨一见那白花花的纹银,嘴便一咧,笑了.她满意地拍了拍小菊的手.这小菊的确不错,昨日她刚回去奔丧,今日便又连夜赶回来,倒真是勤快没说的了.

她打定主意这个月要给小菊加上二十文工钱.丰公子出了“千娇百媚楼”,并未回他的“残雨楼”,而是慢慢地向东而去.路人见这丰家公子一胜木然呆板,心道:“这恶少定是在那‘千娇百媚楼’中玩得不甚开心,才如此一番恶相吧?”

当下,人人都避得远远的,谁敢上前搭理他?

丰少文渐行渐远,慢慢地,他已离开了柳镇的街面,走上了镇边的小道.再后来,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凉亭,他便一步一步向那凉亭走去。

此时,凉亭里已有了二个人,一个是香儿,另一个与丰少文长得一模一样。

丰少文一走进凉亭,便看到了那人,他有些惊异,一字一字地道:“你……是……我,我……又是……谁呢?”

香儿笑道:“你是剑十。”

丰少文一字一字地道:“剑……十?”

香儿点点头,道:“你会不会‘残雨剑’?”

丰少文道:“会.”

香儿道:“你将你的‘残雨剑法’演练一遍给我们看看,要用心点.”

丰少文拔出他的剑来,那剑的剑尖颇不寻常,竟不是像一般的剑那样尖削,而是呈一略尖的圆弧状,便如一滴雨珠凝于剑身上.

那个与丰少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咦”了一声,暗乎有点惊奇.丰少文却已开始演练他的八式“残雨剑法”了,但见他竟然能每一次出剑的剑尖都真幻莫辨,也许那看是假的似是真的,看是真的反倒是假的,那长剑过空时所挟之“沙沙”声,竟如纷纷洒洒飘落的雨水一般密又绵长.

待他八式剑法演练完后,香儿问道:“少主,你全看清了吗?”

被称作少主的人自是欧阳之乎,只是他现在已易容成为丰少文的模样,只听得他道:

“大致看清了,但亦有未看实之处.”

香儿便转身对丰少文道:“你再将‘残雨剑’法演练一遍。”

丰少文神情木然,一声不吭,长剑又舞将起来,待他演毕,已有一身细汗了。

哪知欧阳之乎又道尚有一处不甚明了.

香儿只好又让丰少文现演练一次.

丰少文平日不学无术,只知吃喝嫖赌,不但仅得他义父丰寒星武功十之二三,而且身架子早已为酒色掏空了,如此三遍下来,他已是气喘如牛了。

但他的神色却并未有变,仍是漠然呆板之状.欧阳之乎不由叹道:“如此精妙的剑法让这种酒囊饭袋学了,真是暴殄天物.”

香儿笑道:“若是他精明的话,我们又岂能如此轻易得手?只是以丰少文的剑术,恐怕连剑十也排不上.”说罢,令丰少文将剑给了欧阳之乎.欧阳之乎正要开口,却听得亭外有人道:“二位倒是逍遥得很,我却做了一夜伺候人的活儿.”言罢,红儿进来了,她已恢复原来的容貌装束,手中还捧有一个酒壶.香儿笑道:“红儿姐莫非要在这儿与少主把酒吟诗,共叙衷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