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第2/5页)

“可是你既没有猎狗,又不知它躲在那个洞里。”

洪九郎道:“猎狗是现成的,只看你如何运用而已。”

“兄弟,我实在听不懂你的话,那来的现成的猎狗?”

“老哥哥,你别问这么多了,耐心地在这儿等两三天,我保证可以找到他。”

马伯乐没办法,只有陪他等下去。

洪九郎依然白天在市上闲逛,晚上则早早睡觉了,马伯乐住在隔壁,听见他在隔壁悄悄地出去,本来也想跟踪的,可是又忍住了;洪九郎的行动太敏捷,他未必追得上,如果泄露了自己的行藏,倒是不上算了。

第二天早上,洪九郎起得早,就在县衙附近的茶楼里坐着,泡了壶茶,叫了两客牛肉馅儿饼,慢条斯理的吃着。

马伯乐也跟他在一起,看见县衙里的公人进进出出很忙碌,忍不住道:“县里好像发生什么大事了,着这些公人的样子似乎十分紧张。”

洪九郎道:“管他呢!反正没有咱们的事。”

但是他的眼睛却仍是在注意着县衙门口的动静,直到城面出来了一个班头模样的人,带着十来个公人匆匆地向西行去。

他一笑道:“猎狗出动了,我们跟着捕狐去。”

马伯乐一怔道:“猎狗?你是说那批六扇门的?”

“不错,楚天涯在此地成了这么深的气候,必须要跟官方的人打成一片,他躲着我们,又要维持他的势力,自然要靠着官方的势力,因此我们找不着他,官方的人却很容易寻得到他。”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他躲了起来,官方的人跟他串通一气,只有帮他掩饰,怎么会去找他呢?”

“那是因为县太爷丢了官印,为了前程,必须要逼他出来解决,这时候可顾不了交情了。”

“县太爷选取了官印,兄弟,是你拿的?”

“不是我,是楚天涯。”

“玉狐躲命都来不及,那有心情去找县太爷开玩笑,这一定是你下的手,昨夜你偷偷出去了一趟。”

“老哥哥,你的耳朵很尖呀!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兄弟,我哪儿睡得着,虽说你把楚天涯逼得躲了起来,可是保不住他会派人来施暗算的。”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五毒杀手门被我挑了四门,在这儿,他找不到人来替他卖命了。”

“可是兄弟,你这一手玩得不太高明,如果证实了是你偷盗官印,你可是惹官司上身。”

“找不到我头上的,官印的盒子曾在利民当铺的库房里藏着,他想赖也赖不掉,那当铺的是楚天涯开的……”

“是你栽的赃,六扇门中的人都是老公事,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玩了手脚。”

“那也没关系,县太爷急的是要找回大印,并不在乎是谁动的手脚,他会把楚天涯逼出来的,何况在那家当铺的仓库中,藏着的赃物多着呢!这些赃物,可都是几个月前,本县大户人家失窃的珍品,也是楚天涯自己下手偷盗来的贼赃。”

“这下楚天涯是真正的完了。”

马伯乐叹了口气道:“楚老六真干了这些事?”

“我入塞只不过一个多月,这可是几个月的案子,不可能是我栽他的赃吧?”

“楚老六已经有那么多的钱了,十嘛还要做这种事呢。”

“他有贪欲,也有收藏癖,许多珍奇古玩都是人家的传家宝,人家也有钱,不缺银子花,用钱买不到,他只有下手偷盗了。”

“兄弟,你对天府八狐的底细很清楚呀!”

“我到中原来是为了捕狐的,当然要打听清楚一点,天府八狐的底细我多少有个底子,只有两个人不清楚。”

“那两个人?我帮你打听一下。”

“一个是飞狐乐天湘。”

“她在飞狐宫,自立一个门户,与外界不通往来,虽然名列八狐,却与其他人不通往来。”

“我知道的也是这些,却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飞狐宫是武林中最神秘的地方;还有一个人是幻狐韩天化,这家伙擅于易容潜形,一直在暗中活动,摸不到他的底子。”

“这个人也是神秘人物,的确是不易捉摸,老弟,这么说来,你对岳天玲他们也很了解了?”

“多少总有一点底子。”

“你有把握对付他们吗?”

“没把握,否则我早上兰州去把他们一起解决了,何必还要一个个的个别击破呢?”

马怕乐道:“岳天玲他们三狐霸居兰州,不仅势力庞大,而且他们本身的技业也不像另外三狐那样好对付。”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把握,但这件事却是非做不可,有把握要做,没把握也要做。”

“老弟,你有没有考虑到万一你失手陷在他们手中?”

“我从不考虑这种事,也不去操这份心,因为我若失手,连命都保不住了,操心也没有用。”

马伯乐不禁默然,片刻后才道:“那个姓吴的班头已经走远了,我们快追上去吧!”

“不急,他们此刻一定上利民当铺搜库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跟上的。”

那位大班头叫吴能,外号也被人称为无能,但他办案的本事却相当能干。

吴能从利民当铺里出来,脸色相当难看,吩咐手下人,把当铺中的朝奉与伙计都看守了起来。

他只带了一个人,急急来到一条巷子里,那是县城里的私娼寮,他拣了一家较大的门户,直接闯门而入。

楚天涯果然是在这儿,有一个私娼陪着他,这时还没有起来呢!

吴能推门走了进去。

楚天涯只有穿了小褂裤,连忙披了件外衣,起坐相陪道:“吴兄,一大早就来下顾,一定是有急事?”

吴能看了他一眼道:“楚大官人,在这凉州地面上,兄弟承您提拔,大家合作的很愉快,相信你大官人再换个人,也不会像兄弟这样巴结你的了。”

楚天涯忙道:“是的,是的,吴兄对兄弟的帮忙,兄弟十分感激,而且兄弟对吴兄的恭敬也不差,只要吴兄吩咐,兄弟几时打过折扣的?”

“可是你大官人却叫兄弟混不下去。”

“这是什么话?不管地方上出了什么事,兄弟无不尽力,即使兄弟这两天落难中,也不敢瞒了吴兄,仍然把落脚处告诉吴兄,以便随时联络。”

“大官人要兄弟抓姓洪的小子小辫子,兄弟实在无能为力,那小子的后台似乎很硬。兄弟才在上官面前提了一句,立刻就受了申斥,而且他在此地极得人望,有许多人把他当作生佛救星,这也怪大官人平时得罪人太多。”

楚天涯只有陪笑道:“这个兄弟明白,但兄弟要在这儿创下一片局面,得罪人是难免的,好在兄弟跟一些士绅大户相处尚佳,谅来不会有使吴兄为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