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料之外的来信(第3/4页)

“陛下?”

戴玲点了点头。“她想要被人看到她去访问艾络琳。不是正式的拜访,因为这样会让她与你的对抗过于明显。但她希望知道你晓得她在干什么。”

“她公然和我的敌人勾结在一起。”伊兰说,“这是一个警告。她早就威胁过我,说我不会喜欢与她和爱莉达作对。”

“啊,”诺瑞沮丧地说,“所以我的擅作主张毕竟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当然不,你的行动是有价值的。”伊兰说。“如果你没有安排人监视她,我们就不会知道这件事。这种疏忽是令人感到羞耻的。如果有人打算羞辱我,那么我至少需要知道她在干什么,哪怕只是为了知道以后要砍掉谁的头。”

诺瑞的面色变得惨白。

“我只是比喻一下,诺瑞先生。”伊兰说道,但她的确很想这么做。其实她最想砍掉的是爱莉达的头!竟敢派一条看门狗来做她的“顾问”?伊兰摇摇头。快一点,艾雯,我们需要你掌握白塔。全世界都需要你的行动。

她叹了口气,转头看着诺瑞。“你说‘刚刚又出了几桩事情’?”

“是的,陛下。”他一边说,一边拿出那只可怕的皮夹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对这张纸,他并不像平时对待自己皮夹中的每一份文件那样珍惜。实际上,他只用两根指头捏着它,就好像是捏着一只臭水沟里的死老鼠。“您还记得您关于那些佣兵的命令吧?”

“是的。”伊兰面色一沉。她已经有些渴了,却只能看着桌上的那杯热山羊奶。关于战争的信息带来大批渴望找到雇主的佣兵团。

而这些佣兵中的绝大多数都很不幸。安多围攻战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结束了,饥饿的士兵们跑不过生了翅膀的信息,佣兵团们还在不停地聚集到这座城市,却失望地发现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们的刀剑了。

伊兰起初打算将这些佣兵队伍送走,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末日战争需要每一个人。如果安多能够为这场战争再准备五万或十万人,那么伊兰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现在已经没有钱来支付佣兵的薪饷,但她也不想失去他们。所以她命令诺瑞先生和葛本将军向所有佣兵团传达了同样的命令,他们可以派遣一定数量的士兵进入凯姆林,同时他们不能在离城三里的范围内扎营。

这会给他们留下一种印象:伊兰早晚会接见他们,向他们提供工作机会。当然,她只是有可能会这么做。而现在,她已经决定离开安多,去接收太阳王座了。她最后一次接纳佣兵是什么时候,她早就记不清了。

伊兰捏着鼻子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羊奶。柏姬泰满意地点点头,但伊兰却差点把奶水吐了出来。还是渴着更好!

“那么,”诺瑞先生一边说,一边看着手中的那张纸,“一名佣兵团长给您写了一封语气非常……熟络的信。我一开始并不想把它呈递给您,但在将它重新审视过一遍以后,我觉得您还是应该看一看。那个无赖的要求非常古怪,但我想,如果他所说……呃……并非全是谎言,那么擅自将这封信处理掉也是不对的。”

伊兰好奇地伸手接过那张纸。无赖的要求?她不认识任何一名佣兵队长。这封信的字迹非常潦草,有不少单词直接在信纸上被划掉了,还有一些辞句相当……具有创造性。无论这家伙是谁,伊兰……

伊兰对着信尾的署名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把整封信又读了一遍。

你的王室血统就好像我的一颗烂牙。

我们正该死的等在这里,想要和你说上一句话。这让我们实在很是心烦(就是异常愤怒的意思)。汤姆说,你现在是女王了,但我不觉得你会有啥变化,因为你从来都像个女王一样让所有人围着你团团转。不要忘了,是我在提尔扛着你漂亮的小屁股逃了出来,那时候你就是女王派头十足了。所以我猜,我不该对已经成为女王陛下的你的所作所为感到惊讶。

所以我想,我应该像对待该死的女王那样对你,给你写一封该死的信,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好赢得你的注意。我还用我的戒指在信上盖了个戳印,就跟正式公文一样。所以,这就是我对你的正式问候:不要该死的总是躲着我,然后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需要你的铸钟匠。这该死的非常重要。

——麦特

另:我的问候很真挚。

又另:不要在意我划掉的词和拼写错误。我本来打算把这封信重新誊一遍,但汤姆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所以我想,就这样吧。

又又另:别介意我说你的屁股漂亮,我其实没怎么看过它。我有一种预感,你会在见到我的时候把我的眼珠挖出来。其实没这种必要。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你更不必介意了。

伊兰不知道自己是该发火还是放声大笑。麦特就在安多。汤姆还活着!他们平安离开了艾博达。他们有没有找到奥佛尔?是怎么从霄辰人的手里逃出来的?

无数的情绪和疑问堵满她的心口。柏姬泰站直身子,皱起眉头。她感觉到伊兰激动的心情。“伊兰?出了什么事?哪个人这么让你生气?”

伊兰发现自己在不住地点头,泪水充满她的眼眶。

柏姬泰咒骂着,大步走了过来。诺瑞显然是被吓坏了,正在因为自己呈上了这封信而无比懊悔。

伊兰哈哈大笑了起来。

柏姬泰的身子一僵。“伊兰?”

“我没事。”伊兰一边说,一边抹去颊边的泪水,强迫自己深呼吸一口气。“哦,光明啊,我正盼着这个呢。快过来,看看这封信。”

柏姬泰一把抓过信纸。读过一遍之后,她的面色开朗起来,也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你的屁股很漂亮吗?他的其实才真是不错。麦特的屁股在男人里面算是顶尖的了。”

“柏姬泰!”伊兰喝道。

“我说的是实话。”伊兰的护法把信还给她。“他的脸蛋有些过于俊俏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屁股的判断。光明啊,他回来了,这实在是太好了!我终于能找一个不把我当将军看的人喝上一杯了。”

“注意自己的仪态,柏姬泰。”伊兰将那封信叠好。诺瑞似乎被这两个人的变化吓呆了。戴玲什么都没说,想要让这位长者失去镇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她早就见识过柏姬泰更加荒诞不经的言行。

“你做得很好,诺瑞先生。”伊兰说,“谢谢你把这封信交给我。”

“那么,您的确认识这些佣兵?”诺瑞问道。他的声音中流露出一点惊讶。

“他们不是佣兵,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总之,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也应该期待他们会成为我们的盟军。”为什么麦特要把红手队带到安多来?他们仍效忠兰德吗?她能不能利用这股势力?麦特是个小恶棍,但他对于战术和战争有一种奇怪的天赋。他指挥下的一名士兵敌得过她所雇用的十个靠卖命吃饭的乌合之众。