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卷 第 九 章 千劫战笈(第2/3页)

欧阳之乎终于吐出话来,他的声音已有些颤抖,全然不像是他口中所吐出来的:“你……

你的手……”声音与他的心一起颤动。

他希望这只是柳儿与他开的一个玩笑,但柳儿一身淋漓鲜血却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一切都是真的。

真得很惨酷,真得让欧阳之乎不敢、也不愿相信。

柳儿只来得及说声:“我……我的样子……吓着你了吧?”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未等欧阳之乎回答,她便晕了过去!

欧阳之乎见状,急忙抱起柳儿,疯了一般向千异千幻宫跑去!

他的内功已发挥到极致!抱着一个人,他的身势仍是快如疾电,夜风在两旁鼓荡着,被他的身子撞得措猎作响!

数几十里的路,他不用半刻便到了!

高千异千幻宫尚有二十几丈,他便吼道:“柳太卫、丁云,速备金创药!”声音如巨雷滚过,千异千幻宫所有弟子全被惊动了。

待柳太卫、丁云迎将出来时,欧阳之乎已如一阵风般闪入正殿!

当柳太卫与丁云为柳儿包扎伤口时,欧阳之乎一脸煞气地站在一旁,二人都是心惊胆战,不敢正视欧阳之乎,只是一个劲地摧自己:快!快快:l他们的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在冒着。

二人一包扎好,欧阳之乎便一把将他们拉出老远,然后将双掌抵于柳儿的后背,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传入柳儿的体内。

若是未包扎好伤口,他这么将真力贯入,必会使柳儿伤口处的血流得更快。所以,他才强忍无限焦躁,等到伤口包扎好了才动手。

柳儿的气息已极为微息,心跳几乎也感觉不到了。欧阳之乎的真气注入她的丹田后,又由丹田运行至四肢百骸。初始,真气在柳儿体内处处受阻,极为滞讷。真气运行畅快了,柳儿的呼吸声也由弱而强,

惊喜地叫道:“醒了,宫主夫人醒了。”;方才他们一直暗暗捏了一把汗,不知若是柳儿醒不过来,欧阳之乎会拿他们如何出气。

欧阳之手闻言,一颗悬在空中的心这才”咕咚”一声落了下来,急忙跑到柳儿的面前,惊喜道:“柳儿,你……你醒7吗?”柳儿对他一笑,那笑容自是为宽慰欧阳之乎。欧阳之乎只觉一股热流从心中涌了上来,鼻子一酸,双眼竞模糊了。;。他轻轻地捧起柳儿,就像捧着自己的心那般小心翼翼地向丰易星的下榻之处走去。柳儿微弱的声音道:“飞魂楼的无魂无魄杀手全死了。我……我带去的四十人也全部战死……”欧阳之乎将她放在床上,温柔地道:“现在,俦什么也不要说,只安心养伤,好不好?”柳儿静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柳儿身上血渍斑斑,欧阳之乎便让人去弄套好的女子衣衫来,然后,他要亲自替柳儿更换。

柳儿说什么也不答应,她急切地道:“欧阳大哥乃五尺男儿,岂可为柳儿一介女子换衣衫?”欧阳之乎用他的手轻轻替柳儿拂去她那披散在捌前的头发,柔声道:“谁说男儿不能为女人换哀衫?

我欧阳之乎便不信这个邪理。你不是说是我的妻子吗?夫妻本是连理枝、同命鸟,我替你换衣衫,与替自己换衣衫,又有什么不同?你就是我了,对不对?”柳儿还要推辞。

欧阳之乎故意板着脸道:“莫非,你不愿嫁给我了?‘柳儿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她哽咽着道:“我为欧阳大哥做的一切,全是心甘情愿的,我又如何配得上大哥?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刁蛮任性的女人而已。”欧阳之乎道:”不,你骗我,你只是因为残了一臂,不愿拖累我,才如此说的,对不对?”柳儿道:“不!不是……比我好的女孩多得是,我怎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你失去很多更美好的东西?”欧阳之乎轻轻地拥着她,道:

“在我眼中,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完美了,若是你还因为自己缺了一臂,而心存顾虑,那么我便也废去一臂。”言罢,他便去抽“巨阙狂刀”,刀光一闪而出,柳儿吓得急忙向他扑将过去。

她知道只要自己扑过去,欧阳之乎一定会住手的,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愿误伤了她。

果然,欧阳之乎急忙收刀,将失去重心的柳儿一把抱住。

柳儿道:“我答应你7。”欧阳之乎道:“真的?”柳儿郑重地点了点头,两行清泪奔涌而出,她幽幽地道:“你真傻……”欧阳之乎笑了,他调皮地道:“但傻得可爱,对不对?”柳儿苍白的脸上飞起两团红晕,这让她有了一种极为圣洁的美。她道:“别臭美了,除了我这样的独臂丑女,谁会喜欢上你?”欧阳之乎道:“够了,够了,你一个丑女喜欢我便足矣了!太多了我怎消受得起?”说着,他便开始为柳儿脱下身上的血衣,这次,柳儿很配合。

她道:“丰魂星的武功果然已臻化境。开始我设计将‘飞魂楼’的无魂无魄杀手全部除去时,我们还剩十八人。后来,我一心要试试丰魂星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便从暗处现身,丰魂星的武功比我想象的还要高,二招之后,我便被他废了一臂,若不是其他人拼死护着……”

说到这儿,她突然停住了,惊道:“欧阳大哥,你怎么了?”欧阳之乎抬起头来,挤出一丝笑容来,道:“没什么,只是这衣结一时解不开。”待他低下头时,他的手又开始颤抖!

柳儿若是能看到他低垂着的脸,便可以看到他的俊脸已被愤怒折磨得扭曲变形了。显得有些可怖。

开始,衣衫脱得还顺利,但到要把伤口处的衣衫扯下时,却很困难了,因为丰魂星用的兵器是戟,所以伤口不像刀剑那么整齐,创伤面积大得多。血已淤结,与衣衫沾在一起,欧阳之于每扯一下,都会给柳儿带来钻心的痛,但她总是咬紧牙关忍着,一声不吭,脸色却已变得铁青了,豆大的汗珠痛得滚滚而出!

欧阳之乎从柳儿的轻颤中感受到了柳儿极度的痛苦,他几乎是哀求地道:“柳儿,你便呻吟一声也好受些。”柳儿艰难地摇了摇头,从牙缝挤出声来:“不痛!”欧阳之乎咬着牙,终于将那件血衣脱下,待到脱贴身衣衫时,柳儿有些忸捏了,欧阳之乎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柳儿“扑哧”一笑,从前那个爱说爱笑的柳儿似乎又回来了。

比常人少些做作,便是欧阳之乎与柳儿的可爱之处,这与他们自幼所生活的环境不无关系。

欧阳之乎细心地替柳儿擦着身上的血污,然后,再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衫。

一切都那么的自然,自然得超凡脱俗。

当一切都做好时,欧阳之乎轻声道:“你好好歇着,我出去一下,很快便回来。”言罢,他替柳儿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