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页）

太没礼貌了，ACLU真令她惊诧。

恐怖的反安迪团体则有史密斯兄弟，但仅有她觉得恐怖而已。他们一直是深夜节目谐星的创作素材，影片解说员还举了些例子。

史密斯兄弟是四名蓄着大胡子的山居野人，拥有最先进的军武，住在田纳西州的木屋里，用扩音器对全世界宣布说，安迪是撒但之子，是反基督者，他们一定会力战到底。

联邦调查局等他们闹完后才动手，这会儿他们已被送入联邦医院，剃了胡子，吃了药，正在做心理评估。

会议的效率奇高，几乎还没开始就已结束。与会者有七人——安迪、朱迪（拿着笔记盒）、黛安、克雷格、桑迪、汉克和罗斯玛丽——大伙聚在安迪那间可以俯瞰中央公园南路及城中区大楼的办公室里，茶几上摆满了蔬食与坚果，众人围坐在桌边的黑皮沙发及椅子上，汉克则坐在自己的电动轮椅里。

“你说得对，罗斯玛丽！”朱迪进门时轻声对她说，她一脸容光焕发，穿着奶黄色纱丽，别着“我♥安迪”徽章。“昨晚真是小别胜新婚哪！”

罗斯玛丽很替她开心。

也为安迪那个狡猾的骗子感到高兴。妈，她已经不再吸引我了，我没办法勉强，我也希望我可以。罗斯玛丽对满面笑容的安迪笑了笑，从他递过来的碗里取了根胡萝卜。

大家一致认为，简单扼要比详细阐述更具效率，制作也更迅速，之后全体快刀斩乱麻地一致同意，采用安迪最佳的十部广告片手法——也就是让他和黛安到楼下九楼，坐在圆形剧场舞台的安乐椅上，花两小时闲聊PA及其权利的议题，由穆罕默德和凯文以手持摄影机拍摄，然后再由黛安剪辑影片，挑出精华。

然而黛安建议这回由罗斯玛丽出面，因为她对此事的感受显然比黛安强烈。对罗斯玛丽而言，PA的人就算全部下放南极也不为过，且罗斯玛丽能激发安迪更丰沛的情绪反应。“不妨保留部分罗斯玛丽的片段，”黛安表示，“她有种诚恳坦然的气质。”

克雷格问：“罗斯玛丽，意下如何？愿意试试看吗？我们明早最多花几小时而已，安迪，我想你应该没问题吧？”

之后众人便开起派对了。安迪开了一瓶酒，威廉和凡妮莎又拿一瓶酒进来。威廉这位曾经历芬兰三任总统的英俊大使，有一头白发，虽然打着红领带，身穿白衬衫和蓝西装，一只手却摆在凡妮莎穿着迷你裙的臀部上，据此看来，此人应该挺爱胡闹的。

友理子和波利进来了——罗斯玛丽几乎不曾跟他们两人讲过话——接着穆罕默德和凯文拿起摄影机不停拍摄，然后杰伊也不请自来了，整个纽约GC核心小组全员到齐，所有驻守阵营的各小组人员，或仅是在年末收假跑来厮混的人员——全数共十三位。

再加上罗斯玛丽。她喝着姜汁啤酒，跟汉克、桑迪聊着百老汇当季的戏码。她瞥见旁边的朱迪正悲伤地瞄着她，接着表情一亮，勾住安迪的手，对正在跟杰伊说话的安迪微笑着——杰伊激动地谈着一月到期的票子。罗斯玛丽只能在旁陪笑，看安迪安抚杰伊，抬起右手对他郑重保证，一月营业首日，必会有充足的资金进来，支应所有GC的开支。

黛安打电话到楼下订了十四人份的蟹肉饼和小洋芋饼。

罗斯玛丽跟凡妮莎谈动机心理学，跟友理子聊计算机，和桑迪、波利谈护肤乳液。

当中央公园南路上的窗户渐亮，派对也接近尾声，黛安派穆罕默德、凯文和波利下楼检视，确保九层一切无恙。

她跟克雷格谈了一会儿，然后要友理子和凡妮莎也下楼。

穿着帅气礼服的乔·马菲亚跟乐团指挥谈了一会儿，然后绕过挤簇的舞池边缘，朝中间前方的十二人桌走回来。恰恰舞曲比预期中提早结束，待乔拉起罗斯玛丽的手，安迪拉着朱迪时，乐师们已更换乐谱和其中一些乐器，在指挥的带领下，奏出知名词曲家欧文·柏林的曲子。

当安迪、朱迪、罗斯玛丽和乔步入舞池时，所有人都退开，开心而含蓄地鼓着掌，大伙围绕一旁，欣赏两对男女随《让我们迎乐而舞》的音乐舞绕，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

罗斯玛丽对乔微笑，露齿悄声说：“噢，看看他们！大家都在看哪！我真是担待不起！”

“放轻松，”乔把她身体压低，“全交给我。”然后将她拉起。“你这件衣服真是惊艳全场，罗斯玛丽，非常适合国标舞，但愿我穿的是燕尾服。”

她除了放松，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刚才那杯香槟颇有帮助，且乔的手臂和手劲十分轻盈灵巧。

“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嘿，乔，你真的很会跳……”

“罗妮和我每星期会去玫瑰园舞厅两次。”他轻松地滑着步说，“想不想去？你可以戴遮阳镜，很多人都戴哟。”

“让我先慢慢学吧。”

“你都会了。”

安迪的舞技亦是不俗，他带着身穿白色纱丽的朱迪优雅舞绕，黑色领带更显出他的帅气。“我有时会教他跳舞，”乔跟着罗斯玛丽一起张望说，“刚开始，他老是踩错步子。”

“最后进场的人是混蛋！”安迪对着朱迪肩后高喊，围观者哈哈大笑，连忙挤回舞池里。当灯光调低一两度，舞池里又挤满人潮时，乐队继续奏起了《交换舞伴》的曲子。

罗斯玛丽喟道：“有时我很庆幸生了这个儿子。”

乔笑说：“他确实很懂得看场合说话，对吧？因为他是演员之子的缘故吗？”

她吸口气，“谁知道呢？”

“我不是说你没贡献，”他说，“我只是很讶异经过那么多年了，他们竟然还没找出你前夫的行踪，就好像他……”

安迪拍拍乔的肩膀。“交换舞伴了。”他说，“这是欧文·柏林下的令。”

罗斯玛丽和朱迪彼此相笑，四人随着音乐交换舞伴。

安迪喜欢拥紧舞伴，在耳边哼唱歌词：“你看不出来我渴望替代他的位置吗？你愿不愿交换舞伴，与我共舞？”

“是你在唱吗？”

“这叫强烈的沟通，这身打扮也是。”

“退后点，你疯了吗？”

安迪往后退了一步，优雅并天真地带着她跳舞，对她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一边还对其他舞者点头说“爱你哦”。

罗斯玛丽喘口气，瞪了带她转身的安迪一眼。

他说：“克雷格快疯了，没法决定要剪掉你哪一段，他已经把我的片段全剪了，真的，差不多都剪了。我们打算称之为安迪母亲的广告片。”

“我爱你们两位！”一名踩在爸爸鞋上跳舞的八九岁女孩对他们喊道，“我们会在威廉斯堡市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