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美女出浴

如此走了许多日,这日二人行在乡间小道上,赵观再也走不动了,坐倒在地上。忽听马蹄声响,迎面一群三十多名黄衣汉子纵马而来,当先一人见到司空寒星,开口调笑道:“好个标致的娘们!”另一人道:“这女人带着她的小白脸姘头,匆匆忙忙往哪里去?”

司空寒星脸色阴沉,瞪着他们不语。当先一个大饼脸汉子勒马而止,对她叫道:“喂,小娘皮,老子是洪山寨大当家‘杀虎太岁’姚树海,你听说过么?”旁边一个瘦小汉子道:“咱们刚刚劫烧了的那个村子里,竟没一个好看些的女人,大当家一怒之下将人全杀光了,正觉败兴呢,这不就遇上了个美貌娘们?我说大当家,不如就抓了这个小娘皮回去吧!”

司空寒星冷然瞪向众人,但见众人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烟灰,看来果然是伙刚刚劫杀回来的盗匪。她心想对方人多,自己不易单独对付,又担心赵观会趁机逃走,只能忍着不做声。

姚树海见她不答,笑道:“小娘子是聋了还是哑了,没听见你大爷说话么?”

赵观见这人竟敢对司空寒星出言如此无礼,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位大哥,我劝你还是别惹这位煞星娘娘才好。她动手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被她虐待折磨成这等惨样,只剩下半条命,我劝你还是保命要紧,快些离去为妙。”

姚树海嘿了一声,虽见赵观情状果真甚是悲惨,却毫不同情,也不相信他的话,眼睛只往司空寒星瞄去,啧啧说道:“好个美人儿,好,好!越凶狠的越浪,越浪的我越喜欢!”纵马向司空寒星驰去。

司空寒星抬头向他瞪视,待他奔近,匕首陡然闪出,向姚树海脸上划去。这招极快极狠,姚树海一惊,连忙拉马低头避开,匕首却已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若差上半寸,一只左眼便要瞎了。他又惊又怒,叫道:“他妈的,大家上,拿下这泼妇!”

洪山寨众人纵马围了上来,手中各持铁链,链的一端系着生刺的铁球或枪头,看来这一寨的人都以铁链系兵器以攻敌。众人在姚树海指挥下纵马围上,绕着司空寒星奔驰,挥出铁链向她攻去。

司空寒星从未见过这般奇门兵器,展开轻功避过了三道横甩直飞的铁链,最后一柄铁钩却生着倒钩,钩上了她的衣服。她一惊,连忙向后跃去避开,那钩子竟将她的衣服扯去了一块,露出一片肩头肌肤。洪山寨众人看到她裸露的肩头,都高声欢呼起来,叫道:“快,快将她身上衣服都扯了下来!”

司空寒星又羞又怒,动了杀机,猛然纵上前去,匕首挥处,将两个马上汉子的手臂齐肩斩断,又挥刃割断了另两人的咽喉。洪山寨众人见她出手狠辣,都被激起怒火,高声咒骂,一齐攻上,数十条铁链在她身周呼啸而过,司空寒星展开身法一一避开,转眼又杀死了三人。

姚树海怒骂道:“好个贱人!”策马当先向她冲去,甩出一柄铁锤直向她胸口砸去。司空寒星喝斥一声,矮身避开了他的铁锤,挺匕首砍向他的手,银光一闪,竟将他的五指一齐划断。姚树海大声惨叫,再也拿捏不住铁链柄子,抱着手夹马肚退去,其余众人见当家的受伤甚重,不敢恋战,忙拥着姚树海退去了。

司空寒星站在当地,喘息一阵,才过去拉起赵观,说道:“走!”

赵观在旁观望着这一幕血腥激斗,甚么都没有说,只摇了摇头,勉力站起身,跟着她行去。

赵观跟着司空寒星走出一阵,忽然开口道:“死神恨我如此,一心要我的命,你为甚么迟迟不肯动手?”

司空寒星哼了一声,说道:“我自有主张。怎么,你活得不耐烦了,想早早去见死神么?”

赵观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像你这般超凡脱俗的美女,为何要在江湖上厮混,受洪山寨匪徒这等粗人的窝囊气?凭你的容色气质,该当受千人宠爱,万人尊重,而不是这般亲自驱马赶路,抛头露面,跟这些下三滥的无赖周旋。我和你相处了这许多日子,发现你似乎缺少了一些甚么。”

司空寒星忍不住问道:“我缺少了甚么?”

赵观道:“你高傲却缺少自尊,冷漠却缺少自信。你不懂得该怎样珍惜自己,不懂得一个女人如何才能活得尊贵。”

司空寒星冷笑道:“甚么尊贵不尊贵,你是我的囚犯,说这些捧人的话,不过是想少吃些苦头罢了!”赵观摇头道:“你以为我是怕吃苦的人,那你就错了。我只是为你不值。你本可以活得很尊贵,受人礼敬珍重,却为甚么没有?为甚么糟蹋看低了自己?我真是不懂。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该被人珍惜,被人疼爱,你却没有,半点也没有。”他这番话脱口而出,自己也没想到为甚么要说,只觉不吐不快,只因这本是他心中真实的感触。

司空寒星听了,着实呆了一阵,她从未听过任何人这般对她说话,心中不知为何猛然一酸,转过头去,整天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不愿对赵观显出半点心软善意,仍旧粗暴相待,每当他身上毒性发作时,她却越来越看不下去,不等他痛得几近昏去,便喂他吃下解药。赵观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连走路都甚感吃力,司空寒星便也不催逼他,只跟在他身后缓缓行去。赵观问她要去何处,司空寒星只道:“到了你便知道了,多问甚么?”赵观猜想她定是带自己去修罗王的秘密藏身地,只默默向前走去。

又过了两日,司空寒星押着赵观来到京城西南方的小行山山地。二人入山渐深,这日下午,赵观再也支撑不住,在一处荒僻的山泉旁坐倒在地。司空寒星也只好停下,眼看那泉水清澈见底,心中一动:“若能下水洗个澡就好了。”转头见赵观仰天倒在岸边大石上,已然累得不能动弹,便取出一粒曼陀罗花迷药,过去塞在他口中,逼他吞下了,待他昏睡过去,便伸腿将他踢到大石之下,自己脱下衣服,踏入冰凉的泉水之中。

司空寒星数日来在旷野中朝行夜宿,风尘仆仆,身上甚是污秽,此时能在这清泉池水中尽情一浴,甚感快意。她在水里泡了许久,探出头来呼气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笑了两声,她大惊回头,却见一人蹲在泉边的大石头上,手上托着自己的衣服,脸上笑嘻嘻地,正是赵观。

司空寒星又惊又怒,喝道:“你……你怎会醒来?”赵观笑道:“美人出浴的绝妙景致,我风流浪子怎能错过?这区区曼陀罗花又怎能迷得倒我?”

司空寒星又怒又悔,叫道:“快把衣服给我!”

赵观举起她的衣服,悠然道:“你猜我给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