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6页)

梁上秋笑道:“英雄对酒,武林第一美人传触,这是难得的盛会,兄弟与有荣焉,不知葛女侠有何指示。”

他也起身走了出去,葛天香笑笑道:“也没有别的劳驾,只要挑看看奴家斟是否公平。”

马钰道:“那还有什么可看的,把酒添满了就是!”

葛天香一笑道:“要是这种斟法,奴家也不必出来自讨没趣了,英雄对的,岂可与寻常匹夫牛饮齐观,奴家早岁学会了一点小把戏,藉此机会博各位一粲而已!”

梁上秋笑道:“想不到葛女侠在斟酒的手法与众不同,这倒是不可失去一饱眼福的机会!”

葛天香道:“而且有麻烦梁二侠赐助之处!”

“女侠尽管吩咐好了,在下当得效劳。”

葛天香道:“请梁二侠叫人送上一罐酒来”

“那容易,酒都在外面准备好的。”

“可以奴家一定要没有开过封的原罐才能献丑!”

梁上秋吩咐人送进一罐原装的酒,葛天香拿起马胜面前的酒壶道:“马大当家的,这把壶求赐一用!”

她把壶拿过去,将里面的酒泼了,伸手扳下壶嘴,默运真力,把壶嘴硬从陶罐上插了进去,就好像那口酒罐是泥塑的一般。

这一手内力与巧妙的运用的确不同凡响,因为壶嘴是锡制的,非常软,而酒罐却是粗陶烧制的,非常脆硬,以软的壶嘴插进脆而硬的陶瓷中,这是一项很了不起的功夫。

她端起酒罐,交给梁上秋道:“妾身捧爵。相烦梁二侠往里注酒,奴家不说停,梁二侠不能停”

梁上秋接过酒罐,葛天香则端起木盘,只放了两具酒斗在上,移到梁上秋面前,吸了一口气道:“请赐酒!”

梁上秋倾过罐身,酒注从壶口流出,倒了下来,酒却分两道,原来她在插进嘴的时候,已经把漏捏扁了,中间黏接,变成了两个小口,酒泉刚好分注进两具爵中。

很快地两具酒爵了,但葛天香并没有叫停,梁上秋只好一直往下斟,酒液从爵口高举办起来,但是却没有流下来,显然是葛天香用内力把酒逼住了,一直到两具酒爵的面高出爵身约莫两倍的时候,葛天香才叫停。

然后她就捧这两爵高植在爵上的酒柱,首先走向马钰,微一屈膝道:“请马大当家赏脸!”

马钰感到很为难,这一手内力巧劲,他自认没有这个本事,如果伸手接了酒爵,还没到嘴,酒柱倒了下来,即是很丢脸的事,但人家送了过来,不接更丢脸!

正在踌躇未决之际,梁上春已经抢着过来道:“马大哥,葛女侠这一手巧劲运神入化,小弟想沾个光。

也不等马钰开口说话,张口一吸,一道酒泉冒了起来,越中他的口中飞直灌去。原来他习的是莽牛气功,用鲸吸之法,一口气把三斗酒都吸下肚去,还没来得及换气,叭的一声,一声东西跟着飞起打在他的脸上,却是圆圆的一块木板,那正是黄杨木爵的底!

这一来他恼羞成怒,厉声道:“葛天香,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敢戏弄梁大爷!”

葛天香冷冷地道:“梁大爷酒喝得太猛了,自己把爵都吸了起来,怎么能怪我!”

梁上春怒道:“放屁,这明明是你故意把爵底震起来的,葛天香,我们请了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葛天香冷笑道:“梁大侠,你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强出头。我是敬马大当家的!”

梁上春极一拳击去,口中还怒骂道:“贼婆娘!”

可是他的手只递到一半,就被楚平格住了道:“梁兄,请你顾全点身份!”

梁上春抽回了手道:“姓楚的,我们拿你当个客人,你别给股不要脸,上门欺人了。”

楚平淡淡地道:“梁二兄,令兄醉了。”

梁上春把他的强盗本性都流露出来了,劈手就是一掌攻来,口中还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醉了也要你爬个满地找牙!”

楚手伸掌接住,才发现的他掌力很雄浑,不敢怠慢,也用力抵上,两人在厅上立时较起内力来了,葛天香却捧着酒,悄然地站过一边。

梁上春用的是莽牛气功,真力贯注掌上,想把楚平震倒下去的,但是楚平的马步很稳,单掌相抵,含笑从容而立,不管他用多少气力,都无法使楚平退得一步。

梁上秋看昨出他们的强生败,楚平还很轻松,梁上春则山用上了全力,再苦撑下去,落败丢人不说,内力反震,势非受重伤不可,心有不忍,于是上前几步道:“哥哥,筵中试技,席间切磋,原是武林朋友联络感情的方式,胜负无关荣辱,博个哈哈一笑而已,你这么认真,岂非失了当初原意!”

然后又对楚平道:“楚大侠,家兄量浅,适才猛尽三斗,难免有所失仪,尚祈海涵!”

楚平感于他先前示警之情,乃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梁大侠也只是试试手而已,何认真了,只是梁大侠性急了一点,兄弟的酒尤末饮,等兄弟把罚酒饮了,再来讨教如何!”

他的掌上微一动用劲,把梁上春的劲力逼回去一点,趁势收手,梁上春出就机收回了气劲,楚平笑笑道:“天香姐请把酒端过来。”

葛天香双手端盘,上面还那一爵酒,始终维持高出爵面两倍的状态,可见她内力之纯!

她慢慢挪步到楚平身边,楚平却拿起旁边的一尊空爵道:“兄弟饮不得急酒,只好分成三次饮,幸好梁大侠的酒爵还在,兄弟借用一下吧!”

他把酒爵移到酒柱旁边,用手指在酒柱上戮了一下,劲道恰好抵消了葛天香在外面的无形气墙,但见柱上射出一道酒泉,他用酒爵盛了,引爵向口,一饮而尽。

座中的人看他人两人的表演,不由都直了眼,因为那道酒往丝毫没有减低,仍然那样子,可是酒已经少了一爵,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楚平伙去的酒是底下那一部分,被葛天香用力劲退了上来的,而楚平所接的那具酒爵则是没有底的,酒液注入,点滴不漏,足见他的内劲运用控制,并不在葛天香之下。

一喝过一爵之后,楚平含笑将脱了底的酒爵往酒柱上一扣,同时也伸手移开了尊酒爵道:“天香姐,你久候辛苦了,让我自己来吗!”

酒爵是通的,套上去,盖住了一半的酒柱,还有一半,却被连着带了过来,悬在底下,仍然不动点滴,葛天香含笑放下了木盘,证明她已收劲,现由楚平接了过去。而楚平的表现更为惊人,手横酒爵,移向口边,那带在后面的一道酒柱也跟着横过来,不变形状,一直等楚乎慢慢地喝完,自始至终,移向口边,就像是一具无形的酒爵在外面托着似的,等他放下酒爵,一揖归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