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 一 章 玉女屠狼(第2/3页)

“花玉剑”手中剑划出一道并不太大的圆弧,圆弧中精芒点点,眩人眼目,剑刃直攻珑珑肋下“大横”穴后突然转腕,剑势一变,斜斜削向腹部“中注”穴!因为剑身短,所以剑气所覆盖的范围很小,但因为剑柄长,所以变招快,而且有力。

珑珑暗道:“你此种剑法,只要我避开你的剑势,你的短剑所能防护的地方就少之又少了,如此一来,我一反攻,你岂不是死定了?”如此思忖,手却未停留,手中醉剑疾速迎上,与“花玉剑”一接触,便觉一股强大的劲力袭来,想必是“花玉剑”的剑身奇特,便于用力,珑珑猛地贯力于臂,才硬生生地将那剑架开,此时,“花玉剑”身上果然已是漏洞百出了。

珑珑暗道:“你死定了。”正准备将醉剑刺他后腰,不料那女子又已攻到,出招的线路、方式竟与“花玉剑”一模一样!也是先击珑珑肋下“大横”穴,然后突然斜斜削向珑珑腹部“中注”穴。

无奈,珑珑只得撤招,把刚才的攻守方式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珑珑的握剑之手已被震得有点微麻了。同样的,那美貌女子上前夹攻珑珑之后,招式又是漏洞百出。

与开始一样,就在珑珑想乘机攻那女子时,“冷玉剑”的怪剑又攻近身来,还是先刺“大横”穴,再削“中注”穴。

珑珑奋力架开,已是双臂被震得隐隐酸痛,此时,先攻来的“花王剑”又从另一侧攻来,然后开始的情况又再重复一遍。

如此打法,几近无赖了,珑珑每次攻击防守,都要被迫重复三次,手臂已被那奇剑震得几乎拿不住剑,不由又惊又怒。

珑珑不知道,这种打位有一个称呼,叫“一剑双影”,是“玉剑门”专门用来应付强敌时所用。别看招式简单古怪,却配合得极为巧妙,最能消耗对方体能,而且,这种打法又常常让对方变得烦躁不安。

数招之后,珑珑已应付得颇为吃力,那手中醉剑挥出之剑芒范围越来越小。

古错心中一急,正欲出手救援。

倏地,珑珑的身子上半部分向后倒去,下盘却纹丝不动,恰恰解开“冷玉剑”的斜刺,然后人便如绷紧的弓弦般突然回弹,其速急若惊电,正与本欲枪上一步的“花玉剑”对处照面。“花王剑”没料到珑珑的身子竟可如此扭曲变形,一惊之下,珑珑的醉剑已如灵蛇射至,“花玉剑”再也无法按原计划的线路出击,这么一来,“冷玉剑”身上的漏洞就无人替他弥补了,“冷玉剑”脸色倏变,正欲自己回守之时,忽觉下腹一阵奇痛,珑珑的醉剑已不失时机地在他的肥肚上穿出一个洞。

如此一来,“一到双影”变成了“一剑单影”,威力大减,珑珑娇叱一声,宛似一片落叶飘出,脚尖尚未沾地时,又倏然倒射如电,在人与地面几乎平行之时,双手握剑从头顶疾速抖出一朵剑花,只听得“锵”的一声,然后是一声凄厉惨叫,身后的“花玉剑”的双腕已齐齐被斩断,飞出数丈之外,兀自抽搐着!

那美貌女子花容失色,虚攻一招,身子立即倒纵而出,突然“环跳穴”一热,双膝一软,哪里再跃得了半步?醉剑就那么直贯而入,将她刺了个透穿!

那“花玉剑”见平日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先后送命,双目尽赤,如疯子般向珑珑直冲而来,竟欲用头来撞珑珑。看来,他是只求一死了。

冷茫闪过,一颗人头飞起,砰然落于五丈之外,那颅腔中的鲜血如喷泉般直涌而出。

古错看得心惊,暗道:“珑珑怎么变得如此心狠?”

珑珑长剑入鞘,对那茶老板冷冷地道:“结账,把这八个人的帐也一块儿算我身上。”

茶老板一反刚才的那德性,唯唯诺诺地扒拉起算盘。

突然,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顺便把这份茶钱也算在她身上。”

珑珑一惊,方知是那黄发披肩之人所言,心道:“此人果然有来头。”俊脸如霜,珑珑冷声道:“何不干脆早点跳将出来好与他们一道上路?现在一人在黄泉路上走,未免寂寞了点。”

口气虽狂,但她的手已不由地按在剑簧上,她隐隐觉得这块骨头不太好啃。

突然,那黄发披肩之人声音一变,极为清朗浑厚地道:“因为怕寂寞,所以我便来找你了。”

珑珑愣住了,她望着古错惊异万分地道:“你是……你竟是古……古大哥。”

古错见自己如此模样,珑珑却仍能从声音中辨出是自己,不由很是感激,本来他还想再开点玩笑,现在却改变了主意,激动地点点头,道:“珑珑,是我!我就是古错!”

珑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口中却仍问道:“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模样?”

古错便简略地把来雁荡山后的事说了一遍,只听得珑珑忽喜忽悲,忽怒忽惊。听完了后,她突然鼻子一酸,竟有晶莹的泪盈洒出眼眶!

古错吃了一惊,拥住她的香肩关切地道:“珑珑,你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了你?”

珑珑幽幽地望了他一眼,道:“你,你欺负了我。”

古错张口结舌道:“我……”

珑珑道:“刚才你明明已看到了我,为何不赶紧出来与我相见?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雁荡山中独自一人找你已经五天呢?好不容易听到有人在谈论你,却是说如何去寻你的尸骨,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悲伤?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被人所害了。”

珑珑越说越伤心,一头扎进古错的怀里,那泪都把古错的衣衫弄湿了。好半天,她才止住哭泣,只静静地看着古错的眼睛。

现在只有这双眼睛能让珑珑辨出眼前此人真是古错了。

忽然,珑珑神色一变,道:“方才你说至今未找到石姑娘,莫非……”

古错摇摇头道:“不会的,那日我们在三折瀑的山庄里已将‘铁血王朝’的人消灭贻尽,剩下的人应该对石姑娘构不成什么威胁。只是……我们还是先去琴圣那儿找找看再说吧。”

如此说只是为了安慰珑珑,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是一点底都没有。

走在去含珠峰的路上,古错见珑珑背着一个酒葫芦,穿着一件男式的宽大衣衫,觉得有点滑稽,便问道:“珑珑,你为何如此打扮?乍一看,还以为你是一个酒疯子。”

不料,珑珑却叹了一口气,道:“若真的成了酒疯子,倒也好了。”语气颇有点闷闷不乐。

古错惊问其故,珑珑道:“我师父便是醉君子,对不对?”

古错点点头。

珑珑道:“这就是了。自从你与石姑娘离开‘天钺酒楼’后,我把店面给转让了。我师父就开始没日没夜地向我传授武功,以前,我师父可不是这样的,他说万事万物都应顺其自然,不可勉力阻之,也不可强力催之。现在好了,他是恨不得让我一口吃成个胖子,将自己所有武学一古脑地搬出来,我一时哪能学得那么快?师父便显得很着急,常在我一时悟不透时急得团团乱转,口中嘀咕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如此火烧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