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3/5页)

“这危险与艰巨的标准由谁来决定的?”

“由我们九个人共决,一件事若只需要一个人去做,铁定是由门主担任,若是需要几个人以上去做,则由别人先挑,剩下来的给我。”

“他们一定会批较为轻松地去做?”

“一般说来是的,若是他们选错了,别人也会替他们改过来,谁都不希望很快就轮到自己来做门主。”

“你们都是这么自私的?”

“天狐之道,着重修己,对自己有利的事,大家做起来才会尽心,每个人都尽心,事情才办得好。”

“如此说来,洪门主不是太吃亏了吗?”

“没办法,谁叫我人门最晚呢!”

“可是洪门主干得很起劲呀!”

“我非起劲不可,因为我要活下去,门主既是非干不可的责任,我只有尽量干得好一点。”

“门主难道非干不可吗?”

“是的,家师没有第十个门人,我推不出去。”

“门主可以离开天狐门。”

“我修的是天狐之道,离了天狐门,别无去处。”

“有,本教就很欢迎门主加入。”

“在天狐门中,我是门主,到了贵教,我又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总比这个倒霉的门主强。”

洪九即微微一笑道:“比不上的,天狐之道,乐趣自知,那不是任何事情能代替的,天府八狐,本来已各自成势力,逍遥一方,可是我出来一声号召,他们全都来归入门下,献出一切,由此可见天狐之学引人之处。”

“我实在不懂你们乐趣何在?”

“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有入门弟子,才知道天狐真貌之所在,毅然就之,生死不渝。”

“天狐门人,只得你们几人?”

“老师父的门人只有我们九个,虽然还有不少再传门人,却未明天狐真貌,道心不坚,或者有叛离之可能,但我嫡传门人,却绝无叛变门主之行为。”

赫连达干笑道:“若是敝人记得不错,天府八狐,好像都参加了叛师的行动,且有杀师之行为。”

“不错,他们曾经全力狙杀过老师父,那是一个什划,也是一个考验。”

“敝人又明白了。”

“计划是老师父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过密议,要他们全力发展天狐门,培育成一股实力,以为异日对付魔教东侵的准备。”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是的,那时教主仍在西方孔雀黄金城,即将做东侵的准备,老师父未雨绸缎,也定下了因应之策。”

“天狐老人倒是有心人,他既是定下了应付之策,为何那八人又有杀师之举?”

“定议之时,他是分别授策的,因为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受托之人,各人在离开后,行事各凭己意,传入老师父耳中,他又传了一道命令,叫八个人齐集天山,说是要追回武功,清理门户,才引发了他们杀师之念。”

赫连达道:“天狐门行事倒是令人莫测高深,安排这一场杀师之举用意何在?”

“那是为了掩饰日后的活动,若非他们有此一举,为正道所不齿,只怕你们也不会容得他们存在坐大,早已一一个别击破而消灭了,正因为他们的行径有违常道,才会被你们视为同道,不但不加打击,反而在暗中成全。”

赫连达笑了出来了,轻叹一声道:“不错,天府八狐若非是那等人,我们绝不会让他们在河西四郡成就那么大的势力,那是本教选定在中原发展的根据地。但是认为让他们先发展一下也好,所以才听任其坐大,而且还将本教一半的实力也投入进去,哪知上了个大当。”

洪九郎笑逍:“上当的只是金妮教司中的人,教主的实力却损失有限。”

赫连达道:“不然,我看出天狐岳天玲为八狐之首,所以把我的儿子安排在她身边,被你们一下子击破不说,我还损失了唯一的儿子。”

洪九郎笑道:“跟教主相较,令郎实在难逃虎父犬子之讥,这种儿子,不要也罢。”

赫连达脸上泛起了悲愤之色,但他居然忍住了心中的悲忿,干涩地一笑道:“说的也是,我那逆子在岳天玲身边有年,居然连她的真心本意何在都探不出来,的确也是该死,所以对他的死,本座并未太放在心上。”

洪九郎笑笑又道:“那杀师之举地是一种考验,老师父对八位师兄姐都是个别委托,是以他们人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受托之人,八人共作杀师之举。但能真到动手之际,每个人都在暗中手下留情,每个人都在私下找小机会暗放人情,是以老师父得以不死,也知道八位师兄姐都还能秉持门尸精神行事,所以又收了我这个人,把天狐门正式地创立了起来。”

赫连达不禁放声大笑道:“好!好极了,天孤门行事的确是令人难以想像,但也的确叫人佩服。”

洪九郎道:“天狐之道不是正统,行事不免带些魔意,但是用来对付你们邪魔外道,以魔制魔,倒颇为有用。”

赫连达沉声道:“天狐门的成立是专为了对付本教?”

洪九郎微笑道:“老师父受九大门派之请,出头来对付你们,但是我成立门户以来,发现除了这个工作之外,九大门派行事也有些不尽合理之处,所以我也要同时约束他们一下,叫他们收敛一点。”

“门主此举令他们很不痛快吧?”

“我的作为本守公理人心,他们能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没办法,我天狐门不是替他们充任打手。”

“天狐门打算在武林中成就一番霸业?”

“我们没这个意思,而且也尽力阻止此事的发生,江湖乃人人之江湖,不是哪一个人或哪一个门派的。”

“洪门主具此济世之宏愿,的确令人钦佩。只可惜别人却不作如此想,天狐门声势日壮,已经引起一些人的不安,九大门派中人,已有些跟本教接触,他们希望与本教联手,共同来对付天狐门。”

在他的想法中,洪九郎的反应不外乎两种,不是不相信就是十分愤怒和激动,那知洪九郎的反应大出其料,竟是十分平静。

他淡然一笑道:“这是意料中事,九大门派立门多年,一切都以利为上,跟他们没有什么道义交情可言的,个过他们也不会跟贵教合作的,最多撤回支援,不再插手我们的争斗而已。”

赫连达泄了气,他发觉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冷静、理智,见事如照,乃叹了口气道:

“他们是如此表示了,不过本教也知道这是他们一石二鸟之计,想叫我们两家拼得你死我活,他们好坐收渔利。”

洪九郎道:“主持门户有如谋国,都要用些手段的,利益在先,道义次之,这也无可厚非,在下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