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下战表大头吓群贼 惩凶顽奇叟戏朱亮(第2/4页)

比如说搅闹莲花观,冲犯总门长。找个借口不就圆过去了吗?”计成达说:“朱老剑客,此话有理,快叫他回来。”朱亮起身往外就走,等到了莲花观门前,房书安早走了。他回来和郭长达商量,说现在还没走远,把他抓回来。一声令下,朱亮率领十二个贼就追出去了。追出去大约二里地,往前一看房书安晃着脑袋正紧走呢。朱亮高声喊道:“房书安留步。”

离开了莲花观,真好似离开了龙潭虎穴。他原以为不定受什么刁难,哪知道让自己这顿胡吹,把群贼全吹懵了,轻而易举出了莲花观,露了个金脸,回去和四爷爷、干老一说,他们不定多高兴呢!房书安正哼着小曲儿高兴地走着,忽听背后有人喊,回头一看,脑瓜“嗡”的一声,比平常大出六圈。他知道朱亮没安好心,回身把手一摇道:“有话明天擂台上说,我还有急事回去。”脚上加劲,往前紧走。朱亮看他不站,把手一挥,率领十二个贼紧追不舍。朱亮绰号飞剑仙,他领的这帮贼也不是一般人,工夫不大就撵上了。十二个贼分两路,像钳子一样,拦住了去路,后边是朱亮。飞剑仙冷笑一声说:“房书安,你还往哪里走?怎叫你站住,你倒跑得快了?”房书安一看被包围了,只好站住,说:“朱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没别的意思,我们总门长有点事忘说了,打算再问问你,请你回去解答,答完了照样让你走。”“你们这帮人怎么这么麻烦?有话不一块儿说,我走出这么远了,你们又有事问我。不行,我没工夫。对不起,有话明天谈。”说完,老房就要走。朱亮喊道:“站住。这不是开封府,恐怕你说话不好使。

我们这有个规矩,叫你回去,你就得回去。”房书安一听就来气了,说:“请人有这么请的吗?我也有个怪脾气,想去就去,不想去,谁找也不去。你能把我怎样?”朱亮也来气了,下令道:“把他抓起来。”令一下,跳过两个贼来就要抓房书安。老房急了,赶紧拽出小片刀,“刷刷”先练了一趟,说:“谁敢过来?过来就捅你个透心凉。”他把小片刀舞动如飞,令人难以靠近。两个贼还真被唬住了,直往后退不敢近前。朱亮气坏了,心说:我领了十二个饭桶,连个房书安也不敢碰,还得我亲自动手。他飞身往前一纵,左手一晃,右手直扣房书安的大脑袋,老房甩脑袋提小片刀就刺。朱亮一闪身,掌举空中往下一砸,正好砸到刀背上。“嘡啷”小刀落地。房书安一抖手腕,看势不好转身就跑。十二个贼堵住去路喊道:“站住,往哪里走?”“看你们身后是谁?白芸瑞、徐良来了。”房书安这一诈,十二个贼以为是真,回头看,什么也没有。就在他们回身的工夫,房书安就跑出去了。朱亮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我们十三个人要是抓不住他,回去怎么向郭长达交待?岂不让大伙笑掉大牙?他火往上撞,三蹿二纵就到了房书安身后,举手就是一掌。房书安一闪身,没打着。他见旁边是树林,转身钻了进去。

树林很密,里面乱草丛生,有一房多高。朱亮和十二个贼拉了一道大网,往前平推,边搜索边喊:“房书安,你别在那藏着了,我们都看见了。出来。”老房心说:这是诈语,我常拿这糊弄人,还能上你们的当吗?他心里着急,忽然想起了那个老头儿,他不是说暗中帮我的忙吗?老房想到这儿,像兔子一样蹦出来说:“朱亮,我在这,你过来。”他这招,朱亮没想到,从眼前突然蹦出来,把他吓了一跳。老房接着说:“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认为我怕你,要那么想,你就错了。我是客人,你们怀有不良之心,非要把我怎么样。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能跟你们一样吗?所以一再忍让。可你们得寸进尺,给鼻子就上脸,拉开大网想把我抓住,我怕你们吗?别说你小小的朱亮,就是计成达、郭长达都不怕。我奉劝你们赶紧滚回莲花观,不听良言相劝,把房爷激怒了,可就不客气了。”朱亮气得胡子撅起老高说:“你别白话了,你向来靠吹牛活着,我还不知道你的底吗?拿命来!”说罢,往前一纵,就要捉拿房书安。老房往后一闪身,说:“等等,你这老家伙最不识好歹。我能跟你伸手吗?你这两下子白给。我找个人出来也能赢你,信不信?”朱亮一愣,往两旁看看,没人,说:“你吹什么,谁能给你帮忙?”

