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远路应悲春梦知 残宵犹得珠泪斑(第2/5页)

战未南笑道:“阿瞒余事不去论,铜雀台锁二乔,实为千古雅事。”

祝家华脸上泛着红云,眼皮微垂,情态十分撩人,低低地道:“敝姊妹蒲柳之姿,怎敢与大小乔相提并论。”

战未南道:“姑射仙子应住广寒宫里,凌波仙妹实水晶宫中人,区区一座铜雀台,我认为是太委曲你们了。”

祝家华忽而感动地珠泪承睫道:“多谢公子盛誉,敝姊妹感激无状,若蒙公子不弃,敝姊妹别无奢望,只求能充公子灶下婢,永侍公子,于愿已足。”

战未南大喜若狂,急忙道:“姊姊!你说的是真话?”

祝家华娇羞万状地点点头,战未南急忙又道:“我只怕委曲了姊姊们,老实说我这人名心太淡,将来只会养菊种花,姊妹们愿意跟我一起吃苦吗?”

祝家华微嗔道:“公子认为我们一辈子只配做江湖人吗?”

祝文华却红着脸,曼声低吟道:“伴得玉郎如君,布衣裙钗,井臼亲操也甘心。”

战未南将手一拱道:“谢谢二位姊姊,我实在太高兴了,一时出言无状,请姊姊恕罪,我这就去告诉大哥,请他向尊师作伐,量珠以聘。”

说着拍马前去追战隐,高声叫道:“大哥!”

战隐回身勒马,二女也追了上来,三个人都喜气洋洋。

战未南又叫了一声:“大哥……”

底下的话却期期文艾的讲不出来了。

战隐却颇有钦色地对他笑道:“弟弟!我都听见了,你刚才还讲我呢,现在你也不错呀,没有多大功夫,就赢得了两个人间仙妹。”

战未南红着脸道:“大哥!您要是再开玩笑,我就不跟你商量了。”

战隐拍着胸膛道:“不用商量,全包在我身上。”

说着又对二女道:“恭喜二位姑娘,这下梁鸿接了孟光案,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祝家华在马上羞答答地一裣衽道:“承蒙公子不以蒲质薄柳见弃,小女子太高攀了。”

战隐大笑道:“哪里,哪里,姑娘们不必客气,我只希望二位将来把舍弟管理严一点,免得他老是笑我怕老婆。”

二女羞不可仰,战隐又大笑拍马前进了。

一路上战未南尽管跟祝氏姊妹混在一起,他人物风流,吐语如珠,才情无限,把二女弄得如醉如癫,不尽温柔。

战隐始终是在前面微微地笑着,笑容中又有着一种神秘的意味。

马行得很快,没有几天,已经走到白河沟了。

龙强率着帮众在路旁肃立着。

战未南拍马向前,龙强施礼到:“夫……”

战未南将眼一瞪道:“夫人已经来了?”

龙强立刻道:“是的!夫人已经来了。”

战未南又问道:“在哪里?她见到了卓副教主吗?”

龙强道:“没有!夫人也是刚到,旅途劳顿,仆仆风尘,正在前面歇息。”

战未南回头对战隐道:“大哥!我们先见大嫂去,回头再一起拜访卓副教主好不好?”

战隐笑道:“你大概急着要见你大嫂报告喜讯吧。”

战未南笑了一笑,又对祝氏姊妹道:“二位姊姊是跟我们一起去见大嫂呢,还是先去见令师叔?”

祝家华道:“我们来得冒昧了,还是先到卓师叔那儿去,一会儿在那儿见面吧。”

战未南答应了,别过二女,与战隐、龙强等一径走了。

祝家华等他们走远了,才与祝文华策马向另一方向而去。

战隐等走了一阵,四顾无人,才对战未南道:“你究竟在闹什么鬼?等一下看你如何解决?”

战未南已将头发放散下来,改为女装,又回复到乔妫的身份道:“没有什么了不起,这是一场斗智的战争,她们以美人计赚你,我来个以毒攻毒,让她们闹一场空相思。”

战隐道:“原来你早知道她们的来意了。”

乔妫冷哼一声道:“世界上能瞒过我的事情还不多。”

战隐低声道:“原来你是追来监视我的,你怎么一直不相信我呢。”

乔妫冷笑道:“爷!别吹了,世上美色最动人,我要是不来,难保你不堕入圈套,这两个女子人间绝色,你把持得住吗?”

战隐道:“胸中已有美玉,顽石那得逞颜色。”

乔妫笑道:“得了!我来的是时候,你们说话已经很随便,再过些时候,我只怕你脸上的那层假面具都保不住了。”

战隐微怒道:“我何至于那么不济事。”

乔妫道:“这不是吹的,我知之甚稔,你爸爸就是第一等风流人物,你多多少少总禀承了一点儿,人非太上,孰能忘情。”

战隐急了道:“你胡说!”

乔妫却轻微一笑道:“只可风流莫下流,无伤大雅,尤见本色,你也不必为这辩了,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尽有办法再把她们弄在你的身边,你去试试看。”

战隐涨红了脸道:“你别胡说!”

乔妫叹了一口气道:“为了大局,我也不会胡闹,走吧!我还得找个地方换妆去。”

战隐这才恢复从容的声音道:“她们的来意究竟如何?”

乔妫道:“这要分两方面来说,一方面她们是想联合我们来对付你爸爸。”

战隐道:“不可能,我怎会跟爸爸作对。”

乔妫道:“这就是她们的情报不确,没弄清你的真正身份就瞎来,活该自讨苦吃。至于第二方面那就比较可怕了,她们想籍女色蛊惑你。”

战隐道:“实际情况无可能,我只要一了解她们的用意,自然不会上钩。”

乔妫道:“本来我是想由她们跟你闹的,后来一再考虑,还是跟了来。”

战隐道:“为什么?”

乔妫道:“我还是爱惜你,真到你跟她们有了什么,那时你将何以自处。”

战隐想了一下,不觉身上也是冷汗淋淋,感动地道:“念远!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恐怕会弄得很糟糕。”

乔妫笑道:“不打自招了吧。你还是没有把握一定能拒绝那两个女子的纠缠。”

战隐垂头不语,乔妫等了一下又叹道:“其实也怪不了你,我跟她们假戏假做,也几乎动了真情,我身为女子都不克自持,别说是你了,唉!那两个女子实在太美了。”

战隐仍是默默无语,这时已走近一所小屋,有几个健汉在门口守着,见了他们,一起垂手肃立。

乔妫下了马走进屋子,再出来时,她连衣服都换过了。

一行人再次上马,驰向白河沟去。

白河沟是一所小镇,然而民生殷实,显得很热闹。

他们的马驰到一所大庄院前时,祝氏姊妹与断去一臂的卓方正恭迎在门口。

祝家姊妹见来骑中没有战未南,不觉微微一怔,卓方也感到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