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 三 章 琴圣双宝(第2/3页)

俗语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琴圣不让石敏称为师父,只让她称琴叔,但那教诲之大恩却不会因这而稍减,相反,石敏反而更觉得琴圣处事磊落不图虚名,心中更为尊重爱戴他。

在“琴心楼”的日子当,她与韩放情同手足,而琴圣也将她视作家人,这让丧父之后一直飘泊不定的石敏有了一种归属感,哪知一夜之间,竟会惨遭巨变?

石敏有恍然如梦之感,要是真的一切只是梦,梦过后,一切不幸与悲伤全都烟消云散,那该多好啊!

珑珑与古错担心韩放过于悲伤而伤了身体,便在她第二次醒来时,点了她的“睡穴”,韩放使那么沉沉睡去。

石敏忍着悲痛,将那柄插入琴圣体内的雷神鞭抽了出来,没想到这根雷神鞭与一般的雷神鞭有异,那上边的鞭节竟是向后倒卷的,石敏这么一抽动,竟把琴圣的内脏带动,又有一瘫瘀血从那下腹的创口中流出来,石敏小心翼翼地抽了半天,才抽出那柄雷神鞭,那鞭身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石敏又将琴圣的手从那绿衣人的胸口中拔出,然后气愤已极地飞出一脚,那绿衣人的尸体便如纸鸢般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松树上后,砰然落下,古错却走上前去,将他腰间绿环摘下。

众人替琴圣掘了一个墓坑,将他葬下,又在坟前立了一块碑,上面写上:“琴圣之墓。”

下面写着:“孝女韩放,侄女石敏泣立。

石敏在坟前磕了九个响头后,又替韩放磕了九个响头,便与古错、珑珑一道往林外走去。

韩放仍在沉睡着,紧闭的双眼还有点点泪光,珑珑与石敏便轮流背着她。

“琴心楼”是不能再去了,四人便随便寻了一方向,向山下走去,没走多远,天便全黑了,四人只好停步,找了一块平坦之地,坐下来歇息。

想到琴圣那么高的武功,一生叱咤江湖数十年,竟也落得如此惨境,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苍凉之感,谁也不想说话,默默地倚着树干坐着。

莫非,这便是江湖。永远有血雨腥风,永远有杀与被杀?

晚风带来了林涛声,远远近近来回地乱窜,猫头鹰在冷笑着,声音让人听了发惊,一只夜鸟被什么惊起,怪叫着飞向无边的夜空。

已是深夜,在这野外,寒风带有刺骨的凉意,石敏与珑珑便挨挨挤挤地坐在一起,韩放则被他们拥在中间。

古错已服过那蛟胆,自己便可调节阳阴冷热,当下便静坐于地,气运丹田,真气提至腹下“水道穴”,然后由足阳阳胃经游走,最后到达“气户穴”,立觉体内有一股热流飞速游走,未几时,全身已热汗淋漓。

珑珑忽道:“石姑娘,方才为何你竟要一口认定我是玲玲?而你又为何那般对我姐恨之入骨?”

石敏一闻此言,脸色又变得苍白,但在那夜色之中,谁也看不清,沉默了片刻,她幽幽地说道:“因为玲玲的阴险狡诈给我的印象太深了,若不是因为她,琴圣也不会死!”

珑珑一听,心中很不好受,毕竟玲玲是她同胞姐姐,但从石敏的语气又可听出她所言是实,于是便沉默着。

石敏却自顾讲述“琴心楼”如何被袭之事,直把珑珑、古错听得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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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敏练习“琴心大法”之后,一心要为父亲和古错报仇,所以她决定第二日便下山。

当天晚上,石敏、韩放、琴圣三人做了一餐丰盛的晚饭,权作告别宴、因为离别在即,所以气氛有点沉闷,谁也没注意到一张大网已悄然向他们撒来。

饭后,她们三人随便聊了几句,琴圣又讲些在江湖中奇闻秩事之后,韩放便有些困了,于是石敏便陪着她回那小屋中休息。

那个晚上很平静,只是琴圣每晚入睡前本是必弹一曲,那夜却未弹。石敏安顿好韩放后,出来闩门时,看到“琴心楼”上亮着灯,里面的人影正是琴圣,似乎在埋头找什么东西,石敏也未在意,便回房休息了。

一夜无事,只是石敏想到明日就要离开韩放与琴圣,心中一时难以平静下来,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石敏起得很迟。梳洗之后,琴圣竟已亲自动手为她熬了粥,石敏很是感动。

看着石敏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那粥,就像一只猫般,不知为何,琴圣叹了一口气。

石敏听琴圣叹气,以为他是见自己要走了,有点舍不得,于是便无话找话说道:“琴叔,昨晚你为何没有弹琴?我本已习惯了听着你的琴声入睡,忽然听不到,一下子还真不适应,老睡不着。”

琴圣笑笑,道:“不知怎么的,昨夜我正要弹琴,忽然发现那六弦琴的弦已断了两根,似乎白天还好好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想找二根弦填上,却总找不到,也许真的老了,记性不行了,老丢三落四。”

石敏开玩笑道:“说不定是阿帅顽皮,把那琴弦弄断了。”

阿帅在一边拍拍前胸,嘴中“咿里哇啦”地叫了一通,琴圣笑道:“你这么说,阿帅不高兴了。”

也许谁都不愿这离别有太多伤感,所以彼此都故意说些轻松的话。

吃完早饭,石敏又为韩放扎了一次辫子,然后站起身来,正准备告辞时,却看到外面有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步伐显得有点匆匆。

琴圣、韩放、石敏都看着那个人影。

那人竟朝这“琴心楼”走来,慢慢地近了,琴圣已看清是一个年青的女子,神色似乎颇为着急,脚步也仓促得很。

石敏却在一旁轻轻地“咦”了一声。

琴圣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认识她?”

石敏点了点头,道:“此人可能是醉君子的徒弟珑珑。”其实石敏本来是分不清谁是玲玲,谁是珑珑,但她知道玲玲用的是腰间软剑,而那女子腰上挂的却是一把长剑,与石敏曾看到的珑珑之醉剑一模一样,所以她才如此说。

很快,那女子已走到“琴心楼”前站住,口中清脆脆地道:“请问琴圣老前辈在否?”

她似乎未注意到琴圣身后的石敏。

琴圣朗声道:“老夫便是,不知姑娘有何贵于?”

那人深深一躬身道:“晚辈乃醉君子之不肖弟子仇珑珑,来见琴圣前辈是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

琴圣一听,果然是醉君子的徒弟,他与醉君子本就有些交情,现在又见这仇珑珑谦逊有礼,不由很是高兴,道:“既然是醉兄弟的高徒来了,不妨入内少坐片刻,边歇边打听也不妨。”

那仇珑珑听琴圣如此一说,抬起头来,却倏地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叫道:“石姑娘,你怎么在这里?那笑大哥一定与你在一起吧?我正是要向琴圣前辈打听笑大哥的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