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五 章 破茧化蝶(第2/3页)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不就几个饭菜钱吗?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拿去。”

一级银子飞射掌柜脚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站起一个白衫少年,文又弱弱的却有一种威仪。掌柜见有了银子,一张脸就那么一下变了过来,变得笑嘻嘻的。

古错心中感谢,一揖手:“多谢!”也不多言语转身就走,那少年倒给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古错的背影,沉默良久。

***深夜,无星,无月,无风。

云飞山庄外人影一闪,转眼便至庄院护墙下,那人竟似对云飞山庄极为熟悉,寻定庄子西角,飘身越过护墙,落地处恰好是云飞山庄的花房附近,除了种花的陈七,是不会有人来这儿的,那人熟门熟路的沿着墙跟、树影腾走挪移,竟来到古令木五夫人段烟飞的房外。

此人正是古今木之子——古错!古错探出头来,轻轻地撕破窗纸,俯身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背着古错坐着,似在抽泣,肩头一耸一耸,手中捧着的正是古错幼时所戴的虎头帽!古错心中大恸,几乎悲呼出声,直到牙根咬出血来方才忍住。想到:“娘突然失去心爱的儿子,尽管神智不清,也是血肉相连的儿子,不知该有多伤心!奶奶有大哥、二哥、三姐,怎会想起我娘和我?”想到悲切处,不由泪眼朦胧,半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娘的房问,一步一回头,暗道:“请恕孩儿不孝,他日等诸事安定,我自会来向您请罪。”

白天酒店的尴尬让古错长了个心眼,他到东边的一幢二层木阁楼前纵身一跃,伸手抓住一根横梁,运掌如刀,那窗棂给掌风削得木屑纷飞,掏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隆,古错伸手探入,拔开窗捎,闪身而入,在屋子里找到一只大木箱,将天钺钺刃插入箱缝中用力一别,箱子应声而开,古错在里面胡乱找了几件衣服,又找来一块包裹,从钱柜中取出二百两银子包上,打成包,背在肩上,想了想,又找了一支毛笔在墙上写下:“飞天鼠留记。”写完后从原路退回。云飞山庄家财万贯,失窃了区区二百两银子,哪会追查?阁楼后面,便是古令木的书房,借着灯光,古错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在下棋,一个背着手立着,另一个在低头苦思,古错猫着身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书房,透过门缝朝里一望,看清立着的那位就是父亲古令木,低头沉思的却看不清脸,右手托着下巴,左手却隐在桌底,屋子里很静。古错心知父亲武艺高超,自己呆久了定被发觉,正准备离去,那位坐着的人却抬起头来。只见那人脸色极为苍白,脸如刀削般的瘦,他大约想好一步棋,慢慢提起左手,古错几乎失声叫出声来,这人左手戴着一只黑手套!黑手套!古错又想起哭神农的话和自己那种似梦非梦的感党!他略一思忖,撕下一片衣襟蒙在脸上,然后:“哈哈哈”地大笑几声,身子立刻倒飞出去,一落地,立刻又弹起,再次飞射而出,转眼间已在几十丈外,古错将身一隐。藏入一片树林中。

就在古错笑声刚落时,书房内疚射出三枚棋子和一块棋盘,将古错刚才站立处击得碎石迸飞!然后一青一由两道人影从房内弹身而出,正是古令木和那戴黑色套之人。

其实就在古错撕衣襟时弄出了响声,古令木和那人都已察觉,却故意不动声色,不料门外人却自己大笑起来,让他们大吃一惊,更吃惊的是等他们出来时,竟连人影也见不着一个!

两人心中都是大惑,心想环视当今武林,有几人能逃过他们联手一击?两个对视一眼,古令木说道:“墨兄,怎么办?”

那被称为墨兄的正是古令木好友墨白,他沉声道:“分头找,你西我东。”古令木点头答应。

古错远远地跟在墨白后面,待断定墨白与父亲已相隔数里时,古错才从后面现身,捏着嗓子道:“墨前辈,不用找了。”

墨白猛一转身,见一蒙面人立于身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古错不愿让墨白听出自己是年青人,所以故意捏着嗓子,没想到终是江湖阅历太少,只听得父亲称他为墨兄,便称他为墨前辈,一下就暴露了自己是武林后进。这倒更让墨白不解:

“什么时候武林中出了这么一位年轻而功力奇高的人物?”

古错见墨白神色凝重,似有杀机,怕一言不和,就会以死相搏,忙道:“墨前辈,你可知道哭神农老前辈已死了,不过不是在十四年前,而是两天前!”说罢。古错看着墨白,观他神色。

只见墨白瘦长的身躯似乎摇晃了一下,然后挺得更直,喝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古错慢慢解开一个包,缓缓举起天钺,道:“就凭这个!”

墨白如见鬼魅,失声叫道:“天钺?你究竟是什么人?”语气甚是焦急。

古错亮出天钺,实是太过危险,如果此戴黑手套之人非哭神农所言之戴黑手套的人,就难保对方不见天钺起贪心,对古错施加毒手,古错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但一见墨白的神色,方才放下心来,道:“其实十四年前天绝与哭神农前辈之战,哭神农前辈并未战死,而且与神农前辈对阵的也并非天绝一人,另还有二圣三君子。”

墨白脸色变了又变,却没有打断古错的话。

古错接着道:“十四年前那次灵霞峰之战,神农前辈力敌一绝二圣三君子的联手围攻,终因势单力薄,被打成重伤,天绝几人误以为神农前辈已死,恐外人看见神农前辈身上的伤口知道是被多人围攻而死,便将他扔下一个石洞,没想到他竟大难不死,在洞中一活就是十四年。”

古错心想这人与父亲常在一起,岂会不知道我失足落潭之事,如果我全都照实说,他定会猜出我是谁,于是道:“前几日我恰好因一意外之事遇到神农前辈,他双腿已残废,他托我找一个戴黑手套的人,说此人定会将一些事惰告诉我。对我嘱托了一些事后,神农前辈赠我天钺,竟趁我不留意自杀而死。”言罢,看了墨白一眼。

墨白却在喃喃自语道:“是了,是了,我就奇怪剑君子当年怎么会莫名病逝,而且也不发丧,草草埋葬。

原来是被神农前辈所杀。“突然,他又喝问道:”你休得骗我,当年若真的是被六人围攻,那此天钺岂有不落入天绝他们手中之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古错道:“请恕我不能现在就告诉你为何天钺未失,但你不妨看我演一番天钺神功,便知真假。”言罢,扬起天钺,左手背手而立,衣衫无风自鼓,只见茫天寒光闪起,一时沙飞石裂,枯草漫天,有如鬼魅过空。墨白看得痴了,一时竟以为此人便是哭神农,待得古错收手,万自醒悟过来,静静地望着古错,良久,方道:“我信了,你有何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