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第4/6页)

陈克明滚身退过一边,若兰叹了口气道:“玲玲,我不想杀他,因为我的父亲也不是安份的人、可是你知道他要来干什么?他又想在水源中偷偷下毒,要毒死我们所有的人何此行不太可恕了!”玲玲仍是恳求道:“若兰姐!无论如何,请你看在我的份上,再宽恕他一次……啊,小心,后面!”

陈克明掏出一支钢缥,正在朱若兰背后偷袭,朱若兰闻声避开了,可是那支镖却射进了玲玲的前胸。

这一镖射得很急,玲玲跪在地上,一心只顾招呼朱若兰地忘了自己,镖中前胸后,她痛呼倒下。

朱若兰连忙过来,看见这是一只淬毒的镖,大惊失色。

陈克明也颇感意外,丢下一个瓶子道:“这是解药,先给她吃两颗,防止毒性蔓延,必须要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拨出毒镖,剜掉腐肉,好保无恙,念在我女儿份上,老夫放过楼兰这些人,也希望你们别再跟老夫作对!”

说罢回身欲行,可是楚平与八骏诸友已经围住了,而且扎巴、哈娜丽率着一批楼兰武土,也围住了另一边,每个人的脸色都充满了愤怒。

另一边天龙生与彩虹公主也使剑扼住了他的退路。

陈克明估量一下,八骏友那边是绝对冲不过去的,弯腰拾剑,向着扎巴与哈娜丽那边冲去,穆尔文成与哈努两兄弟双剑齐出,拼命般地攻上来。

陈克明跟朱若兰比较了半天的内力,内气不继,十分萎顿,怎挡得住他们劲儿,急得大叫道:“畜生,忘恩负义的匹夫,没有老夫,那有你们……”穆尔文成怒道:“你根本就是要利用我们才训练我们!正像为了果腹而饲养牛羊一样,那算什么恩惠!”

一剑正待劈下,扎巴里恐而喝道:“住手!”

穆尔文成一怔道:“主上,您怎么不让我杀他?”

扎巴里道:“他说得对,虽然他是别有用心,但楼兰一族是靠着他才保留的;文成,你举的例子不对,尽管他把一部分人教成了没有人性,类同禽兽的暴徒,但是对大部分,仍然教以忠贞礼义,维持了礼义的根本,为了这一点,我们该感谢他!”“可是他伤了女王!”

“那是他的女儿,他肯留下解药,证明他人性尚在,而且为了表示对女王的尊敬,我们也不杀他。”

穆尔文成低头而退,扎巴里朝楚平一躬身道:“王夫,微臣请求宽恕国老一命!”

楚平笑了一下道:“你能这样想,我们还会为难他吗?毕竟他是玲玲的生身父亲!”

楚平这样说了,八骏友自然也不会坚持,事实上这些侠义怀抱的男女也没有杀死他的意思。

扎巴里再向天龙生一拱手道:”监国王兄与公主殿下也请高抬贵手!”

天龙生与彩虹公主也都还了礼,天龙生道:“国老,这里没有一个仇视你的人了,你实在也没有仇视我们的理由,今后你仍然是我们的国老,只要你肯留下,我们仍是会像以前那样尊敬你!”

陈克明道:”也像以前那样听从老夫的命令吗?”

扎巴里道:“是的,只是我们已经正式复国,在各邻近的城邦间已取得承认,王夫答应到中原后,为我们向朝廷请求准贡册立藩属,只要不违背我们的国策,不危及我们的团体,我们仍是遵从你的教导的?”

陈克明叹了口气:“那还谈什么,老夫主要是推翻朱家的天下,此外没用你们的地方,算了,看你们能自立起来,我也算对得起玲玲的母亲了,以后我也不会来了,还是到中原干我的去了,给我一头明驼,我们就此一刀两断。”

扎巴里道:“遵命,我亲自为国老准备去。”

他带着一些人走到内谷,没多久牵了四头驼来,一头是空的,其余三头都带了转重水糟等物。

扎巴里指着一头骆驼背上的皮囊道:“国老,这是我们分得的一份藏珍,也是您指挥三十六旋风盗掠来的财宝,敬以为赠!”

陈克明道:“这是什么意思!

扎巴道:“这是您该得的一份,这里是全部藏珍的十分之一,其余的都分赠给大漠上的友邦了,三十六风盗是您策领的,您该得个大份!”

陈克明呼了口气:“算了,留着作你们建国之资吧!”

“我们有祖先留下的藏金!”

陈克明忽地生气道:“混帐东西,如果别的城邦都分了一份,你们楼兰自然也有该得的,难道你们想自己标榜清高,不领盗泉之水,却要陷朋友于不义吗?”

他跨上了骆驼,只带走了另外两头,但留下了珠宝的那一头,扎巴里行礼道:“谢谢国老赏赐,我们送国老一程,以表敬意吧!”

扎巴里道:“国老多心了,只有我与哈娜丽代表全体相送,以表敬意,国老总不会怀疑有他了吧!”

天龙生忽道:“我与彩虹也送师长一程,经此一别,师长再来大漠草原的机会就少了!”

陈克明怒道:“你们以为我就死在中原定了?我很可能会领着中原大军,再来一次西征!”

天龙生笑道:“只要师长能率天朝西指,弟子等一定率众归顺,就是师长单骑先行,后面跟着一大队的追兵,弟子也会感念师恩,为您阻却追骑的。”

陈克明怒叱一声:“小畜生,快牙利口”

催驼先行,扎巴里与娜丽双骑随行,大龙生与彩虹跟着,而那些楼兰青年,在楚平示意下,居然也挥手高呼送别。

在楚平的帮助下,先拔了那枝毒镖,伤口有寸来深,小指粗细,留下一个黑色的小孔,没有血,周围的肌肤却有铜钱大的一个干缩的,乌黑的硬块,玲玲还是昏迷不醒,而薛小涛、华无双、天峰与玛尔莎都不放心的前来探望,只有男的不便前来,

朱若兰一面用小刀割掉发黑而硬的腐肉,一面道:“好剧烈的毒,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就把皮肤蚀成这个样子,幸亏陈克明留下了解药,否则我真还没办法救她了,这是什么?”

玛尔莎道:“是沙漠上一种蛇毒,叫做鸟石板,身子又扁又宽,摊直了就像人的手掌一般,无论人畜,被他咬中了,一个时辰,就会身体僵硬如同石块,这枝镖就是用黑石板唾的口沫所练的,通常大家都认为这种蛇毒中者必死,陈克明真厉害,居然能配出解药来了!”

解药有一小瓶,用了两颗,还有很多,也是黑色的小丸,味道很香,玛尔莎拿了一颗捏碎,看了一下才道:“原来解药是用蛇身捣碎,和成泥制的!”

天峰王妃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世代相传的巫医兼祭司,专门研究这些的,自然知道,这里面有鳞片、骨渣,带有鸟石板那种奇特的香味,这下子倒是功德无量,我们该把这个药方留下来,以后有人为鸟石板咬了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