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密医 二(第2/2页)

他又问了一遍,一点儿也不着急,甚至没有流露出真的需要打探什么消息的意思,仿佛只是循例。

就像警察要抓你时会念的:“你说的话会成为呈堂证供。”

但他们的架势不是来抓人的,也不是来立威的,当然,更不是来喝酒的。

但愿这想法大错特错——我觉得他们是来灭口的。

酒馆里沉默得足够久,约伯双目微闭,嘴唇嚅动,念念有词。以我对他多年的了解,他这会儿肯定在祈祷老板突然杀回酒馆,拍着胸膛上前说:“哥们儿这地盘是我的,有事您找我。”

但老板此刻不知睡死在哪个娘们儿的胸膛上,而大家都以“你收钱你管事”的督促的眼神望着约伯,没奈何,他只好挺身而出。

“你们要干什么?什么大卫小卫啊?我们这儿都是本地人。”

人们的心声大概都默默变成了“这位兄弟挂了,白份子钱不知该随多少”。

那男人应声转向约伯,他眼珠灰黑,光泽犹如弹珠,声音还是低微,却字字带着杀气不容抗拒:“请不要说谎,谎言无谓,我们没有太多耐心。”

约伯顿了一下,自从十八岁之后,他说的谎如同天上的繁星,口水溅湿过无数人的衣袖,还是第一次得到这样义正词严的告诫。但他迅速地恢复了自己浑不吝的人生态度,耸耸肩:“那么,我们就帮不到你了。”

第一个人垂下眼睛,重复了一遍:“那么,我们就帮不到你了。”

他走近约伯。

其他两个人也开始动,走向离他们最近的酒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