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怪影重现(第4/8页)

丧事过后三天,野心勃勃的赣南子与江湖狂生公孙白在滕王阁下交锋了!

交锋前,赣南子也曾向余羽禀报,余羽心中早已明白这场比武的用意,公孙白是在暗中帮助自己,除掉总堂这一只忠于黄岐士的走狗,但在表面上仍劝赣南子取消这一场比武交锋,说:“道长,江湖狂生公孙白虽然为人傲慢无礼,但也是侠义道上的人物。在武林中颇有声望。道长胜了他也不大好,败给他更伤了我们总堂的锐气,依我看,还是取消吧。”

赣南子急于在武林中扬名显威,更想挽回自己惨败给疯癫二怪的面子,说:“总堂主,贫道就是要教训这狂生,以免他目中无人。这次比武,贫道只是约他单打独斗,是一般武林中人的比试,并不代表神风教。真的败了,也不会给总堂丢面。”

余羽叹了一声:“既然这样,道长以个人的身分与他交锋,我也不敢强劝,望道长小心才是。”

“总堂主放心,贫道自会小心。”

“道长最好请文石贤弟和无心大师一块前去,万一发生事变,也好有个接应。”

这样,赣南子便与文石、无心女尼带了几名亲随(其中有教主黄岐士的耳目)来到滕王阁下,为了避免官非,约在子夜比武。

是夜,月明星稀,万里长空无云。滕王阁四周景物,历历可辨。只是江湖狂生公孙白,独自一人,立在滕王阁下,一见他们到来,神态傲慢,微微一笑:“在下在此久候了!”

赣南子打量一下四周:“就你一个人来?”

“道长只是约在下一人,并没有约其他人,他们来干吗?”

文石问:“你不担心我们连手?”

公孙白不屑一笑:“在下并不在乎。”

赣南子怒道:“你太狂妄了!”

公孙白说:“要不是这样,在下何以人称江湖狂生?你要是怕丢丑,最好连手齐上。”

“对你,用得着我们连手么?”

公孙白说:“请!”

赣南子一抖拂麈,迎面就朝公孙白拂来。拂麈本来是道士们用来拂麈和挥赶蝇蚊之类的用物,通常用马尾束成,柔软无力,不是什么兵器,就像扇子一样,是文人雅士手中之物,但在武林人的手中,它们变成一种可怕的兵器,因为使用柔软兵器之人,必需要有相当深厚的内力才是,不然,就不能发挥威力,将对手击伤。

赣南子这一拂麈抖出,柔软如丝的拂麈,在他内力灌注之下,根根马尾变成了钢丝一样,人给拂中,不但皮肉迸裂,连骨也会击碎,不死也重伤残废。

公孙白见赣南子这一拂麈的招式,竟然是恒山派七七四十九式的旋风拂柳的拂麈招式,招式颇为精奇,顿时也不敢大意,身形略闪,将手中纸扇打开,拂麈击在扇面上,就如一阵骤雨,沙沙一阵乱响。如钢丝一般的拂麈,竟然不能击碎纸扇,反而给纸扇挡了回去,一招的较量,立刻分出双方内力的高低了!显然公孙白的内力,比赣南子高出一筹有多。

江南公孙世家,在武林中,向以剑术见长,其次是流云飞袖之功。公孙白弃自己所长,竟以一般的纸扇为兵器接招。

武林中以扇子作兵器的人不多,凡是以扇子作兵器的人,往往扇子是特殊材料制成,而且还藏着暗器,如神风教的白衣书生黄文瑞,也是以扇子作兵器,扇中便藏有置人于死地的钢针。可是公孙白手中的纸扇,的确是一般的纸扇,用竹和纸制成,任何市镇都可以买得到,就是这么一把平常的纸扇,在他内力灌注之下,竹和扇纸都变得坚硬如钢,只要对手用的不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他都可以接招,可挡任何兵器和暗器。

赣南子见一拂不中公孙白,只拂中了公孙白手中的纸扇,而纸扇竟然将他的拂麈反弹了回去。这一下他才心头暗惊,想不到对手的内力比自己深厚得多,怪不得公孙白为人那么狂妄了,不将别人看在眼里。于是,赣南子不敢与公孙白拼内力,以精奇的拂麈招式,抖出了自己四十九式的拂麈法,一连抖出了十多招,招招都夹带凄厉的风声,直取公孙白。

赣南子不愧为江西的一流高手,可惜他面对的是江西武林世家的公孙白,公孙白手中的纸扇,抖出来的不是一般纸扇的打穴力,而是暗藏一套绝为上乘的公孙剑法,挑、拨,刺、削,无一不精湛称绝。公孙白要是与别的武林高手对敌,根本不动用纸扇,只凭自己的衣袖,足可以应付了,现在他动用了纸扇,已视赣南子为一等的武林高手了。

以公孙白的武功来说,可以与恒山派掌门人一争雌雄。所以应付赣南子,只用了五成的功力,其实赣南子的武功,还不及南康堂堂主丘富的武功。在十多个回合之后,公孙白便下杀手,以手中的纸扇,敲碎赣南子右臂骨,跟着一招流云飞袖,便将赣南子拂飞,直摔到城墙脚下去了!为余羽和文石首先扫除了一块绊脚石。

文石和无心女尼一见,顿时面色大变,急命人下去看看赣南子怎样了。

公孙白击败了赣南子后,说:“望文副总堂主遵守诺言,不再阻拦在下的去留。”

文石说:“你?”

公孙白一拱手:“在下失陪了!”说时,身似黄鹤,冲天而起,消失在月夜之中。

文石想起身追赶,无心女尼说:“副总堂主,别追了!既然在比武前说好了条件,我们就不能背约,还是去看看道长吧!”

文石只好与无心女尼跃下城墙。见先前跃下的人正在抢救赣南子,文石问:“道长怎样了?”

那亲随说:“副总堂主,道长不行了!已无法救活回来。”

文石俯身下去观看,只见赣南子胸骨全碎,只有气出,而没气入,横卧在赣江边,气息奄奄,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救活过来。无心女尼看了后不禁悚然,说:“这狂生好凌厉的神劲!今后我们碰上了他,千万不可麻痹大意。”

文石故意恨恨地说:“今后我们绝不能放过了他。”便对一名亲随说:“你马上去通知南昌堂堂主,派人追踪这狂生,一发现他的踪迹,立刻回报总堂,我要活捉了他,为道长报仇。”

“是!”

文石这些话,目的是说给教主耳目听的,令他们不起疑心。无心女尼却说:“副总堂主,武林中比武,互有伤亡,这是常有的事,怎能因此寻仇,不怕人非议?要怪,只怪赣南子不自量力,找人比武。”

“不错,比武难免有伤亡,但这狂生下手太绝情了!”文石又骂那名亲信:“你还不快去?”

这名亲信便应命而去。

谁知第二天深夜,神风教南昌堂的所在地又给人踹了,一把火烧为平地,南昌堂堂主欧阳平负伤逃回总堂,向文石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