“用不着别人,我磕头的老哥哥就能给我帮忙,老爷子,你下来吧。”

房书安一说话,就惊动了那位高人。老头儿就在树上藏着,便从树上跳下来,高声喊道:“房书安,不必着急,老朽到了。”老房顺声音一看,正是那老头儿,乐得两手都拍不到一块儿了,心说:这老头儿真讲信用,说到哪,做到哪,他赶紧说:“老哥哥,快来帮忙,小弟就指着你呢。”老头儿心中暗想:这位真不要脸,就凭你,跟我攀兄论弟,真有点欺师灭祖啊。老者没有时间与他摆正这事,飞身来到当场,把飞剑仙横住,手捻须髯,丁字步一站,说:“朱亮,你认识老朽不?”朱亮一看,心想:怪不得房书安那么沉稳,原来他真有帮忙的。但是他仔细打量面前这位老者,非常眼生,不认识,就问:“老匹夫,你是何人?莫非是开封府请来的帮凶?”老者点点头说:“你算猜对了。可我不是请来的,是自己溜达来的。我这人平生爱凑热闹,听说开封府与莲花观以八王擂赌斗输赢,天下狗熊大聚会,我想一饱眼福,瞅瞅这些狗熊的模样,包括你在内。”朱亮一阵冷笑,说:“老匹夫,休要大言欺人。你说我们是狗熊,你算个什么?

你敢报通名姓吗?”“当然了。在下姓无,无名氏是也。”“无名氏,啊,还是假的。”

朱亮冷笑道:“量你也不敢报通名姓。就冲你这一说,你这人就不怎么的,我也无需打听你是张三还是李四。你既然给房书安帮忙,我就会会你究竟有什么本领。”“恐怕你还差得很多。你们莲花观的人排着大队来,能架住我揍的,恐怕还没有。要说武圣人于和,金灯剑客夏遂良、三教堂的几个堂主,还勉强能跟我走几趟,像你这无名的鼠辈,连我眼前也到不了。”“胡说!接掌。”朱亮往前一纵,一掌扑奔老者的面门。老者往后一退,朱亮往前跟步,“啪啪啪”又是几掌。老者左转右转都躲开了,朱亮费了半天劲没打着。老者笑道:“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你领这十二个人回去吧,告诉郭长达,往后为人厚道点,别做越轨的事。像今天,房书安奉命来下书,没有恶意,你们得寸进尺,非要抓人家,这不就是越礼吗?我不能跟你伸手,你连边都不沾,逃命去吧。”越是这样说,朱亮火越大,心想:房书安就是跟你学的,你们都会吹牛皮。他往前一纵“啪啪啪”又是几掌,把老头儿惹急了。老者说:“看来你是非打不可?”“对,非打不可!”“既然你非要这么办,老朽也只好动武了。不过,咱们比武,不能像一般人那样,你就站在原地,我也站在原地。你看咱俩离得远不?”“挺远。”“我伸直胳膊够不着你吧?”“够不着。”“我现在站在这儿就揍你,看看能打得你鼻青脸肿不?”朱亮一听,“哈哈”笑道:“老头儿,你大概是疯了吧?满嘴胡说八道。你除非使暗器,要不怎么能打得着我呢?”老头儿把手往空中一举,说:“我手里有没有东西?”“没有。”“看看手后有没有东西?”“没有。”老头儿把袖子高高挽起说:“袖子里有没有东西?”“没有。”“都没有。我先弹你个脑门儿,在你脑门上留下记号。”朱亮微微冷笑道:“你真能开玩笑,弹弹试试。”“好,说弹就弹。”老者说着,把拇指和中指搭在一起,冲朱亮一晃。“叭”一声,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朱亮后退了两三步,用手捂住脑门,叫道:“哎呀,疼死我也!”再看脑门上起了个包,比算盘珠子还大,血都淌出来了。朱亮一看不好,转身就跑。老头捻髯一笑,说:“朱亮,你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