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2页）

“安迪，”她将下巴靠到椅背上的手说，“你觉得菲尔让你想到谁？”

安迪保持缄默。

她说，“莉亚·方丹。你不觉得眼睛很像吗？下巴也像。”

安迪说：“是的，你说得对。”

“噢，糟了。”

罗斯玛丽回过头，他们被哥伦布圆环的灯给拦住了，前方左侧灯光炫目，塔楼底下旋着红、白、黄的灯光。她说：“噢，天啊……”

乔拍拍她腿上的大衣说：“很可能没事。”他的手顺便停在她腿上。

安迪笑了一声，“该不会是炸弹威胁，反路德的路德教徒吧。”

“我很高兴你觉得好些了。”罗斯玛丽逆着闪光斜视前方。

乔从她腿上抽回手，握成拳头。

“出什么事了？”他探向窗外问。

警察放他们通过，到车库入口处，并说：“有谋杀案，他们只透露这些。我好喜欢你，罗斯玛丽！”

他们沿坡道直直往下开，来到低楼层，乔把车开到一名穿制服的服务员面前；服务员连忙绕过车子，弯身帮罗斯玛丽开车门。“嘿，罗斯玛丽！”她说，“你在剧场里看起来超级酷！”

“谢谢。”服务员伸出一只手，扶罗斯玛丽迈出低到不像话的车子。乔这把年纪的男人，实在……罗斯玛丽瞄着制服上的绣名说：“谢谢你，姬莎。”然后指指楼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姬莎靠近，瞪大一对棕色眼眸，“有个女的被杀了，”她说，“在大厅的精品店里，血喷得到处都是。”

罗斯玛丽抽口冷气。

“你刚说在哪里？”半走下车的安迪抬头问道，罗斯玛丽伸手拉他。“一家精品店。”她跟姬莎齐声答道。

安迪皱眉起身，拱背揉着。

“怎么回事？”乔站在车子另一侧问。

“有个女的被杀了。”姬莎绕过车子引擎盖说，“在精品店里被杀的，我不知道是哪一间。”

罗斯玛丽表示：“我想去楼上。安迪，你先回去，吃点药，然后上床，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家里有胃药之类的吗？”

“我不会有事的。”他说。

罗斯玛丽将手搭到他额上，然后皱着眉头别开脸。安迪定定站着看她，“你没发烧。”她垂手望着他，“不过还是吞两颗阿司匹林吧，你那边有茶吗？泡点茶，或叫人送去。”

“你真的表现很棒，”他说，“即使难缠的观众也不会有异议。”

她说：“能得到沟通大师的谬赞，真是感恩不尽。记得照我的话去做。”

她陪安迪走到员工专用门，亲吻他的脸。安迪拿卡划过门锁，乔走过来为他开门，安迪拿卡刷开电梯，走入红色的黄铜小舱，转头对他们说：“谢谢你开车载我们，乔。”然后对罗斯玛丽笑了笑，舱门随即关上。

“达阵！”乔让外侧的门关上，“本人魅力不小吧。”

罗斯玛丽笑道：“今晚就这样了，好吗？我累了。”

“我也累了。”二人勾臂交手，一起走向电梯，“开那种慢速车，简直就是谋杀，”他说，“啊，讲错话了。”

“不知那可怜的女人是谁。”罗斯玛丽打着寒颤。

“明天就会知道了，不知是哪间精品店，真要倒大霉了。”他按下按钮。

两人互吻。

“你真的很棒。”他说。

“谢谢。也谢谢你开车载我们，很抱歉车子被刮坏了。”

“谢谢你提醒我。”

罗斯玛丽走出电梯时，柜台边的路易斯正拿着话筒贴在耳上，边按按钮边摇头。“我从没见过这种事。”他放下电话，站起来对罗斯玛丽说：“所有电话都打不通，是真的吗？精品店里发生谋杀案了吗？是有狗发狂吗？”

“狗的事我没听说，”罗斯玛丽点头答道，“另一件事倒有，是个女的。”

路易斯在身上画十字。

“你让朱迪进来了吗？”罗斯玛丽问。

“丹尼斯跟我交代了，”他说，“但朱迪一直没来。”

罗斯玛丽瞅了他一会儿后说：“谢谢。”然后转身走到廊上，掏出自己的门卡。

“你还要等她吗？”

“是的！”她喊道，脚下加紧步伐。

她进房走到客厅的电话机。

没有留言。

她拿起电话拨朱迪的电话。

罗斯玛丽闭眼聆听答录声。

又张眼说：“朱迪，我是罗斯玛丽，你若在家请接电话……这事很重要，朱迪？求求你接电话。”

她候着。

哔，接着是拨号音。

罗斯玛丽挂掉电话。

脱去外套扔到椅上，穿着“我♥安迪”的T恤和牛仔裤站在那儿。

朱迪会在楼下吗？在进来的途中被某个疯子拦住了吗？

或者她因为某种缘故，被地铁延误了？也许——真的可能性极高——是被困在她家大楼的电梯里？这位一向准时的小姐迟到了，但她有可能随时出现，解释在城里遇到了常见的事故，尤其是今天晚上。

罗斯玛丽打开收音机与电视的地方新闻，音量刚好能够听见。

她靠在窗框上，看底下旋闪着红、白、黄灯的汽车、厢型车及救护车车顶。

这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