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2/5页)

于是,司马瑜将经过情形叙述一遍。

萧奇谓叹道:“你展师伯此番重临江湖,毫无所成,最后竟落一个毁剑隐退,唉!但愿他苦练有成,来日扬眉吐气吧!”

司马瑜问道:“那万漏阁师父可会听人提过。”

萧奇答道:“万漏阁乃北地一大门户,不过,从未到中原及南边走动,至于华云其人,更不曾听人提及,此人武功剑术如此了得,如能行为端正,倒可造福武林,倘若,一念入邪,这武林中又得兴风作浪了。”

司马瑜叹道:“唉!凡事俱有天定,劫数难逃,来日看吧!”

接着萧奇又叙述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与展翼赶回番禹的经过。

原来,萧奇连夜奔赶滇边,不想半途就与龙老夫人及展翼相遇,龙老夫人一听白雪宫已破,阳春教主倪焕廷逃走,当即赶越高丽去了,于是,萧奇和展翼又匆匆赶回番禹,一到旅店,就知道司马瑜一行已然来到,听店家说,他们前往城外桃林寻春,展翼即前去寻找,不想一直追到了念红居,所以才发生落败毁剑的事。

司马瑜听完经过,不禁扼腕叹道:“那龙老夫人必是方外异人,师父当时如能将她老人家留住,同往碧云山庄一行,也可以克住李冰红的狂飙”

萧奇道:“我不是没有想到,可是龙老夫人坚持不肯,好像里面有何隐衷,人家不愿,你师父也不能强求,龙老夫人还说,此事不过应劫而已,并无大碍。”

司马瑜又道:“这一年多来,闯荡江湖,历经风险,弟子都是勇往直前,从无顾忌,想不到竟被李冰红一个女子将我难倒了。”

薛琪道:“恐怕是被李冰红一招擒下的缘故。”

司马瑜道:“这是我平生最大的耻辱,总有一天,我要报这一掌之仇。”

萧奇不管在任何心情下,都忘不了说笑,此时,藉机讥讽道:“你这小于,性喜贪花,却无护花的本领,真是空负六尺昂藏之躯。”

司马瑜几乎哀求地道:“弟子心乱如麻,求求你老人家别在说笑可好?”

萧奇笑道:“说说笑笑,日子岂不好过,你看这四位姑娘都能安之若素,你却急了,真没有用。”司马瑜知道愈说俞多,干脆闷声不响,忽然想起晚间尚未开饭,立即吩咐店家端来酒饭,人胡乱吃些,垫饱肚子。

饭后,姑娘们到隔室就寝,萧奇与司马瑜师徒二人,同塌抵足而眠。

月渐斜;漏渐残,三更三点;三点三更。

旅店之人,俱人梦乡,万籁俱静。

蛙呜塘畔,虫瞅草间,这是一个适宜旅人酣睡的春夜。

司马瑜却是满腹愁绪,辗转反侧,难以入寝。

司马瑜索性披衣坐于窗前,这夜正值十五,满月如盘,银华如链,司马瑜面对碧空皓月,心触旧情往事,不禁吟道:“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

这是前人的名句,但却是司马瑜此刻心情的写照。

司马瑜轻启房门,信步来到庭院,只见满院银辉,比起在窗台中所见到的一方云空,自又是一番境界。

此时,一些鲜蹦活跳的人物,在他心里映现,譬如像倪春兰,无忧仙子,凌氏姐妹等。

这是一声至诚的祈褥与祝颂。

摹地,一阵婉恻的笛音随夜风飘进司马瑜的耳中,那笛声如怨如诉,在颤栗的音波中,放送出无限的幽情。

司马瑜闻声一惊,暗道:“莫非此人与我同怀愁肠,犹自深夜未眠。”

九分触景伤情,一分兀自好奇,司马瑜跃上屋楼,侧耳倾听,原来那笛声自东北角城外桃林吹来。

司马瑜循声快步奔去。

桃林日间业已游过,此时犹如识途老马。

那笛声似在耳边,却不知发自何处!

桃林深处,隐约一线灯光,司马瑜灯光处奔去。

及至近前,才看清灯光发自一座简陋茅屋,那茅屋分明是看守桃林之人居住的,此时,桃花怒放,尚未结实,这茅屋应是无人居住才对。

司马瑜正暗纳闷,陡然笛声优而止,一股热悉的声音自背后响道:“司马少侠,一向可好?”

司马瑜回身一看,身后站定一人,那人竟是无优仙子,面上似非笑,眼梢含嗔,嘴角留情,欲优还喜的神采,真是个:“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司马瑜惊道:“无优!你又用那心笛将我如唤而来!”

无忧仙子轻声道:“是的!想不到我两次使用心笛,两次均不落空,都能和你会上一面。”

司马瑜也深深感触,尤为无忧仙子难过,轻叹一声道:“无忧,这是何苦?让我们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内,再不要见面了,免得彼此痛苦,我会永远怀念你的!”

无忧仙子下色道:“少侠,你错了,无忧早已心如止水,不复扬波,前次史家大楼以心笛相召,是想得到一夕遗卷,而今天以心笛相召,却是有几句话相劝于少侠。”

司马瑜快口接道:“请仙子不吝赐教,在下定当尊循。”

无忧仙子道:““少侠素性风流调傥,处处留情,以致弄得情债重负,使你苦不堪言,虽然有许多姑娘因故的后果!”

司马瑜问道:“你的意思是教我在四人之中,择一而终?”

无忧仙子点头应道:“鱼兴熊掌不能兼得,你如想效那齐人艳福,将会遭致无穷的烦恼,甚至会祸及杀身。”

司马瑜惊道:“会有如此严重?”

无忧仙子凛然道:“无忧全凭阅厉察人,绝非危言耸听,这四女面似温静,实则心烈如火,断不能共事一夫。”

司马瑜低回道:“这四人之中教我择一而终,却甚是难为,冷姐姐与我竹马青梅,同师学术,且有合体之缘,靳姑娘与我也相处甚得,且为我放弃江南四十八寨的统领,与我四海奔波,薛姑娘授我五行真气备尝艰辛,而且薛夫人已将她交代与我,马姑娘合药为我整容,还我本来面目,情重如山,恩深似海,势力难以割舍,无忧你让我如何办呢?”

无忧仙子谓然一叹道:“唉!世上难拔是情根,这句话些许不差,看来只有让天意来安排了。”

司马瑜道:“目前我们正有一项劫数待闯,死活尚不得而知,暂蝗不理这些情债也罢!”

无忧仙子似是一惊,问道:“劫数!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瑜就将碧云庄的事说一遍。

无忧了听后,似乎面有喜色,道:“这样也好,也许那李冰红可以解除了你的烦恼。”

司马瑜听出话中之意,面色一沉道:“仙姑怎么存有这种想法,冷姐姐在那碧云庄若有三长两短,我司马瑜与绝不想苟活于世。”

无忧仙子忙道:“不快,请恕我失言,不过,自古多情空余恨,少侠盼能几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